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院四年 我不需要一个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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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院四年  我不需要一个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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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故事      


            


                            给广院     给自己


前几天北京骤下暴雨,几分钟的狂轰乱炸之后,是一片杂夹着粉红粉蓝的温柔的天。

我一个人在望京办了签证,趁着好天色自个儿去吃了顿韩国烤肉,散着步去了14号线。

14号线很新,人也不多,在望京站上去还能有位置坐。回想起来,托dada先生的福,我已经很久没有坐过地铁了,地铁涨价后从望京到传媒大学要5块钱,在大望路换乘1号线的时候,我竟然有点小激动。

随后1号线换八通线,到了四惠站我习惯不下车,会坐一站到四惠东再下,这样人流在四惠涌下去的时候我还可以坐下来一站。

地面上的八通线总让人觉得好慢,哐哧哐哧了很久过了高碑店,下一站,传媒大学。

车厢里面,一个背着双肩包带着耳机的男孩,和一个妆容精致但脸上仍然透着学生气的女孩,慢慢往车门口移动。

终于, “传媒大学站,到了, You are arriving at Communication University of China”。

传媒大学站A口


传媒大学站A出口,无法计算走过多少遍,从A出口下来可以去学校南门,也可以走回中蓝公寓和西门。

在这里我经历过两次转头就掉眼泪的分别。

一次是大一新生报到,妈妈陪着我把一切安置妥当后要回武汉,我把她送到地铁站A口,相互挥手拜拜。

妈妈红了眼睛,我比她能忍,直到她下楼梯了我才鼻子一酸,流了眼泪。

第二天凌晨被拉去顺义军训,从九月到十月,这也是我人生第一次独自离家一个月。

一次是大二下,我当时的男朋友来北京看我,我们小学同学,中学一起,算起来七年。

他从新疆大学飞过来,到学院陪我上课,去蜂巢陪我看第二遍《恋爱的犀牛》。

我把他送到A出口,心里明白,也下了决心,这是最后一次这样说拜拜。

转过头的一瞬间眼泪就流下来了,快步走回中蓝,眼泪鼻涕横飞了一整条定福庄东街。

定福庄

“定福庄”这个名字,传说中来源于棺材盖上的“定福”二字。

传说里还讲,传媒大学,也就是从前的北京广播学院,伫立在一片古时候埋葬宫女太监的地方,我们学校有一片核桃林,据说也是为了驱散这里的阴魂。

有人也因此解释了为什么传媒大学是北京gay友们最密集的栖息地。

而关于大三定地区的习俗和生存指南也是丰富而笃定的。

例如东门的煲仔饭嘉利华和京川苑,南门的小超市和天桥灌饼,西门的宏大运小馋猫和席式肉夹馍,北门的~照相馆吧,全北京最堵的两条路,一条是双桥路,另一条是双桥东路。

广春、小礼堂、孔子玩筛子,四百一千五、这个学校时不时纸飞机满天飞,偶尔嘘声一片片。这些专属名词指向了一个大家都认识的广院。

但是我,在这个学士服毕业照刷屏,怀念告别写成诗的季节里,却有一种可怕的冷静。

我也穿着学士服照过了几张纪念照,一起唱了班鉴里的歌,却无所谓怀念感伤,一点也不急着跟青春告别。

广院

我想也许我并不完全了解广院,也没有多深入地理解过她,而我努力鼓足勇气说,我无法假装去投入到集体自嗨的模式里。

有多少情感用到多少地方,为的是确保它的真诚。

开学第一次班会,我和爸妈去宜家买布置寝室的东西,在双桥被堵了半小时,顺利迟到,战战兢兢地给素未谋面的班主任发短信。

从进入这个地方开始,我渐渐地发现,广院的荣誉太多。

这个地方常来各种明星大牌和行业顶尖人物,这个学校尽享国内传媒行当里的名次、抬头和权威。

我也曾费尽心思,想坐享其成属于学校的荣誉,消费她的丰富来填补自己的空虚,学校来了名人发朋友圈炫耀,转发学校学科排名呱呱叫。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觉得自己好笑,对这些举动感到厌倦,我开始想这个学校给你的,可能并不是和你无关的荣誉,你得到更多的,也许是些别的。

我想,正视自己,不要自我欺骗,是做所有事情的基础,而现在却变得很难。

大家热衷在社交网络上表现出超出自己真实感触的模样,面无表情地打出”哈哈哈“,并且骗自己相信这才是我自己。

半夏的纪念


回想大一下学期,可能是我在大学的校园时光里最顺心的一段日子。刚进学校不久,就有站在1500舞台正中间唱主题曲的机会。

6月是电视学院的影像节“半夏的纪念”展映的日子,我和我们学院的张绍刚老师一块儿唱了主题曲,后来我又去了《非你莫属》,和张老师合唱了这首歌,作为他退出节目的告别。也是因为这首歌,在一年多以后,我认识了dada先生。

然而在跟人打交道方面,我一直都是一个比较被动的人。

大一在学院外联部待了一阵子就退出了,学生会什么的根本没混过,时间待的比较长的算是电视台新闻部和棒球队,也认识了很多有趣的人。

但是对大多数人,我都是真诚又有距离地友善,有时候也羡慕自来熟,但更多的时候我明白我不需要所有人都认识我,喜欢我。

客观地说,相比之下我比较脱离学校,这并不是说我清新脱俗遗世独立,反而正是广院给了我很多机会和平台让我尝试我想做的事情。

于是大二之后我开始脱离学校的各种活动和身份,去无忧无虑地谈恋爱、玩耍,去整个北京晃荡、探索,尝试感兴趣的职业,认识感兴趣领域的人。

这些让我体会到自己的变化、进步,这些力量战胜了脱离校园群体的惶恐。

之前有高中学妹问我关于“大学”,我的个人偏见是,如果你不是目标明确要走混学生组织且混出一片天的道路,就趁早去做你自己的事情,不要被团体和组织禁锢。

不要因为害怕脱离大众而和每个人做一样的事情。

是的,这些都是广院给我的,去脱离广院的机会。

又所以,我对广院的情感和她对我的情感,到底有多少呢?

校庆60周年

校庆60周年的那天,朋友圈里刷爆了堪比春晚的阵容,央视主持人齐上阵,一线歌手、小品演员纷纷来到学校南操,冯巩把在明年春晚的小品提前在校庆晚会上演了一段。

连刚进学校的新生们都以层出不穷的方式表达了对学校深厚的爱意,“母校我爱你”、“母校生日快乐”的字样满屏飞。

我也满怀着傲娇和自豪,被安排在嘉宾组引导高官部长们茶歇进场。

南操空间有限,当天晚会凭票入场,只有部分学生和工作人员才能进入内场。

我有两张票,于是完成了任务后立即给09级音录毕业的dada同学打电话,让他过来一块儿看。他却一直含糊其词,犹豫不定,直到晚会快结束也没有来。

那天晚上我没看完晚会就悻悻离去,回去之后表现出不开心,质问他怎么有票都不来,他却说其实也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不去了。我问到底为什么,他就打着哈哈说他也说不清。

闷声闷气的晚上,马上就要到12点,透过房间窗户还能隐约看见南操的舞台打到天上的紫色光束。

dada同学平躺在床上,侧着头望着窗外。

我也不知道他望见了什么,里面有多少我没有和他一起经历过的起起伏伏,总之过了好久,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他转过脸,小声地对我说,“那就,祝她生日快乐吧”。

那一刻我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在心里默默点起了一根生日蜡烛,我想,如果有所谓的完美仪式,那就是现在了吧。

dada说他困了,于是闭上眼睛。我猜他是许了个愿,然后把那根蜡烛吹灭了。

一个仪式

我要毕业了,我想。

我在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就想象过我毕业那天的场景,是不是会像高中毕业成人礼一样,比那时候穿着更夸张更隆重的小礼服,照相走红毯,狂欢、疯闹,诉说离愁别绪。

但是我想我不会了,以前我想象穿着毕业学士服的我,是一头黑长直,现在却是短发。我也不再需要一个又一个叠加的仪式,来证明自己存在过。

我已经得到了这个地方给予我的所有东西。

我想不夸张不造作,更真诚地给她道个谢。

夏天的晚上八点,天刚刚黑下来,八通线哐哧哐哧前进,而我要回双桥的小区。

地铁车厢里面,一个背着双肩包带着耳机的男孩,和一个妆容精致但脸上仍然透着学生气的女孩,慢慢往车门口移动。

终于, “传媒大学站,到了”,

我却要在下一站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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