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艺国际16秋拍】巨匠吴昌硕：中国文人画最后的高峰

作为“后海派”的领袖、杭州西泠印社首任社长，吴昌硕集“诗、书、画、印”于一身，融金石书画为一炉，被誉为“石鼓篆书第一人”、“文人画最后的高峰”。...

作为“后海派”的领袖、杭州西泠印社首任社长，吴昌硕集“诗、书、画、印”于一身，融金石书画为一炉，被誉为“石鼓篆书第一人”、“文人画最后的高峰”。近代大儒于右任先生曾撰联赞道：“诗书画而外复作印人，绝艺飞行世界。元明清以来及于民国，风流占断百名家。”

大写意花卉是吴昌硕的艺术成就所在，其绘画作品开创性地“直从书法演画法”，所作花卉木石，笔力老辣，气势雄强，富有金石气。所谓“比之于白阳，更显磅礴；比之于徐渭，更厚重苍茫；比之于八大山人，显得烂漫；比之于复堂，更沉雄；比之于赵之谦，更老辣。”吴昌硕的意趣大概如此。

寄情于梅

“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人们喜欢梅花，不仅是因为欣赏她的外表，更欣赏她蕴含的人格寓意和精神力量。吴昌硕酷爱梅花，把梅花看作知己，曾作：“苦铁道人梅知己，对花写照是长技”的诗句，借梅花抒发自己的心情，“苦铁”即吴昌硕别号。

吴昌硕画梅，常以大篆和草书的笔法写之，墨梅、红梅兼有，笔墨酣畅，富有情趣。此外，吴昌硕画梅，常伴有石，他说：“石得梅而益奇，梅得石而愈清。”吴昌硕  用祝眉寿

立轴 设色纸本

1925年作

124.5×50cm

《用祝眉寿》是吴昌硕八十二岁时所作。八十岁后，吴昌硕对外称封笔，虽还在创作，数量已非常稀少而珍贵。画面中下部一丛红梅傍石而生，顺势弯曲向下垂绕，枝干交插，弯如苍龙、垂如钓竿，用笔雄浑遒劲，将梅枝的铁骨气质表露无遗。梅花点点，红艳欲滴，凌风傲霜。中景石头只寥寥几笔勾出外形，没有多加修饰，只为了在两丛植物中稳住画面，增加分量感。位于后方的南天竹挺拔如竹，叶片秀美，秋冬果实由黄转红，累累欲坠。橙黄、青绿等色彩与墨痕交织在一起，貌拙气酣，以气驭形，而得其势。

长幅题款可以说是吴昌硕的标志之一，他在书法方面真正是下过一生的功夫，虽然他自称三十学诗，五十学画，但其实书法的练习很早就开始了。他说自己“曾读百汉碑，曾抱十石鼓；纵入今人眼，输却万万古。”由于吴昌硕学书以汉碑和石鼓文入手，因而他的行书及画中用笔都无疑带有明显篆书痕迹，气势磅礡，如出弓之箭，笔墨畅顺无滞，笔随意转，意自心发。

雅作牡丹

与其他文人画家相比，吴昌硕绘画的另一特点是常常描绘牡丹。在传统的文人画中，梅兰竹菊是主要的描绘对象，因为它们是文人们清高气节的表征，而牡丹的象征寓意则是富贵，是世俗。但吴昌硕所画的牡丹，又与别人画的牡丹不同，它也具有文人画的特点。吴昌硕在金碧辉煌、光彩夺目的牡丹旁边，往往画上水仙、梅兰等，或是画几块顽石，这就使整个画面，有了新的品味。吴昌硕  贵寿图

立轴 设色纸本

1918年作

120×65.5cm

出版：《希斋》二册 ，P49，西泠印社出版社。

注：

一、上款人任稼田即樊家谷，一名樊谷，字稼田，室名学稼轩。工书画，擅刻印，风格类吴让之。樊氏为吴昌硕知交，吴昌硕为其作画、作书、刻印极多。

二、藏章：“兄甫审定”，谢兄甫，著名收藏家，此画曾为其旧藏。

三、藏章：“舟斋审定之印”，周煦良（1905-1984）,字舟斋，著名英国文学翻译家、教授、诗人、作家。

《贵寿图》是吴昌硕七十五岁创作全盛期的代表作品，画中的牡丹，象征富贵吉祥；水仙，代表神仙，故名《神仙贵寿》。孟夏，正是牡丹开花之季，饰盆上牡丹花桃色氤氲，簇团锦绣，淋漓饱满，叶筋和叶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竹架上水仙花古朴厚实，朵朵白花清淡典雅；圆盆的兰草，高瓶的玫瑰，还有散放的几枝荔枝几个熟柿等花果巧置其间，阶梯布局，雅致雍容。

此作笔法精练而传神，色彩简单而层次丰富，展现出一片真趣盎然，繁华富贵的生活气息。吴昌硕是文人画和写实的院画风格相融合的大师，通过他巧妙的匠心经营，日常普通的画面都能焕发出热烈而又清逸的意蕴，其深厚笔墨功夫于此可见一斑。

荔枝佳品

吴昌硕一生喜作荔枝，得心应手。宋以前荔枝图多为工笔，至明以后，因大写意渐成风气，画荔枝也就有了“粗头乱服，逸笔草草”一路，或色或墨，但求传神达意。吴昌硕的荔枝取法八大山人，他曾在一幅画的题跋中称：“偶学雪个，尚不失古拙不平之概，悬壁自赏，欢喜久之。”八大的荔枝往往先以淡墨画出果形，再以浓墨点出壳上凸斑，吴昌硕即以此法，只是以色代墨。吴昌硕 多利图

1924年作

立轴 设色纸本

142×34.5cm

题签：近代著名金石书画家吴昌硕枯墨荔枝。钤印：重庆淳辉阁。

出版：

1.《近现代书画精品集》P11，2011年西泠印社出版社。
2.《浙江四大家》P40，2011年西泠印社出版社。
3.《画艺论》P8，2013年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

注：淳辉阁是重庆老字号的国营书画店，其前身为1766年清朝礼部高官周筱庄创办于北京硫璃厂的清秘阁。1935年清秘阁在武汉开设分店并更名淳辉阁，主营名人书画、文房四宝以及金石、篆刻、印章、书裱等。抗战爆发后，淳辉阁由汉口迁至重庆，成了陪都文人墨客郭沫若、张大千、徐悲鸿、沈尹默、傅抱石等名流雅集的场所，招牌字匾更由郭沫若亲笔题写。其书画收藏历史近百年，曾与北京荣宝斋、上海朵云轩并称为中国书画市场“三大家”。

《多利图》构图饱满，布局新颖。画面右侧直干耸出，中部一枝荔枝自然垂下，形成近书印章法的“女”字格局，枝繁叶茂，果实累累。画中荔枝先用淡红画出果形，再以重红点出壳上的斑点，以浓破淡，体现出果实汁水盈盈的样子。树干、叶筋、叶梗以作篆之法写出，笔笔扎实沉着，力透纸背，颇具阳刚之气。太湖石以大笔铺写，行笔无棱角，柔中带刚，给人古朴雅拙之感。石头的块面与荔枝的线性形成对比，虚实相生，丰富了画面的构成，左侧清劲有力的长款则起到了平衡画面的作用。整体画风拙重、苍古，独具匠心，正如其言：“奔放处不离法度，精微处照顾气魄”，实乃吴昌硕晚年大写意花鸟画之佳作。

吴昌硕  书法

镜框 水墨纸本

1913年作

31.5×80cm

此匾额为缶翁于癸丑年三月十日（1913年）所题，时年七十岁。匾额主人为杨兆鋆，清末外交官，浙江湖州人，字诚之，号须曼居士、须圃。光绪十年（1884）随许景澄公使出洋，归国后被以道员身份发江苏补用。曾担任过金陵同文馆教习、江南储材学堂督办、出使比利时钦差大臣。杨兆鋆精通书法与算术，撰有《杨须圃出使奏议》、《须曼精庐算学》。

是时乃辛亥革命后二年，作为前朝遗老，杨兆鋆赋闲在家，春来辟圃事桑麻，治生也好，消遣也罢，都在情理之中，也是自然不过的事。故缶翁有：“夫子之所学耶？亦英雄韬晦之时耶？”之问，而且在纸右留白以待答疑。杨兆鋆辄以其富书卷气之书法跋曰：“宅后隙地七亩，缭以短垣，植花果数百本，馀地种蔬，池中养鱼，亦齐民治生一术也。命曰‘须圃’，倩缶庐题以旌之，须曼居士”。一问一答，亲和无间。

两人是湖州老乡，缶翁家乡安吉县，旧属湖州，光绪十一年（1885），杨兆鋆曾小楷恭书《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吴昌硕为之题端“须曼居士手书贝叶金经”，可见二人早有交往。自从吴篆此额后，杨即以“须圃”为号。

此二字写得神完气足、力可扛鼎，细察之，墨黝纸黄印色鲜。“须”字结构宽处可走马，“圃”字布局密不透风。具疏密对比之趣。落款书写极流畅，“须圃”二字间有一、二补笔者，足见缶翁对此作之经意，务求尽善尽美矣。

曾经“一月安东令”的缶翁此处特别钤盖了“大聋”这方印，有“聋于官”之意，二人默契于心、英雄相惜。赏此佳作，感动于名士之谊，更让人领悟到那份人生随遇而安的从容。吴昌硕  诗情夕照图

立轴 水墨纸本

1920年

146×40.5cm吴昌硕  行书自作诗四首

手卷 水墨纸本

1922年作

33×136cm

鉴藏印：陆萼庭、艺闲集

注：陆萼庭（1925～2003），浙江镇海人。1947年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后担任北新书局、四联出版社、上海文化出版社等编辑职位。50年代末期开始提倡传统戏曲，作为责任编辑出版了《昆剧表演一得》、《我演昆丑》等书，后担任中国戏曲学会理事，上海市古典文学研究会理事。

释文：

湖水平愁器欲敧，段桥西去数峯移。服成稧集人三月，地辟邨县酒一旗。旧相作堂缘蟋蟀，仙人叱石幻熊罴。初阳台畔聊行乐，家纵难名路不歧。泛湖至葛岭。

既醉何妨更饮醇，未闻我佛戒贪嗔。不知有汉云遮眼，岂曰无衣葛称身。苦菜着花腾古秀，衰桃和雨缋残春。高峯南北如移得，假手愚公定有人。和醉翁。

新诗珠玉光蓬户，古隶珊瑚矗海云。寿曰康寕吾敢说，履声槖槖又输君。未窥清秘眼徒青，唬鴂声中酒半醺。葛岭残寒湖酿雨，凄凄如缋小朝廷。

楼坐孤山挂一瓢，钟声百八慰无聊。朝云不有禅难悦，金粉何妨当六朝。海秋以诗寿我畣之。中国书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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