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阳行》文/翟旭鹏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秋分到来之前,又去了一趟黄河边上一个叫做“郃阳”的地方,有时,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就会和一个地方结下不解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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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阳行

文/翟旭鹏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秋分到来之前,又去了一趟黄河边上一个叫做“郃阳”的地方,有时,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就会和一个地方结下不解之缘。

之前已经去过几次,高速路上“早知有洽川,何必下江南”的巨幅广告牌,特别醒目,如今,这个地方叫“合阳”,为此,我还专门在字典里查过“郃”与“洽”两个字。进城以后,路边分别有“印光故里”和“印光故居”的牌子,两种名称,让人多少有点摸不着头脑。知道印光的人比知道弘一的人恐怕少多了,而我最初的了解,来自于叶圣陶先生写的《两法师》,



从此,印光的名字,在心里变得熠熠生辉和神圣起来。

夜间,车子穿过城区,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同车的东道主马老师告诉我,前面就是北宋名臣雷简夫的村子,据相关资料记载,雷简夫在四川当官时,对“三苏”父子有知遇,引荐之恩,政绩,文名皆重一时。马老师开玩笑说,我们脚下这条路,苏东坡可能曾经走过,一句话,就让时间和空间变得恍惚起来,我又好奇地问,大名鼎鼎的《曹全碑》在哪儿出土,处女泉和武帝山又在哪里,人杰地灵的合阳,就这样先入为主地,在印象中开始生动和丰富起来。

诗经开篇“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描写的就是洽川的情景,所以,这里又成为爱情的圣地。立秋前后,全国一个情歌赛的活动,在处女泉边举行。那天雨时下时停,我们坐车行驶在黄河岸边,万亩荷塘和芦苇荡,在灰蒙蒙的烟雨中,一眼望不到头,就像一幅水墨画。电影《白鹿原》和《百鸟超凤》曾在这里取景,拍摄。天黑以后,才赶到处女泉边,来自四面八方的游人和车辆,把道路堵得一塌糊涂,加上临时停电,现场就显得乱哄哄的。后来,就兴趣索然,一行人调转车头,进城觅食去了.次日,为了“重温马老师儿时的记忆”,开车几十公里,到地里去吃西瓜,远远地,从武帝山方向经过,那种期待,依然有增无减。

合阳地处关中东北部,位于黄河西岸,城乡皆开阔整齐,干净卫生,尤其乡下,家家户户,不管水泥还是砖铺地面,房前屋后,一律打扫得认真仔细,好像随时要来亲戚似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合阳盛产瓜果,传统小吃“烀饽,踅面,辣子烘豆腐,炒菜馄饨”等,早有耳闻,有些吃了好多次,依然不厌其烦,朴实的家常味道,让人的胃流连忘返,最难忘的是,乡下的婚宴席面,荤素搭配,流传有序,每一道菜的先后,摆放位置都有讲究。我们去的时候,正好遭遇一场婚礼,二十几辆迎亲的车队,浩浩荡荡,从一个村子一直驶向另一个村子。由于劳力减少和价值观念转变,一种包工包料的餐饮服务队,正在乡间兴起,这样一来,主家也倒省事省心多了。只是,当婚礼司仪,用极尽煽情的解说,让一对新人,向被装扮得像小丑一样滑稽的父母问好时,那种场面,每每让人暗自泪奔,为人父母背后的辛酸,又有几个人能知道呢。



我想,中国农村普遍现象大抵如此,一个著名的作家说过,农村最大的问题就是,农村已经没有人了,这句话其实等于没说。应该是中国最大的问题,已经不是城乡问题,而是贫富问题了,这才是根本。也有人羡慕农村人的田园生活,认为农村人不缺钱,只是舍不得花,都把钱用在盖房和婚丧嫁娶上了,或许的确如此吧,也只有在这些事情上面,我们依稀才能感受到一丝大喜大悲和人情世故。

迎亲的队伍还没有出发前,我在主家门口土畔上摘酸枣,听说那是土城墙遗址,另一个老兄开玩笑,你还真把自己当城里人了,我立即变得难为情起来,真想为自己辩白一句,我们那里也有,只是没有这里的大和多而已。每次从合阳回来,我都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好冷怂,再不敢这样吃了-------下一次我还要来!



作者简介:翟旭鹏,生于兴平,定居咸阳;进城务工,间或作文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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