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8【西行漫步·散文】岭上雪

 

散行岭上系列散文no.4岭上雪岭上雪不变的奇缘幻化成精只为邂逅那一天岭上雪已成风烟俱已静只为一瞬美...



作者/生命歌者



【编者按】如果有一种文字,如菊,可以清心明目;如茶,可以悠然淡远;如风,可以带着你的心灵漫步林间,倾听自然······那么,请你走进歌者的文字中吧!你一定会不虚此行。散行岭上系列散文no.4

岭上雪

岭上雪

不变的奇缘

幻化成精

只为邂逅那一天

岭上雪

已成风烟

俱已静

只为一瞬美谈

午后,一抹茶香氤氲,袅袅成气,成云,成烟。一曲《云水禅心》如云掠过树梢从心海漂过。桌上水仙初绽,凌波曼舞,冰清玉洁。赏玩着水仙子的曼妙舞姿,如银蝶扑翅,如雪舞九天。

雪舞九天,雪舞岭上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也算得上一种美妙的景观吧!

冬天的岭上是最消瘦的。没有了绿肥红瘦的夏的丰厚;没有了一叶知秋红漫天的壮丽。冬天的分水岭是瘦骨嶙峋的长者,在严寒里喘息。

冬天的分水岭,天不再那么蓝,云也不再轻盈不再那么洁白。一场雾霭来袭,黄土高原便满脸土黄,真是名副其实的黄皮肤了。金粟山,也不称不上碎石如金穗如金粟了。金粟山,分水岭,西沟都成了黄的山,土黄的树,连太阳也变得土黄。这时的太阳显得有点单薄,像调皮的孩子扔上天的一块烧饼,白也不白,黄也不算黄,懒懒地贴在天上。像儿童的贴画,硬生生把一款剪下的黄圆片贴上了天的砧板上。似乎一不小心,失去粘性,那黄圆片会掉下来死的。太阳像是飘在海上的泡沫,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它刺破。

一切都罩上了土黄色的面纱。这山,这树,这村庄,这人家都仿佛在上演一幕童话剧。主角无非就是野鸡飞窜,流浪狗狂吠,鸡鸣寒霜,疏枝归雀之类。在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是三岁的稚童,好奇心就是他们多彩的魔方。多么想打破这固有的模式,看看这场游戏的结局。

要玩得痛快,莫过于掀开这层笼罩在天地间的幕布。人们在心里呐喊:“来一场雪吧!”。多情的人连打招呼都是如此的浪漫“你那里下雪了吗?”。少年像是渴望一场初恋,渴望着与雪的邂逅,与雪牵手。老人们给圣诞树上挂着纸扎的“雪花”片,商场里酒店里走廊里也装上了“雪花”,就连圣诞卡片里画的都全是雪。

矜持的雪已经经不起高处之寒。耐不住广寒宫的寂寥,飘悠地舒袖曼舞。“呀!下雪了!”,“看!下雪了!”。老爷爷抬起头,白胡子上落了一层雪花,老爷爷捋了一把白胡子,雪花钻进了手心,手即可就湿润了;雪花落在奶奶的白发上,“哇!白发魔女!”;雪花挂在小姑娘的红衫上,“呵!白雪公主!”。

雪儿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得一声表扬,便无拘无束,想去哪就疯跑,常常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树上的虬枝上笼了一层,就像是结满了长条的棉花糖的仙树。渐渐地麦秸上落了一层,就像刚出锅的馒头,在雪后的太阳下冒着热气。雪像一支神来之笔,在西沟萧瑟的枯黄里涂上了白粉,于是就有了蓝墙红瓦间飞起的洁白的鸽阵,就有了漫跑林间的白狗,有了追逐的毛茸茸的白雪鸡雏,有了白色的蘑菇。这时,岭上西沟都是最宜人的时光了。

择小路禹禹而行,步履蹒跚,犹如货郎担左右摇摆,终有黄褐色的小路露出,盛感主人的热情。这绝不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境界。家家都扫路相交,行人可以任意东西。

道旁,不时可以见到雪人。雪人是童话里的人物,是梦境烦人再现。那堆雪人的作者,绝对不是少年,而是老年人心中的过去;那四人相围的打麻将的场面的塑造,也绝不是赌徒所为,而是留守老人的相乐而作;那背着书包归来的孩童,也不是孩子们的杰作,而是爷爷奶奶依门望春风般的心境……

有什么样的梦就有什么样的雪塑的造型;有什么样的造型就有什么样的心境和行为。

也许是一场灵魂的约定,雪选择了降落;也许是承诺了一次牵手,雪选择了自己的角色。在沉静中曼舞,在飞舞中凝眸。

岭因雪而灵秀;雪因岭而妩媚。动与静是光与影的完美结合;动与静是灵与肉的对话。人与自然呢?是灵与肉的相依、相恋、相伴。因而天不老,地不荒,人才会快乐地存在繁衍……

人如斯?天亦如斯吧?



        散行岭上系列散文no.6

 

                林幽识鸟性



南国的榕树是不是老了,我真的不清楚。我没见过那枝枝蔓蔓的纠缠,似乎只跟巴金老先生乘舟泛江,见过那密密匝匝的“榕树”,听到过那叽叽喳喳的鸟鸣,我知道那便是“鸟的天堂”了。如果是天堂,鸟和人一样都向往这样的地方。
常常在清晨或者黄昏,喜欢去岭上散步,想象着南国鸟的天堂是不是和北国的树林一样幽静。杨树林、果树林和南国的榕树一样,早上有一群鸟或翔或落,一年四季,无论晨昏,无论风雨,无论阴晴,无论圆缺。我也是常常会赴这一次次的约会,会沉迷于这种境界,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觉得那是我一个人的天堂,天籁之声无须遮掩什么,无须去附和谁。鸟就是鸟,不是画中的风物,没有思想的累赘,想叫就叫想飞就飞想落就落,这个时候鸟们是自由的。
更多的时候不愿靠近,害怕看得太清会破坏美感。譬如见到了鸟扎煞着羽毛冲过来,或者当你仰望时遗落在脸上衣服上或者长发上的鸟粪,那是多么扫兴的事啊!所以常常远观,看那些飞倦的精灵栖息在林间,相互跳跃对唱。怜惜那些飞倦的鸟落在即将干涸的涝池饮水,那些污染了的池塘实在不是鸟的营养地,他们的生存空间不断地缩小,小到了一片林子,一棵树,一根枝头。不想惊扰它们,所以常常远观……
不愿意靠近,还有一个重要的愿意,是不远打扰鸟们的快乐或者宁静,不能参与到鸟们的生命和成长。我远远地看着它们,像欣赏一朵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似乎我的参与会弄皱一波清水;似乎我的参与,不给美妙意境的画插上不和谐之音。所以看着这些鸟,似乎是看着那些现实中网络里的朋友,欣赏他们的才华,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常常觉得文字是一种柔软的鸣叫,有时欢快,有时忧伤,有时平和,有时焦躁……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听懂了,听懂了又能如何?有时候觉得自己读懂了,读懂又如何?茫茫人海,我只不过还是过客,我们只不过是海面上两股风的结合,是水与岸激起的浪花。风起时,一起歌唱;风落时,各奔东西。所以喜欢常常自己远远地欣赏,远远地倾诉,默默地倾听,倾听心灵的颤动。

叽叽喳喳似乎有点喧闹,但也不失是一种繁华。对这种胜景,只能远远地看,远远地咀嚼,细细的品味……
看到有一只鸟要飞走,似乎有点留恋,有点失落。很多时候,很想编织一个大网遮住风雨遮挡寒霜。后想又觉得自己没有那么长的新丝,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不可能织不出巢里特有的风景,给不了它们朝朝暮暮厮守的爱情。所以不再留恋天堂,只能在梦幻中触摸山的沉静水的活泼,感染林鸟的愉悦,长嗅林花的馨香,然后,然后自娱自乐。

不能相濡以沫,就相忘江湖,看潮起潮落,赏朝烟暮雨。想起,再约岭上,那时的你可能不在是昨天的那一只鸟,我也不一定是昨日赏鸟的我。以快乐的名义邀约,请明天一定不辜负仅仅的缘分,把岁月开开心心地打发过。

          散行岭上系列散文no.7桃花岛,约吗?

 

       汉中的油菜花开了,青龙寺的樱花开了,回来的人都说,“没啥意思!看景不如听景!”。一车人一车人出游看花的时候,岭上的荠菜花开了,星星一样密密地点缀着麦田,葱绿中多了些白色的小点一样的花,很多时候看到这些花,我想到米兰,想到米兰的幽香……

“春到岭上荠菜香”大伙都这么想。闲暇时节,提上便袋,带上小刀、铁铲绕麦田果园总是会有收获,回来后慨然:“大自然的慷慨赐予给养了一方人。”

荠菜花开的时候,岭上落下一片霞就是桃花,桃花火焰一样地跳跃着。

“桃花岛?约吗?”一个电话引起不安。“桃花岛?我有课啊!隶属哪里?等周末吧~!”

“嘿嘿嘿,情人沟(西边的沟)费时吶?大婶!”

“小妮子,找打!let’s go!”

“开开玩笑!……”

玩笑?是玩?还是笑?

绕沟南下,沿途杨柳依依,麦苗青青。刚下过清明雨,似乎田更青,天更蓝。大概是一场雨后,土壤有些粘不便劳作吧,园子里耕作的人很少。

说是园子,其实也算不上,是有一大片的桃树,四周没有围墙。说是桃林吧,数目很大,但树不算高。我的印象里,园子总是有墙的,所以才有“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的佳句。林子一定很大,树木一定很高,可怜这些桃树并不如此。

这个春天,因为心绪不定,所以无心写作,常常在工作之余外出,算是散心吧!在岭上在西沟散步手机是随身带的必需品。用途有二:一是记录路上盛景见闻;二是修炼,想把自己修炼成真正的摄影师。

远处的山是清明的,石头如洗,清清白白。可是清白的山石上开不出娇艳的花,只能作背景。绿的是麦苗,太多,成片成片,看不出什么奇秀。

夹在山与麦苗之间的一片红晕,就是春的朱砂痣----桃花。忽然想起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盯着一朵花凝视许久,似乎那媚的眼,红的唇,那红颜,那么熟悉,似曾相识,梦里?文字里?在一句春风的笑里,人面桃花。

举起相机咔擦咔擦地摁了一下又一下,一朵一串一树都被收容。你在其中,也穿桃红的裙,衣袂飘飘,娇姿百态,无法分清那朵是邻家小妹,那朵是人面桃花。蜜蜂落在花瓣上,黄的蕊在颤动,毛茸茸的腿上沾满黄粉,我想那一定是甜的。母亲也有着蜜蜂一样的手指,虽不纤细但也灵巧,一年四季都在“采蜜”,孩子们才能有温饱的生活。扛锄头的主人来了,镜头里的风景也丰富了。她管理了百十个孩子,也管理了十亩桃源,花开的都好,年年都有好收成。
一阵微风细雨,花瓣濡湿了,花蕊也湿润了,站在这一片花海,忘记了自己是谁,是母亲枝上艳丽的一朵?还是花海的园丁?是记录美的摄影师?
叶子偷偷地钻出来,毛茸茸的,像小虫趴在耳边,痒痒的,像是耙耳朵的小妹说着悄悄话。仿佛自己也是一枚刚从寒风的硬壳中钻出的芽,在阳光下裸露着,进行一场叶与叶的对话。一场关于生存,关于生命,关于快乐,关于幸福的谈话。
一阵微风掠过,痒痒的,像刚做完的梦,梦已醒,我还在梦中。小妹的喧闹惊醒了我,原来我不是一朵花,也不是一枚叶,我只是从事一份花和叶的事业。

打开手机早上九点,急急赶回校园,准备一下课业,十点半开始做真正的自己——悦人悦己的本真的自己。

                 散行岭上系列散文no.9走近唐明皇

——泰陵有感

爱与恨,情与仇,都是孪生姐妹,手足兄弟。《长恨歌》的故事打动了懵懂的少男少女。随着岁月的流失,什么都淡了。《长恨歌》在记忆里只留下“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结为连理枝。”。说实在的,夫妻的比翼鸟和林间的比翼鸟间的都不多,连理枝也未曾谋面。因而,“孤陋寡闻”一次对我再适合不过。

行走在岭上,风景自然有限。仰望,偶遇比翼之鸟;俯视,难见连理之枝。沿山路而上,穿过果树林、麦田,摆在面前的是光秃秃的石头山。我们都叫它“金粟山”。山上静卧之石状如长啸之猛虎,因不见其声,充其量只能算睡狮了。山上碎石点点,却似万粒之粟,阳光下灿灿的发着光,远望如“穗头”,因而得名。政府文件上它的官名叫“泰陵”,是蒲城八大胜景之一“五陵闲云”其中的一陵。它和光陵、惠陵、景陵。桥陵一起成为五陵。这些墓群是唐鼎盛的见证。被称为“泰陵”,大概取安泰之意吧!

蒲城的山上埋皇上,蒲城人往往以是奉先人而骄傲,从墓群的选址可见一方圣土乃风水宝地。某人虽不才,不懂风水之说,但从帝王墓选址上可见岭非一般的岭了。

沿山路而上,脚下的小花小草刚醒,看不出什么大的景观。脚拍打着山体,发出啯啯啯的声音,似乎脚与路进行一次史无前例的沟通。

山腰上有一棵树,长在石头低下,身子钻出来向上,有点变形扭曲,但也算的上山上最高大的植物了。不远处有一棵花,像是矮牵牛的样子,开着小小的喇叭花,小妹给你取名“夹缝里的春天”。在夹缝里成长,在重压下成才算得上是一种逆境成才的教育课吧!清晨的阳光把初恋般的目光投在小树身上,那柔柔的绸缎一样的光小心的拂过小树的全身。小树刚从一场梦中醒来,惺忪着眼。树枝上已经有嫩芽爆出,毛茸茸的,似乎一阵风吹来,就会把心思都舒展开来,兴奋的话还会绽出朵朵小花,甚至结出甜甜的浆果,不得而知。一切都在酝酿着……

静的是树,偶尔有野兔或者野鸡从麦田钻出来逃窜,田野顿时就充满了生命的活力。相比静的金粟山(泰山),娇如脱兔的是小妹。她咔擦咔擦地摁着快门,似乎要将山上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收纳于镜头之中。

小妹小我十岁,算是忘年交吧!因为同乡同源同组(政史组)结成了同样的情怀。她健步如飞,早我几分钟到达山顶,在山石间跨越,惊兔般活泼;偶尔又静坐风中,托腮陈思,嫣然一个思想者。猜她一定是想起了历史课本里的某个故事了。

我们一起喊:“我来了……”

一种声音回荡:“我来了——”

对话中分得清发声的是我们,回应的分不清是谁。山体?山魂?历史的回音?

走进泰陵——唐明皇之墓。作为墓体,北门来时可见门前的石狮石马。鸵鸟骆驼的雕塑;归去时南门有碑,有石人石马。石的鸵鸟,森森深林,其雄风不减,保留的虽不算完好。可盛唐之威仪风可见一斑。

生命在有形中醒来,在无形中远去,后又重归于有形。反反复复的轮回中,植物山石保持着原样,人却在兴亡的交替中繁衍前行。

坐在山顶,与石对话,与风对话,与历史对话,风微石静。向南俯视,一条“石穗”像利剑把山之阳劈成东西两半。东南小道如肠,井田平整,黄绿交错。黄的是菜花,绿的是抽穗的冬小麦,一派生机。这是传统农业的继承和发展。西南是白绿交织,白的是温室大棚西瓜,绿的是早熟的菜蔬,是现代农业的展示。

俯视田地,农舍甚微,点缀其间。农田如棋盘,错落有致,像一张唐三彩制成的田园画。

回首山之阴,是来时的山之北。此时,阳光正盛,果园、油菜花沐浴在晨光中,一切都是那么的恬静,像月下的姑娘。偶尔羊群动了,鸟飞过,农人抡起了出头,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打破了清晨山野的宁静,这一段空隙便是一段好长的休止符。这华章是动与静的结合吧!是笛与风琴的合奏吧!

“河清海晏,物殷俗阜”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太平盛世,丰腴之状吧!我知道那是《唐语林》中的句子,描摹开元盛世。

原文是这样:“开元初,上留心理道,革去弊讹,不六七年间,天下大理,河清海晏,物殷俗阜。”

文中“上”即为唐明皇。看到此山,看到此景,看到此文,我想起了开元盛世。想起唐明皇,我就想起了杨贵妃,想起了《长恨歌》想起了马嵬驿想起了安禄山。想起来唐明皇就想起了姚崇,想起了博才善用,想起了昂扬进取,想起来博大宏放,想起了汇纳百川。,想起了一串串的词。

归途中,菜花很黄,麦苗更绿,赭色的土地,仿佛更加的丰富,如这山,这岭,这树,这房屋,这人,仿佛在欣赏一尊硕大的唐三彩,仿佛在三彩的世界里游走……

走进泰陵就走近了盛唐,走进了一段神话,陶醉在一幅兴盛之邦的画卷之中……

散行岭上系列散文no.10

 

病树前头万木春

桃花开的时候,母亲把埋在地里的葡萄的老枝挖了出来。这些老枝甚是不雅,身上沾满了泥土,灰头灰脑的,像进城的农民,让人“刮目相看”。老枝的杆很不周正,七扭八歪,像酗酒的醉汉。皮肤很粗糙,像脱了泥皮的土墙。这些老枝呀,质感僵硬,真的够不上柔美,像老太太的腰姿,硬邦邦的,仿佛一不小心,咔擦一声就会折断。这些老枝啊,赭色的皮肤跟土地的颜色逼近,颜色和外形都有碍观瞻。干活倒是不累,说喜欢那不是内心的实话,那些虬枝看着就让人生厌,也够令人担心,总觉得会弄折他们。看着他们不逃避就可见人之修养了,更别说赞美或者亲近。我无法把他们同一片绿油油的园子,一串一串紫红的葡萄,甚至那些酸甜可口的果汁联系起来,脑子里只能诞生一个念头“病树”!

樱花开的时候,这些老枝没看出有什么起色。我和母亲扶起这些“枯枝”。

“将死之树,服他何用?”我有点疑惑。

“没死!根不死,生命将永生。”母亲的话似乎很有道理。我不敢把话说开去,我估计母亲说的是树,也是故去的父亲。这个园子是父亲一手抚弄的。上肥、上架、打药、掐须、疏粒、套袋,哪一样能离开父亲的辛苦。

记得父亲走的那一天,邻人的孩子要拉父亲的手被她母亲阻止后抱开了。他哭闹:“爷爷睡着啦,我要他起来,给我剪葡萄吃!”。

我佩服三岁孩子的童言无忌,她记着受人之恩。虽然她不懂得生命和死亡是怎么回事,它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也许她认为一个人的美德会永存会轮回。我仿佛看到父亲慈爱的面容,看到他把一棵棵葡萄的枯枝扶正,并固定到钢丝水泥做的钢架上,看到他仰望枯枝上生出鲜嫩的叶,看着葡萄抽穗、结果、成熟……

如今,父亲去了,母亲也老了。郁金香一行一行排队赶来。郁金香是舶来之客,所以物以稀为贵,自然受宠,引得观光人的“唏嘘赞美”。

没有人会拒绝美色美味美的外形,更有赞美美的精神。就像没有人愿意接受假丑恶。郁金香和葡萄藤相比,各有迷人之处。春天是相信眼睛的选择,当然也会尊重心的选择。

我学着母亲的样子,使劲掣起那些老枝干,把主体拉直摆正,然后拍好距离,再用布条把它们分层固定到指定的位置。偶尔,手触到了毛茸茸的东西,以为是毛毛虫,很是惧怕,就找树枝眼不看就地正法了。当看清了真相的时候什时候回,为自己的莽撞而忏悔,我用手扼杀了一个正在萌动的真正的生命——芽苞。

我曾怀疑这些丑陋的枝上会不会开出娇艳的花。但猛然想起那句话“谁也不会以为别人长得丑就责怪它!”,但现实是谁也不会因为别人长得丑而喜 欢它。

对于美与丑的评论,美学家的论著不少。但我的内心仍在挣扎:到底美与丑是否能互化,是否外在的东西和灵魂的归宿能同路,或者是对立而隔绝……

生活总是在忙碌中继续,我总是在匆匆的赶路,没有来得及欣赏和感悟沿途旖旎的风光,没能赶得上那趟赶往神往地方的那辆马车。

槐花开了,暮春将止,该热的时候天真的热了起来,烦躁和宁静在生活中夹杂着。工作之余,走走,写写,聊聊,总有些东西在时时增添些许风趣。微信聊友哪里总有一天中最美的晚餐。

对话中的视频总是有点短,我更加怀疑那些葡萄枝,更加思念那枯枝上长出的鲜绿的叶片。绿得发黄,绿中透红。这些绿啊,是经过了多少挣扎才换得了生命的生机和馈赠?

生命是脆弱的。如同那枝干上褪下的褐色的薄皮,有的因毛虫所害,有的是人心所为。也有像我这样只取外观,而无端结束他性命的吧!

那些“病树枯枝”都焕发了新颜,散发着生命的气息,在最绝望的时候,生出了令人咋舌的希望。为此,我想到了母亲,想到了园子,想到了弟弟,想到了枯了又绿的葡萄树。

枯枝在春天长出嫩枝,园子在绝处吐绿。人呢?

作者简介:生命歌者。1969年出生陕西农村,乡村中学高级教师。喜爱文学,赏玩文字,无多大建树,只有少量散文和评论在刊物杂志发表,大多文字见于网络。座右铭——活着就是幸福,健康就是快乐。










责任编辑:生命歌者

本编辑: 夏 茉 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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