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斌小说二题

 

陈彦斌,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至今在《百花洲》《芒种》《新故事》《散文百家》《中国钓鱼》等几十家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故事、散文300余篇,部分作品被《青年文摘》《读者》《意林》《格言》《小小说选刊》等多家选刊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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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彦斌小说二题



 黑鱼泡子

  

那是我一次亲身经历,一个可怕而恐惧的经历,一头大熊瞎子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而且只有短短几米的距离,只要那个家伙挥舞一下巨大的熊掌,立刻把我打得粉身碎骨。可事至今日,让我一直没想明白的是:在那个恐怖的黄昏,已经近在咫尺的熊瞎子为什么把我放过,独自离开呢?

事情还要从那年深秋讲起。那年老秋,渔业队领导派我们十几个人到“黑鱼泡子”打拉网。那时东北叫“黑鱼泡子”的大水泡子比比皆是,凡是水面开阔而又有黑鱼的水泡子,几乎都叫“黑鱼泡子”。

我们打渔的“黑鱼泡子”,距离村子不过四五十里,好多渔民都曾在那里撒过网,捕过鱼。第二天清早,我们十几个渔民划船离开村庄,傍晚时分才划到黑鱼泡子下堵口。站在船上,远远地望去,才知道那是个南北走向的不规则水泡子,南北长足有七八里,东西也有三四里宽,形成一片浩浩汤汤水面。

来这里打渔前,小队长王永泉曾告诉过我们:那个大泡子里除了黑鱼棒子外,还有两三斤的鲫瓜子,三四十斤的大鲤子和百十斤重的大怀头(六须鲶鱼)。他还说,到了每年深秋时节,渔业队都派个捕鱼小队到那里打拉网。到那里打十天半个月,把捕捞上来的几万斤鲜鱼先堆放在岸边,等到上大冻后,套上几挂马爬犁,把堆积如山的冻鱼运回村子,销到几百里外的城里。用他的话来说:卖上个好价钱,拿钱回家过个肥年!听王队长这番话,恨不得赶紧到这里捕鱼。

毕竟到了深秋季节,靠近岸边的浅水已经开始结冰了,薄薄一层,显得一片平静,波澜不惊,沧沧凉凉。而湖面中心还没有结冰,在西北风的鼓动下,翻滚着寒冷的白色浪花,在四周枯黄芦苇荡衬托下,层层起伏,描绘出一股难以诉说的萧瑟、清冷。划船驶入水泡子,在靠近岸边的水域向前划行两三里地,发现西岸有一道缓慢的土岗,十几个渔民才停棹上岸,准备在这里过夜了。

登上西岸,放眼向朝望去,在那里有座突兀的山岭,逶迤向西北蔓延,形成一片由柞树、桦树和杨树组成的杂树林。在那一带,除了远处那座突兀的山峰,四周都是低洼的草地和沼泽。那里地势较高,不仅可以避免沼泽地的潮湿,还可以借助周围树林的遮挡,减轻寒冷西北风的侵袭。此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在这里安营扎帐,离泡子也近,吃水做饭方便不说,撒网捕鱼也很方便。小队长王永泉早已经看好那里,下船后赶紧招呼人往下卸东西,而他则四处走走看看,寻找准备支帐篷的位置。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风在宽阔的水面上徜徉,尽情地鼓荡那一泡子秋水,把靠近岸边的薄冰全鼓动碎了,掀起层层白色的浪头,一下接一下地扑向岸边,击打稀泥滩边,发出阵阵“哗哗”声。营地西北面的林子里也响起了阵阵林涛声,与东面的涛声相互呼应,一起飘向渐渐漆黑下来的远方。

临到这里打拉网前,害怕与荒野上的野兽遭遇,发生不测,渔业队领导特意让小队长带上三支单筒猎枪。卸完船后,渔民顾不上歇一歇,喘口气,更没工夫抽支烟,在小队长王永泉带领下,砍木头的砍木头,割草的割草,打桩的打桩,一时忙得不亦乐乎,直到天色彻底黑下来,总算把帐篷支起来了。随后,又砍些胳膊粗的树干,支起床铺,上面铺层茅草,打开行李。

大家伙一起努力下,我们终于有了睡觉的地方,不用住露天地了。看看活计干得差不多了,已经有人在帐篷外面生起一堆篝火,围在火堆旁烤起干粮。这时,只见王永泉站在人群里,扯起嗓门大声地说:“晚上睡觉的时候,都精神点,听到动静,赶紧把身边的人扒拉起来!“

那个叫二愣子的小伙子,坐在一旁开玩笑地说:“头儿,不是想让俺们几个都像那个猛张飞一样,躺在被窝里,也得支楞起耳朵,睁着眼睛睡觉吧?”

王永泉在那里嘟嘟囔囔地说:“你咋那么多废话呢?吃完了干粮,赶紧回去倒下睡觉,明天还得起早下泡子撒网呢!”

其他人都没插话,等把干粮烤好,每个人喝了几口开水,把肚子填饱了,纷纷起身走进帐篷,爬上床准备歇息了。刚才王队长之所以这样吩咐周围的人,当然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故意制造紧张空气。停船上岸时,我们在岸边泥滩上发现了一行熊留下的掌印,足有一尺来长,一柞多宽,一眼看得出来,绝对是个大家伙!

在泥滩上发现了熊瞎子印,而且知道这一带有个大家伙,那些渔民不由得个个心里暗暗叫苦,互相瞟了一眼,但那个嘴上都没说啥。王队长见其他人面面相觑,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赶紧安抚大家说:“伙计们,幸亏咱们出来时带来三杆猎枪,还有张凤祥呢,不用怕那头大熊瞎子。否则遇到那个大家伙,还真不好对付呢!”

尽管王永泉在极力安抚那些渔民,但仍旧无法消除人们的恐惧心理,反而在心头罩上了一层阴影,几个年龄比较大点的渔民躺下后,仍旧在那里翻来覆去,不停地支楞耳朵,仔细倾听帐篷外面的动静。别管他们嘴上说还是不说,只是这么一番话,紧张的空气已经酿成了,连我也感觉惴惴不安起来。在那时,我才十七八岁,抵御不住困神的偷袭,很快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了,只不过是场虚惊。

吃过早饭,王永泉领着十几个渔民来到水边,把靠近岸边薄冰咂碎,划船驶进泡子里。到了东岸,把渔网撒进水中,八只船一边四只,身后拖起一张大网,用力朝西岸缓缓地划去。刚驶过大泡子湖心,已经看见兜在网里的鱼了,一条条惊慌地在水里窜来窜去,支棱起的鱼鳍好似一张张小帆,带起一条条水线飞快地从水面上掠过。突然,水里翻起个很大水花,一条大鱼挑出水面,在初升的阳光下闪耀道银光,足有半米多高,猛地砸下去,随着“扑通”一声,向旁边渔网冲了过去。

“不好!”没等小队长王永泉话音落下,只听见“啪”地一声,那条鱼已经撞了上去,带网拱起老高。幸亏是粗线尼龙网,才没撞出窟窿。他划船到了跟前,举起棒子朝水里挣扎的鱼砸了几下,才老实了,继续划船往前拽网。

划船的渔民靠到岸边,纷纷从船跳下去,拽住网纲,往岸上收网。没等把撒下的渔网拽上岸,网兜已经从浅水里露出来,把里面撑得鼓鼓的,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声。见一网打上这么多鱼,等候在岸边的渔民赶紧下手,连喊带叫地唱着号子,一鼓作气地把网拖上了西岸。掀开网兜,把裹在里面的鱼倒出来,满地都是鲤鱼、白鱼、鳊花,还有鲶鱼和鳌花在欢蹦乱跳。高兴得那些渔民把什么都忘记了,赶紧把那些鱼扔到一起,攒在堆上。

往堆里攒鱼时,看见一条六七十斤的大鱤条,可能刚才在泡子里撞网的,正是这个家伙。鱤条轻易不出现泡子里,可能在涨大水时,它跟随在鱼群身后游进了泡子,等到澈水没返回黑龙江,才留了下来,结果被渔网逮住了。看见一网打到这么多鱼,估计下网还少不了。王队长招呼大家赶紧收拾渔网,挪个窝子,把拉网再次撒进泡子里,从西岸向东岸拖去。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越是那些荒凉的地方,物产才越加丰富,黑鱼泡子已经证明了那样的现实。第二网拉上来的更多,至少也有三四千斤。除了几斤重的黑鱼棒子、胖头鱼和一斤多重的鲫鱼瓜子外,还有又粗又胖的青根(青鱼)和草根(草鱼),还裹着几条七八十斤的大怀头。毕竟已经到了深秋时节,在泡子里撒了三网,眼瞅着西坠的红日已经贴近地平线了,夜色即将把烟雾迷茫的荒原吞没了。

见一网捕到这么多鱼,一个个都特别亢奋,也觉不到累和饿了。赶紧把已经拉上岸的四五千斤鱼拣到一起,堆放在岸边的泥滩上,准备等到上大冻以后,套上马车再过来把那些冻鱼运回去。

拉完最后一网,队长宣布收工了,累得连步都懒得迈了,话也懒得说了,肚子里更是饿得咕咕直叫,再没有拉网时的精神,迈着踉跄的脚步朝帐篷走去。

到了跟前,砍了三根酒盅粗的树棍子,支起了吊锅,满满炖上一锅鱼,每人盛上一大碗,连吃带喝,一顿猛造,填饱了肚子,打着饱嗝钻进被窝。在泡子里打了一天鱼,也吃饱喝足了,困倦征服了我们,早把帐篷前留下掌印的熊瞎子彻底忘到脑后了。但是,在那天夜里,当我们十几个人在帐篷里呼呼大睡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已经趁着夜色掩护,迈着蹒跚的脚步再次来到帐篷前。甚至在那里逗留好一会儿,似乎走到帐篷跟前仔细谛听那些酣睡中人们的呓语。也不知道它在那里究竟站了多久,才不情愿地从那里离开了,附近留下了一个个爪印……



黄昏

尤雨生划着快马子船追赶到这条河汊子里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他斜睨一眼夕照的落日,还有那片笼罩在街津山顶上的紫黛色云翳,猛划了两桨,快马子船受惊般地朝前窜了出去。

他追赶的是一条母大马哈鱼。为了撵上那条大马哈鱼,他划着两头尖尖的快马子船,已经追赶出十几里水路了。

今天下午,他在江里撒网时,发现了那条母大马哈鱼。眼看它大腹便便地挂在渔网上,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立起来足有半人多高呢,从没有见过那么大的大马哈!尤雨生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地抓起渔网往船上拖。没想到,那条大马哈鱼刚离开江水,立刻激烈地卜楞起来,一拃多宽的鱼尾把江水拍打得四处飞溅。趁他稍微愣神的工夫,母大马哈鱼已经挣脱了,落水而逃。

看见渔网上的大马哈鱼挣脱逃掉,气得尤雨生恨不能狠狠扇自己两个嘴巴,操起船棹,一路追赶上去。每年过了白露,生活在鄂霍次克海里大马哈鱼成群结队地游进黑龙江,向它们当年出生的地方游去,准备在那里产下鱼卵,使它们的后代出生在最安全的地方。

洄游进黑龙江后,大马哈鱼不再捕食任何食物了,只靠消耗体内的脂肪和繁衍后代的本能支撑,一路朝当年出生的地方游去。几千里的漫漫旅程,大马哈鱼体内所储存的能量几乎消耗殆尽,浑圆的身体瘦成了窄窄一条,本以为用不了多久就能撵上那条逃掉的大马哈鱼。但是,尤雨生想错了。眼看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还是没发现那条大马哈鱼的影子,他不免有些着急起来,一边仔细观察水下的动静,一边用力地划着快马子船,追赶进这条无名的河流里。

已经降下过了几场秋霜,夏天时生长在河岸两边那没人深的碧绿野草,已经变成一片枯黄,水面上漂浮着被秋风刮下的落叶,集聚在浅浅的河水里,镶一道黑黄色的边儿,流露出一股荒凉和凄惨。他两手端起船棹,一边一下地划动快马子船,无声地从一片野菱秧中间穿过,撞翻了被秋风染成深褐色的菱叶,撞开一条水线,把那片菱荡分割成两大块。

快马子船冲过了那片菱荡,河水骤然变得浅显而清澈下来。透过透明的河水,清晰地看见镶嵌在河床下面的一块块鹅卵石。看见这条清澈的河水,尤雨生知道那条逃走的大马哈鱼,肯定是到这里来产卵了。随着他再猛划上几棹,隐约发现那条母大马哈鱼出现在前面,费力地扭动着笨重的身子,继续向上游的河流游去。

尤雨生停住了船棹,把快马子船稳住,随手摸起一柄渔叉,站了起来。他屏住呼吸,把擎在手里的渔叉奋力地投掷出去。用渔叉在河流上叉鱼,是他拿手的绝活儿之一,而且每次投出去的渔叉都很少有叉空的时候。

尤雨生眼看那柄投掷出去的渔叉,在半空中划下一道美丽的弧线,随后一头向水下扎去。而让他所没有想到的是,当渔叉即将扎入水里的一刹那,狡猾的那条母大马哈鱼竟猛地一甩尾巴,闪身躲开了,只见扎空的渔叉重重地刺在一块鹅卵石上。尤雨生把扎空的渔叉拔上快马子船,一支锋利的叉尖被撞弯了。他恨恨地骂了一句,划起渔船继续追赶上去。

前面的河面变得越来越狭窄了,浅浅的河水下面几乎看不见了淤泥,只见那清澈的河水从光滑的鹅卵石上无声地流过,淙淙有声。尤雨生划着快马子船,一直超过那条母大马哈鱼才再次停下,掂起渔叉,等候它从后面游过来。那条母大马哈鱼似乎没有看见停泊在河面上的快马子船,径直从船底游了过去,继续奋力地游向河水的上游。

擎在尤雨生手中的渔叉再次飞了出去,带着风声,猛地扎进河里。看见渔叉扎了下来,那条母大马哈鱼慌忙躲避。谁知即将入水的瞬间,那柄渔叉猛地一拐,径直朝着慌忙躲避的母大马哈鱼刺了过去。

这一手是尤雨生家里的祖传绝活儿,叫回手叉,也就是在投掷出渔叉的瞬间,猛带一下,在渔叉即将入水前的一刹那,改变飞行的路线,直奔向鱼可能逃跑的方向刺过去。无路可躲的大马哈鱼被渔叉刺中了,一股殷红的鱼血混合被鱼尾巴搅起来的浑浊河水,一起从河底下升上了河面。

看见那条大马哈鱼被叉中了,尤雨生兴奋地划船赶了上去。他几次探身到渔船外面,想伸手抓住叉柄,把那条负了重伤的母大马哈鱼挑上渔船,却被它躲了过去。只见它带着那柄鱼叉潜在河底,紧贴在河床的鹅卵石上,拼命地摆动着尾巴,一直向前面游去。只是它的身体上带着那柄鱼叉,游动的速度明显慢下来,流出来的鲜红的鱼血带出一条红色的线,斜逸漂向河面上。

看到这儿,尤雨生不忙着再抓那柄渔叉了,划着快马子船尾随在大马哈鱼的身后。他很清楚:已经负了重伤的母大马哈鱼坚持不了多久了,很快被带有木柄的渔叉漂浮上河面。可他没想到的是,尽管那条母大马哈鱼几次被鱼叉带上了河面,躺在那里艰难地喘息。还没等尤雨生赶到前,它又挣扎地沉到河底,坚持到一段布满了鹅卵石的河面上。

游到了那段河床,母大马哈鱼顾不上喘息片刻,拼命地用尾巴拍打下面的鹅卵石。在它的有力击下,在那片鹅卵石上打出个深坑,一股黄豆粒大小的金黄色鱼卵随即喷射出来。随着一股股喷射到鱼体外的鱼卵,立刻散开了,沉没在刚刚拍击出来的鹅卵石窠里,被流水冲下来的河沙掩埋上了。

看见那条大马哈鱼开始排卵了,尤雨生赶紧划快马子船赶到跟前,抓起渔叉,把母大马哈鱼拖上了渔船。看着躺在舱里的大马哈鱼,无奈地嘎巴鱼鳃,在艰难地喘息。尤雨生把渔叉从它的身上拔下来,盯着那条垂死中的母大马哈鱼,得意地想:别管多么狡猾的鱼,肯定斗不过一个好渔夫啊!

他这样想罢,抓起船棹,正打算划船返回渔村。突然,只见那条濒死的母大马哈鱼浑身痉挛般地颤抖起来,鱼尾快速地拍打在舱里,随即猛地一挺身子,一个高从船舱里蹦了起来,落在河水中。

刚落进了河水里,几乎蜷成了一团,立刻抽搐起来,一股股金黄色的鱼卵再次喷射出去。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连坐在快马子船上的尤雨生都惊呆了起来,连呆呆地看着那条母大马哈鱼把体内的最后的鱼卵彻底排到体外,也没动一下地方。

那条母大马哈鱼排完了最后的鱼卵,缓缓地沉向河底,躺在铺满了河床的鹅卵石上。而那些刚刚排出来的鱼卵很快散开了,伴随着流水沉了下去,隐没在它们刚刚死去母亲身旁的石缝中。

夕阳终于沉没在那抹紫黛色的云翳背后去了,好似一粒巨大的鱼卵,静静地悬浮在连绵起伏的远山顶上……

大马哈鱼,又叫鲑鱼,着名的冷水性溯河产卵洄游鱼类。体重可以长到6公斤,是珍贵的经济鱼类,深受人们的喜爱,其卵也是着名的水产品,营养价值很高。大马哈鱼出生在江河淡水中,孵化后游回海洋里。每年秋季,性成熟的大马哈鱼游回黑龙江、乌苏里江和图们江里产卵。



作者简介:

陈彦斌,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至今在《百花洲》《芒种》《新故事》《散文百家》《中国钓鱼》等几十家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故事、散文300余篇,部分作品被《青年文摘》《读者》《意林》《格言》《小小说选刊》等多家选刊转载。其中《黄昏》《冰湖》等不仅获得奖项,还被北京、山东、河北等十几省市选为中、高考模拟试题。2015年5月,浙江少儿出版了作者的《黑鱼泡子》《最后的狼族》《猞猁谷》《冰湖》四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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