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到了二十四岁依然两手空空的人还能抓住什么

 

终其一生,我所渴望的只是不被浪费地生活...



终其一生,我只想过不被浪费的生活。

所以,我需要自由。

而充足的金钱是自由的必要条件,虽然不充分。

然而,赚所谓“足够”的钱是困难的,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的。有能力问题,也有兴致问题,还有取舍问题,说白了就是没有赚钱能力还偏偏对赚钱有一堆要求,就像想渡河又没船又没人背又不会飞还不想湿鞋子衣服,空想得很,是一个拧巴之人。

因此直到二十四岁,我依然两手空空。到了二十四岁就应当理所当然地拥有一切吗?____这世间并没有这样的道理,物质并不向所有人许诺一定提供充足的配给,而且很可能就算奋力争取也依然逃不过两手空空的结局。除个人的拧巴之外,还有很多历史和现实中的人为因素导致了这样一个物质用不充裕的现状,并且几乎无可改变。

我希望我的双手捧满了金钱,它们能给予我相当多的安全感,能让我远离冻馁之患,并且摆脱因缺钱而带来的精神不快,金钱让我感觉生活有更多的可能性和选择权,而这,就是所谓的活着的希望。看到可能性而没有选择能力的人是最痛苦和拧巴的。

我也并不想一味地仅仅是用手去搂钱,因为根本也搂不到。也认为手的价值和生命的意义不仅仅在于此,它的确是很多东西的前提,然而这个前提到底有没有一个固定的数量要求,其实是并不能确定的。

这样的话,即便我没有赚非常多的钱,仅仅够生活或者生存,我都会想到,我的双手,与其无谓地空着,不如让它抓住另外的一些东西,比方说,吉他。

当然,这个前提是第一我买得起吉他,第二我有充分的时间学习和练习,第三我有吉他弹得好的朋友做我的指导老师。

在众多乐器中喜欢吉他无非是因为偏爱它的象征意义,自由,当然有可能是装逼;但人往往只看到吉他手们的潇洒与光芒却始终不了解他们暗地里所受的苦。

如果仅仅就学习过程中的第一个阶段:入门基础的练习而言,充满了疼痛和不自由。

首先,要把左手的指甲剪秃。

接着,右手的手和手指要摆放得合乎规定,每根手指对应的琴弦也不能违规。拨弄琴弦的痛无非是在反复的刮擦之间把指纹磨平而已。

真正痛的是左手,左手要用力按琴弦,手指可以偷懒,声音却是最诚实的,用力就有声音,反之则喑哑。

细的琴弦像强韧结实的线,紧紧地捆着指尖,深深地嵌入肉里,留下一道道红红的印痕。

手按在五六弦上,振动的时候,感觉像是一条高速旋转的细钻,在自己的肉缝中硬生生地转动,并且不能放开。

按着三四弦的时候,因为光滑,感觉更像水果刀的刀背压在指尖反反复复地割。

我突然想说,如果我有子女,不会让他们学,太疼了。

太疼了,疼得让你想起人生中众多的无奈,只是现在仿佛那些无奈成了实实在在的痛施加在身上,所以痛上加痛。不过,也许能带来某种情绪上的净化和洗礼,或者,这就是传说中的陶冶性情吗?

今天一整天没有碰吉他,在办公室吃完饭的时候担心自己忘了会把左手四指按在右手上,回忆按琴弦的方法。因为要避免自己因为怕疼而不敢再碰吉他,就把左手四指压在细细的桌棱上,找回那种感觉。痛归痛,却让我安心,没有远离那种痛,可能也就还未丧失那份记忆吧。

坚持下去吧,到了二十四岁还依然两手空空的人,至少,还能够抓住一把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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