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卮山游记——这里的梯田是有生命的

 

远方的炊烟再次升起,今天水稻会长高一些,栗子又成熟一些,这片安详的山谷中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又到周末,两只有闲没钱的嘚瑟鸟,既不愿烧命于饭桌前,也不想闲逛于超市间。心随风起、再次出发,前往一处深藏于山林间的静匿之处---覆卮山。



此山位于浙江省上虞、嵊州、余姚三市交界地带。相传山水诗鼻祖谢灵运“登此山饮酒赋诗,饮罢覆卮于其上”(卮同栀音,古代盛酒的器皿),覆卮山因此而得名。



这里有千年梯田、万年石浪、安详古村,最难得的是这一切美丽和奇迹都尚未淹没在滚滚人潮中。



这里的一切就像深山中的野花,不为人知亦不为人开发,安静平和地享受这里的风和日丽、四季更迭,这里的一切都是寂静的。



覆卮山虽然海拔不高,不过八百多米,但周围绵延的群山也皆是如此,立于山顶亦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因此这里也注定成为观赏日出日落日月星辰之圣地。



正所谓山不在高有景则灵,覆卮山就是这么一位灵秀而不张扬的小家碧玉。沿蜿蜒山路千回百转,车行至山顶度假山庄。很走运入住了一间风景极好的房间,面朝群山,明亮的大玻璃窗如画框一般框住了青山绿水和无边的蓝天白云。躺在床上就能看见日出日落,坐在窗边的小桌傍喝着咖啡、看看书、看看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只没住过好酒店的穷游孩子都不想出门巡山了。

毕竟门还是要出、山还是要转的,因为这里有千年古梯田,有美丽的小山村,还有冰河时期留下的冰川石浪。山顶餐厅吃过午饭,沿着一条今年新修的登山步道闲逛于山林之间,远望山谷中青翠的梯田,像是走在了一幅田园油画里。



古梯田建于山谷之间,从一侧山腰处层层叠叠依次而下又从另一侧山脚逐级而上。初秋的水稻青翠欲滴,如碧绿的天泉从形状不一的层层田块儿里溢出来,顺势而下汇到山谷里流向远方。极目远眺,一幅幽静的生动画卷令人看过便无法释怀。





没有人说得清他们的先辈从何时起修筑这些田地,只知道祖辈们世世代代光着脚走在田垄上,它已经在这里很久很久了……





据说这些梯田至少有五六百年历史,占地二千三百多亩,每一块梯田都是由第四纪冰川时期的岩块砌成。按每亩大约十块梯田计算共有梯田约二万三千多块,用近千万块岩石筑成。如果把这些岩石排成一线,其长度可达三千多公里,可以从这里到北京一个来回。



知道了这些数据,再看看眼前安睡在午后阳光中的梯田,似乎看到了它历代修筑时的热闹景象,顿时觉得人类为了冲破生存空间而展现的智慧和辛劳是何等的伟大。直至今天,这些古梯田依然养育着守候在这片群山中的人们。



这里的人们也在用心打理祖辈留下的田地,用心地生活在这里。在这片梯田中行走的不是拿着相机的摄影师,也没有抛起纱巾摆拍的游人。



这里只有提着水桶浇灌田地的山民,还有担着干柴走在路上的农夫。这才是梯田本来的样子,老宅顶上升起的袅袅炊烟证明这片田地是有生命的,她在呼吸。



不觉中时间过得真快,眼看已是日渐西沉。我们沿盘山公路上行返回住处,一路上看到很多栗子树。这个季节栗子就快要成熟了,可那么美味的果仁外面长着扎人的刺,猴子和鸟是吃不到的,那就不能乱扔果皮了,于是种子的传播就成了问题。我俩上网查了一下,大多是说板栗这种植物是落地生根的,它不依靠动物携带来传播种子,果实长成个刺猬样儿就是不想让动物们吃掉它。特别完美的解释,但新问题来了,新生代如何同母体争夺生存空间呢?

边走边想,边想边看,突然顿悟!原来野生的栗子树是长在山坡上的,果实落地会因自重滚落到远离母体的地方生根发芽。大千世界中生物各显神通延续着自己的种群,顽强的生命总能找到出口。



行走让我们了解这个世界,用心思考让我们认知了世间万物的缘起。而这一切是坐在沙发里吃糖炒栗子所不能感悟的。





回到山顶,刚好赏一场迷人的日落。已不记得看过多少次日落,草原、海边、沙漠、群山,每一次日落都不一样,每一片晚霞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星空是此行额外的奖赏,每颗星都和太阳一样,于遥远的天际发出最耀眼的光亮。而近在眼前的城市霓虹却可以轻易将他们统统淹没。这里的夜晚没有一盏灯,平躺在厚厚的草甸上,看纯黑色幕布上无数闪光,此时什么也不要讲,只是静静地聆听天外来音,静静地看银河之光。



一些年轻人在山顶露营,支起各色的帐篷,他们在星空下尽情欢歌舞蹈。年轻的生命本该融入到这广阔的星河中,梦很难发生在喧嚣的城市和人声鼎沸的街道,那不是梦停留的地方。





一夜无梦,清晨被东方天际泛起的轻柔霞光唤醒。





新的一天,人们将继续在祖辈留下的田地间辛勤耕耘,远方的炊烟再次升起,水稻会长高一些,栗子又成熟一些,这一切让这片安详的山谷充满生机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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