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作新读丨写在《不成问题的问题》电影上映之际

 

老舍小说《不成问题的问题》围绕着两大关系展开:一个是丁务源与董事会成员的关系;另外一个是丁务源与员工的关系。...



老舍小说《不成问题的问题》围绕着两大关系展开:一个是丁务源与董事会成员的关系;另外一个是丁务源与员工的关系。老舍先生在小说中这样描写这两种关系:

与董事会成员的关系

遇见大事,他总是斩钉截铁地下这样的结论——没有问题,绝对的!说完这一声,他便把问题放下,而闲扯些别的,使对方把忧虑与关切马上忘掉。等到对方满意地告别了,他会倒头就睡,睡三四个钟头;醒来,他把那件绝对没有问题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直等到那个人又来了,他才想起原来曾经有过那么一回事,而又把对方热诚地送走。事情,照例又推在一边。及至那个人快恼了他的时候,他会用农场的出品使朋友仍然和他和好。天下事都绝对没有问题,因为他根本不去办。



与员工的关系

新主任到职以后,什么也没过问,而在两天之中把大家的姓名记得飞熟,并且知道了他们的籍贯。“老张!”丁主任最富情感的眼,象有两条紫外光似的射到老张的心里,“你是广元人呀?乡亲!硬是要得!”丁主任解除了老张的武装。



如何用电影的语言表现这两种关系,是把《不成问题的问题》搬上大银幕的难点。范伟扮演的丁务源对小徒弟“寿生”酒后的一席话将老舍先生的本意精准、细致表现在电影当中:

这么多年来,对个人,我没坑过;对集体,我没少坑、没少害过!集体无所谓,你不坑集体你赚什么钱?对个人,甭管对谁,我只要许诺了,我一分钱都不少。我每年过春节,基本上是十多万的送礼。实际上好多人都七、八十了,已经从领导岗位退了;送不送都无所谓了;但是过年我都还送。过八月十五我花多少钱?八月十五我个人,光两瓶茅台、二条烟就买二十多份的礼,二十多万!都是原来帮过我的。现在所有我的朋友,提起我没有不竖大姆指的。尤其是退下来的、我用不着的那些人,都没有说我不好的。

我的原则是:员工只要心情舒畅,就没有作不成的事!那么企业的利润怎么保证呢?全靠对外!对外边狠点,对吧?你外边,你一个单子,多加多少钱,那你没问题。内部你再挖钱,你怎么挖呀?所以有时候,我也基本上给你们,一直在争利。可能在这儿大家体会的不多,实际我在这里,我也在反思——因为这个农场,你也知道,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有些事我作不了主——只要是我权力能作到的事,目标是大家的利益最大化,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实际上作老板最难。你说作老板有几个起来的呀?有好多人打肿脸充胖子,实际有个风吹草动——经济稍微一不景气,要死一批老板……
影片的不足之处在于丁务源与尤大兴之间矛盾的处理上。这其实是老舍先生创作《不成问题的问题》的高明之处——体现两个人对于农场经营的不同理念:

其实丁务源与尤大兴的分歧在于:丁务源想“再造收入与成本结构”。丁务源想把农场里的收入从“出售农产品”一项转成多几个层次的收入。也就是除了直接销售农产品之外,农场还希望有第二层次,第三层次,第四层次……的收入。为什么农场会有第二、第三、第四层次的收入呢?就是因为丁务源打造的关系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线性关系,而是复合关系。

比如农场出售农产品是第一层次的收入。丁务源出租农场的房子是第二层次的收入。丁务源打牌从员工那里赢钱是第三层的收入……

成本也是这样。之前农场的成本,就是种植农产品、养殖家畜就需要原材料。原材料的价格就放在这边儿,所以农产品的成本结构也很难去调整。当农场构建出多层次复合关系之后——比如文章结尾农场的房子出租出去之后——农场的成本,就有可能转移出去。甚至丁务源想在有了这后三层收入之后,让尤大兴放弃“农产品”的收入。

树华农场恢复了旧态,每个人都感到满意。丁主任在空闲的时候,到院中一小块一小块地往下撕那些各种颜色的标语,好把尤大兴完全忘掉。不久,丁主任把妙斋交给保长带走,而以一万五千元把空房租给别人,房租先付,一次付清。

改造成本结构指的就是把成本叠加到不同的团体,虽然说这些团体是不同行业;不同领域;做不同产品。但在某一个成本项上其实他们的支出是一模一样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把这种成本结构给他重叠在一起合并掉。这个时候参与这个活动的每家团体(公司)而言,成本都会得到下降。这叫做成本结构。



什么叫做“收入结构”?收入结构很容易理解,就是:你的收入来自于哪里?传统意义上来说,我们的收入就来自于卖货或者卖服务的一个收入。

鲁迅先生说过: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小说中开始有人反对把秦妙斋赶走。但秦妙斋带来了宪兵,股东暗示丁主任理当辞职,终于有人来调和愿意将秦妙斋交给保长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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