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马路比赛

 

如果人生真的有什么要比的话,那该比的是默契、信任和定力吧。...



人是天生喜欢冒险的动物吧?小孩儿身边最大的“险”就是大院外边的两条马路,因为爸爸妈妈总是反复叮嘱“千万不要自己单独过马路”!

“千万不要”的事就是最有吸引力的事吧?所以两个学龄前儿童——小孩儿和隔壁邻居家大她一个月的小姐姐——发明了一个属于她俩自己的游戏:过马路比赛。

过马路比什么呢?比在疾驰过来的汽车前谁走的更慢!两个”小鬼头“分别站在马路的两边,看到有汽车飞驶而来,就出其不意地跑到马路中间突然改为慢走,听到刺耳的汽车急刹声后再启动疾跑到马路的另一边。然后在被折磨得精神崩溃的司机叔叔的威吓谩骂中隔着马路相对大笑不止。因为她们都是除了“拈花惹草”从不砸人家玻璃的“好孩子”,所以这个疯狂的游戏双方的家长都没发现。

疯狂的玩了好一阵子之后,两个“小鬼头”上了不同的小学,过马路比赛就没了对手。在“了不起的男生”消失后不久,无聊的小孩儿把这个独家游戏在放学回家的“路队”里推广了。于是校门前的那条马路就成了一队小人儿的“赛场”。但好景不长,没两天就被负责任的班主任抓了个“现形”。

那天老师把学生们送出校门儿,小孩儿以为老师回去了就开始“兴风作浪”。没想到老师回了头,正看见她在和汽车“开玩笑”惊得尖叫了起来。结果小孩儿被拉回了教室,还派了一个同学去请家长......

只记得那天老师在教室昏黄的白炽灯下声色俱厉地对着爸爸“咆哮”了很久。小孩儿觉得老师比汽车可怕多了,站在角落里惊恐的一动都不敢动。因为父亲一直态度认真地静听,老师的情绪终于渐渐得以平复,小孩儿可以回家了。出教室,爸爸沉默地走在前面,小孩儿磨蹭地跟着,惶恐地担心着不知道下面还会发生什么样的“疾风暴雨”。

走出校门,又面对那条马路。爸爸站住等小孩儿跟上,低头和她对视了片刻,然后缓缓伸出大手拉起小孩儿的小手一起过了马路。就那样拉着手走回了家,一路都没言语,到家以及后来父亲也没再提过一句这件事。

那天以后小孩儿再也没玩过这个冒险“游戏”,这辈子也没有第二次被老师请家长的事情再发生在她头上。小孩儿想,父亲早看出了她会是这样的,所以那天才什么也没说。

如果人生真的有什么要比的话,那该比的是默契、信任和定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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