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花莲的街台湾人

台湾，难说再见（花间晚照的台湾自由行原创游记）

曾经乡愁是海峡对岸的故土，但这些年变化太快。大坝淹没了过去秀美的水乡，钢筋水泥毁掉了童年的印象。台湾人找不到回家的路，而我们也许在台北、花莲的街头依稀还能寻到儿时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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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黄金周或是寒暑假，深圳的学生有一半在旅途中。而我，亦会带着钊外出放松。我常常会想：“我们为什么要旅行？”

其实，我是一个简单的人。每天走在四海公园，看到别人穿着宝蓝的衫桃红的裤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我亦会欢喜。掠岸疾飞的翠鸟、绕坡撒欢的花狗、咿呀学语的小童都会让我驻足玩赏。而我喜欢读的是梭罗和佩索阿。他们或是终年在康科德附近的瓦尔登湖沉思冥想，或是蜗居在里斯本的道拉多雷斯大街上驰骋四海。对我来说，这样就足够。

但我为什么还是要旅行？也许是诱惑于远方的美丽。

在儿时印象中，台湾是美丽宝岛，是日月潭和阿里山，是槟榔和橄榄。初到台北，道路是窄窄的，房屋是矮矮的，计程车司机是老老的，和我父亲同龄。我们住在西门町。师傅说西门汀一直是年轻人的天堂，他四十多年前经常在这一带瞎逛。有些店铺现在还在，不像大陆说拆就拆。师傅是安徽宿松人，89年第一次和父亲回大陆探亲，祖母当年已是96岁的高寿，见面后次年就去世了。也许她苦撑到那天只为等到能见一面。

曾经乡愁是海峡对岸的故土，但这些年变化太快。大坝淹没了过去秀美的水乡，钢筋水泥毁掉了童年的印象。台湾人找不到回家的路，而我们也许在台北、花莲的街头依稀还能寻到儿时印记。

台北的夜市好到爆，像我这样晚八点后再饿也禁食的人破例在午夜醒来食完家人带回来的猪蹄。

旅行，是为了与美景不期而遇。虽然去九份之前，对九份的景点了然于胸，但我并不喜欢按图索骥。碰到很好，不见亦好。正如我偶尔会想起读研时那个亮着嗓门在楼前唤我“翠翠”的女孩，但我不会去四处打听，留在记忆里年轻爽朗的她多美！

来九份的当天，阳光极好，我们避开拥挤的人群，寻到一观山望海的绝佳处所。钊和爸爸拿出随身携带的扑克就着石桌玩“斗地主”，我则倚着栏杆看海上落霞。

第二日，雾浓风大，在老街任意穿行，无意间看到阿妹茶楼和升平戏院。开心。

见过多处的海，花莲的海别是一格，石滩，巨浪。

太鲁阁和清水断崖怎能不提？

台北的诚品书店亦是一景。我们没去旗舰店，在西门店随便逛了逛。龙仔近日迷恐龙，进店恰好碰见《恐龙当家》，买了送给他。他和MARY都很高兴。我则买了一套徐中约的《中国近代史》，豪花了两百大洋。大陆也出了此书，不过49年后的历史删得面目全非，这胸怀！

台湾最美的不是风景，而是人。我们此行是一家人自由行，有老有小，所以打的包车较多，接触最多的是司机。他们大多热情有礼，一路为我们讲解沿途的风景风情。后几日多雨，他们在车上
都备有好几把大伞供我们使用。见我们逛完一个景点，远远地就下车过来迎接，为我们撑伞。尤其是送我们去瑞芳火车站的司机，让我们撑他的伞走，他则冒雨为我们搬行李。

龙仔年前刚做了小手术，要静养，所以大多坐在婴幼儿推车上。无论是台北的机场还是瑞芳这样的小火车站，都设有无障碍通道和母婴室。我们住的酒店还有特别为残障人士设计的电梯，开闭延续时间更长。

台湾庙宇众多，有大隐隐于市的龙山寺，也有遍布乡野的小庙，大多雕龙绘凤，繁复精美，香火旺盛。龙山寺是台北的源头，在西门汀繁华的商圈，从早十点到晚十点免费开放。抱着一份好奇，我走进去，拿了三炷香，顺着人流往前走。一位僧人过来提醒我拿香的方法不对。在这里，他们关心的是祈拜的仪式，而不是你捐款多少。在一些小庙，我见到许多当地人只是路过，也会驻足对着里面的神像拜三拜后再走。所以我也放心地进庙参拜，不为发财、不为生子，只为静心欢喜。当然也不用担心有僧侣说几句吉利话就要你“随便给点。”

临走那天去了台北市立美术馆，规模不大。恰逢有“物理”展览，将声光电力、空气等自然现象置放在艺术场域中，这样的跨界新奇有趣。

中庭还特别辟出一个空间作餐厅，游客可自带便当在那里食用。用餐的人不少，却安静闲散。MARY向我抱怨“你怎么不早点带我们来？”连我父亲这样常自诩没艺术细胞的人也流连。

只恨时间太匆匆。遗憾留一点，日后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