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守望

笑容，只是做给别人的表情，内心是排解不掉的忧与伤；洒脱，只是暂时的逃离现世，背后是摆脱不了的人与事。...

北风飘过一身凉，落叶点点在阶前，秋已开始凋零。

冷冷的晨，孤鸟斜飞，你在人群后，云天湛蓝。

飘忽的眼神里，我读出了忧伤，却无法读到你的故事。无数的情节闪过，我不敢更不愿往下想去……

闭着眼，泪滚落。如你所说，我真的无能为力。坐在沙发里，思维也仿若陷入其中，搜肠刮肚找着各种词，各种句子，各种故事——前所未有的苍白。

我只好把我讲给你听，艰难地诉说从未向人说过的自己。

土灰色的泥墙，被雪盖着的屋顶，黑乎乎的烟囱，远远的山，高高的树，蜷在窝里的大黑狗，瞪着眼睛睡觉的驴……白日里熟悉的一切在月光下依旧清晰着各自的身影。可我，却模糊了家的方向。晃眼的车灯，刺耳的声响，臭气熏天的垃圾堆，阴奉阳违的人……我用力抱紧自己，凄寒的夜，生怕连自己也丢了。毛驴，破车，老去的人，悠然在黄昏街心里——本该诗意的画面却被置于高楼林立的背景中，不知是谁煞了谁的风景——几天前我看到一个学生上传到空间里的这张照片时，突然想起刘亮程的散文《城市牛哞》里的句子：

“我最终逃到城市，躲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让他们再认不出来。我尽量装得跟人似的，跟一个城里人似的说话、做事和走路。但我知道我和他们是两种动物。我沉默无语，偶尔在城市的喧嚣中发出一两声沉沉牛哞，惊动周围的人。他们惊异地注视着我，说我发出了天才的声音……”

刘亮程写的是一头从农村进城的牛，还是一个由乡村来到城市的人？

永远的不合群，永远的孤芳自赏，永远的蜷缩于属于自己的角落——我是那头进城的牛吗？笑容，只是做给别人的表情，内心是排解不掉的忧与伤；洒脱，只是暂时的逃离现世，背后是摆脱不了的人与事——

你说，你比我做得好。

你说，我说的都是废话。

我心里暖暖的——

你说的是真心话。

那天，我看到你将自己裹得严实，暖暖的阳光照在你身上，多希望也能照进你的心；那天，我看见你稚嫩的脸庞，不经意闪过一丝微笑，多希望你能笑得开怀；那天，我看见你，站在人群后，寂寞沉沉，天空湛蓝——多希望……我知道，只能是希望。我更知道，此刻，谁都走不进你的心，就像那头逃到城市的牛，只能这样地不合群。

秋月已淡，星也稀疏，我就站在你身后，默默地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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