【赵莉专辑】心如蝴蝶

一如既往”的说辞里，日子仿佛被琐碎、呆板、僵化围攻，所以对它我常心存芥蒂。“往”也许只能续，...









一如既往”的说辞里，日子仿佛被琐碎、呆板、僵化围攻，所以对它我常心存芥蒂。“往”也许只能续，不能“既”，既的是老唱调，续的是新篇章。当星星月亮的世界被晨曦湮灭时，旭日初升，今天款款而来。《反脆弱》将看第二卷，家装已在砌墙面，家里又有一个新生命诞生……噢，漂亮日子！我喜欢，我喜欢每一个今天。

若干年前的那天，旭日东升，晋拉秦围郑，郑国大夫说“国危矣”。对郑，这怎么也不能说成漂亮日子吧；烛之武见秦伯后，秦伯不但与郑人盟，而且使人戍郑，并悄然撤军。对晋，这怎么也不能说成漂亮日子吧。我在想，若遭遇这样的今天，若遭遇这样的危机，我还能承担起喜欢之辞么？

我想，我们都应该学着说，能！

1995年12月8日，法国《ELLE》杂志总编鲍比，由于突发性血管疾病陷入深度昏迷。他不能活动身体，不能说话，不能自主呼吸，在他几乎丧失运动机能的躯体上，只有一双眼睛是他清醒的意识与这世界的唯一借助。眨一次眼睛代表“YES”，两次为“NO”，他用眼睛来选择字母，形成单词、句子、乃至一页文字。他不知疲倦的在“YES” 和”NO”之间做着选择，为了写一本见证他生命的书。鲍比，身体如潜水钟一般沉重，心绪却如蝴蝶般自由。

实话说，第一次看到这个故事，是被熊培云的比喻所吸引。心如蝴蝶，在平静中灵动自由飞舞，翩翩之际会有多少妙曼之情呈献给生命。很迷人呢！



更长久的却是感动。艰难、残酷、无法预料的能活几天的惶恐都被被冷落，鲍比的“金屋”里只藏着平淡无奇又珍贵无比的“YES” 和”NO”。也许你赞叹鲍比的勇气，是勇气让他战胜绝望，可勇气是有风险，比如匹夫之勇，似乎也不可靠，比如一时之勇，所以，我更愿意把赞美留给智慧。

鲍比是智慧的，他懂得无法把握健康无法把握生命长度时，依然要让生命美丽，依然热爱生命。失去健康的肉体，那就与灵魂对话，给生命一个注解。只有智慧之人，才会在穷困里心如蝴蝶般起舞。你我都能想象到，鲍比每形成一页文字，他心花灿灿的愉快吧。

如果没有对动荡时局中秦伯心里的洞察，就不会出现郑国危亡之际烛之武智退秦伯的侃侃而谈；如果没有审时度势的清醒，就不会有晋文公“不仁、不知、不武”的坚决。更重要的是，两者都为保全自己，但都顾及别人利益。这样的智慧远远胜过秦伯的狡黠，从某种角度看，还是双赢。困窘狼狈之时，烛之武却以自己的聪明才智收获意外惊喜；背叛尴尬之际，晋文公却以仁爱博大宽慰了晋军的冲动。在不自由中觅得自由，这样的心思，该是怎样的灵动呢？

忽然想起陶潜之辞，“既自已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想想正是，鲍比不为疾病之形所役，烛之武不为危急之形所役，晋文公不为背叛之形所役，所以才会心如蝴蝶，化解人生之困。智慧，就是对岁月深沉的热爱吧。心为形役，是我们惆怅而悲的滥觞。

命运之神眷顾给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困窘可能会温和些，比如某天家人不和谐，某天工作受挫，某天遭人蜚短流长等等，比如一不留神我们沉迷娱乐，醉心别人赞美，被欲望诱惑等等。我们该怎样？当因此而陷于伤心、失神、愤怒的泥淖之地，当因此而困于受制于人、失去自我之境，谁还能说你担当得起喜欢之说？因为你已停滞不前，最少你在原地的糟糕窘迫中徘徊。沉重之情让你失去飞翔的翅膀，又哪来蝴蝶的自由之思？亲爱的，我想说，开启我们的心灵之门，和心底最纯洁的智慧相拥，今天虽非旭日东升，可我们要让秋雨点撒成静谧的诗意，让心灵之舟漂亮起航。问问你，哪一天能复制呢？哪一天去了还来？哪一天不是你的命？我们愚蠢不起。

杨绛先生说，司命小儿轻浮任性，全不讲理。难不成你破口大骂？抑或郁郁寡欢？如此，我们都看不起自己。对自己最诚挚的温柔，也许就是在每一个困境的起点上，以自己的智慧，让心如蝴蝶。我相信，这是对日子的尊重。

你我该拥有的智慧，就是对生命最深挚的热爱。

让我们都心怀热爱，试着对每一个日子说，我喜欢。

注：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赵莉 网络昵称淡云出岫，渭南瑞泉中学语文教师。



责任编辑   月  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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