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江诗刊专辑100位女诗人来袭(第二辑)
第一辑推送了以下诗人(7位)吴维/念奴娇/铃兰花开/邹冬萍/艾茜/林火火/宫白云【排名以约稿先后为序,照片不以名字为序】...
第一辑推送了以下诗人(17位)
陌上寒烟/霜扣儿/敬丹樱/颜儿/孙桂莲/小手/琚雪/张娟/喙林儿/郭爱武/杜维娜/瑭诗/李树侠/林珊/蔡小敏/爱斐儿/呆呆【排名以约稿先后为序,照片不以名字为序】
第二辑推送了以下诗人(7位)
吴维/念奴娇/铃兰花开/邹冬萍/艾茜/林火火/宫白云【排名以约稿先后为序,照片不以名字为序】
■第一位||吴维,爱好诗歌的重庆妹子。重庆市作协会员,重庆市首届青年作家班学员,鲁迅文学院第三届西南作家班学员,有诗作在各级刊物发表及被各种选本收录。著有诗集《一晃而过》《云歌》。
吴维||206路公交车
有人闭目养神,有人看着窗外
有人戴着耳机摇头晃脑
有人聊着八卦,也有人吃着早餐
偶尔,会有提着大包小包的人咨询路线和时段
车上的人,总是不多
有几个面孔,已经熟悉
我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上车时候下车
我们彼此从未说过
你来了
你慢走
我们只是同一个起点搭乘同一路早班车
半途而下的陌生人
那些在我之后下车的人
是远行?回家?还是和我一样
我从不探问
206路公交车途经三个小镇通往高铁站
恰好经过我谋生的小镇
每天清晨同一个时段,我准点赴它的约
缠绵五十分钟后,又目送它离开
没有奢望也无悲喜
▲亘亘读诗:206路公交车和207、208……一样,似乎不是人在叙述故事,是这些公交车,吞吐着世间百态。
■第二位||念奴娇(小丫),现居宁夏。作品在《太阳原创文学网》《红网论坛》等各大原创文学网站发表,作品选入《湖南诗人》《美塑杂志》《中国新锐诗选2015年卷》等。
念奴娇||太阳
太阳挂在西山墙的筛子里
捉迷藏的猫咪,沿木梯爬上去
再爬下来,不停地移动
遗漏的光阴
农妇在红高粱与黄包谷之间
不断找影子
高粱堆积起来时
影子在脚下偏右,比自己矮小
包谷堆积如山时
影子在脚下偏左,比她高大
农妇放下手中的扫帚
停下一切动作
靠木梯侧依
猫咪也停下来。农妇自言
高粱沉啊
把太阳都搬到了西山
▲亘亘读诗:好一句“高粱沉啊/把太阳都搬到了西山”。筛子里的太阳、木梯子上的太阳,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那些影子,是农户沉甸甸的生活。
■第三位||铃兰花开,原名段荃莲。山西临汾市人。
铃兰花开||中秋颂
苹果树的叶子不断落下来
阳光细碎,穿过枝叶
月饼皮一样薄而脆,金黄
酥,香,落在衣服上。
秋风暖,一把晒暖的刀子
轻轻一划,我的心分成数瓣
一瓣在墓园,守护老父亲
一瓣留故乡,陪伴年迈的母亲
一瓣给儿子
一瓣给世上的孤儿鳏寡
一瓣给荒草,无依的白云
▲亘亘读诗:明明是团圆,为何中秋这把温柔的刀子,割开了那么多的亲情?诗人把一个圆拆分成若干,苦楚自知。
■第四位||邹冬萍,女,江西省作协会员,2015年江西省青年作家班改稿会学员。诗歌、散文、小说等作品散见于全国各级纸媒,偶有获奖,并选入多个文集。
邹冬萍||我爱上了静夜的流水
风 捎来风的耳语
悄悄地在星空的耳蜗处
埋下一粒欧石楠的种子
等待撑开朝阳的盖子
路旁的小屋、灯火与麻雀
分享着彼此的温暖
也安慰着彼此的凄清
一个影子,匆匆走过
拉长另一个影子的孤单
小桥不语。桥下静水深流
一只乌篷船摇着月光咿呀而来
这一刻,我爱上这人间烟火
也爱上这静夜的流水
这一刻
我更愿意自己是一片落叶
枕着静夜的流水
流向初始
▲亘亘读诗:这样的静是另一种无奈的凄清。如果说这样的静里还有暗藏的欲望,那就是回到遥远的最初。
■第五位||艾茜,女,1982年,闽籍居沪。
艾茜||见诗如面——致小葱
一时间竟想不起来
那条河流的名字,只记得
你经过它时,细碎的脚步声
我正练习着几十年后我们的对话:葱,
听闻东宫易了主
丑的不利索的不听话的,全都流放啦?
从北极搬回了整座岛屿
又掳来满山杜鹃花
果然是个惹不起的主啊!
哦,不不不,不应该是这样的,重新来过:葱,
你的白云,还好吗?
你的小秘密是否生出了白发?
和我说说,你家乡的那条河吧
我总是记不起它的名字。它也老了吗?
顺便再说说,这些年我错过的玩笑话
多年以后,如果我已不在。
▲亘亘读诗:“多年以后,如果我已不在。”那还能说什么?世事变幻、人生如棋,“我”的小葱怕是也只能暗自在一个角落里,落泪!
■第六位||林火火,原名钱云玲,江苏苏州人,出版诗集《我热爱过的季节》,入选《诗刊》社第32届青春诗会。
林火火||情书我爱的是:你悬而未决的慌张慌张的唇角
喊我名字的余音、颤生生的疼
我爱的是:尘埃落尽
又泛起涟漪
涟漪里的微光、来不及的躲藏
▲亘亘读诗:火火开始内敛地抒情了。这首小诗风平浪静、波浪又起。在这些泛起的波浪里,心动是藏在心里的,却又按捺不住。
■第七位||宫白云,写诗、评论、小说等。作品散见各种报刊与选本。获首届金迪诗歌奖年度最佳诗人奖。2013《诗选刊》中国年度先锋诗歌奖。著有诗集《黑白纪》。现居辽宁省丹东市。
宫白云||火车站即事“我要走了”
你一经说出,几滴雨水落到唇边
白天越来越黑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
天可真冷,你突然停下来握着我的手举到唇边
呵着
一轮太阳从西边出来
暮色中
四面八方的人群像一粒粒灰尘挤入车站
昏黄光线里,昏暗扩大到整个城市
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安检口
我小心翼翼地捂着胸膛——
你藏了一把刀在它那里,安检时竟没发现
你看,我们很容易蒙混过关
坐到长椅,我们闲谈,扯到诗歌、天气和健康
在相互凝视的韵味中
时间走得飞快
灌满风的站台忽明忽暗
就像这个时代
汽笛带着伤感的声音往上升
你放下背包,搂了我一下,说:
“要好好的,记得想我”
“嗯”
一声长鸣
冒着白烟的火车越来越小,小得
像个句号
▲亘亘读诗:这样的分别是只有诗人才有的分别。扩大的昏暗、胸膛里藏着的刀……都是痛。而句号似的火车,有一天,还能不能折返,未知!
紫江诗刊专辑|100位女诗人来袭(第一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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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亘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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