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检讨

 

我们能否把狭隘的自我减到最低?...



昨天偶然听说本系某研究马哲的大神老师经常在课上叹息中国政治的现状,焦虑地问怎么办,很受感动。毕竟对于哲学系来说,关注现在并不是一个主流的倾向。外国哲学更多地在翻译和理解外国哲学家的思想,而不是在提出原创性的想法。哲学系对我们所处的环境关切太少,而有某些关怀的同学也很少。记得之前和本科兽医专业的某同学在聊天当中提到他学习马哲的原因,他说,他身边有亲戚是农民工,他们十多年毫无改观的处境和华西村的对比让他感到震惊,他迫切地想了解这种差距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记得前些天一次英语课上的讨论话题有关梦想,很多同学的发言都是围绕着这样的考虑:我要做什么,我想达到的状态是什么。我也是如此。然而这位马哲老师的例子给我的启发是,关注个人的福祉固然无可厚非,然而,我们是否是否太关注个人的得失忧患?我们能否超出个人的局限来思考一些大问题,对某些根本的东西抱有超出“我”的希望和愿景?

用尼采在《论道德的谱系》里的话说就是,我们忙于做某些搬运工,而缺乏对 “经历”的认真对待。在这里,德勒兹认为尼采事实上扩大了哲学的范围,将价值和意义的概念引入了哲学。(德勒兹:《尼采与哲学》,第1页)

这里的问题是,个体生命能否走向一个更广阔的空间?是否可能在我-你们,或我-神圣之间建立某种联系?能否自觉地承接某种传统而来的使命?想起陈少明老师所说,做学术要有些使命感,需要某种非做不可,“舍我其谁”的感觉。很惭愧的是,至今我还没有这样的使命感。维护某些精神传统,那种从古而来的声音,领受神圣和感人的精神在心中弥漫,这种近乎神性的精神,也是至今哲学作品还能吸引我的东西,我渴求它。

如果我自诩聪明而完全不考虑他人,成为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我的智力活动,我在此世的作为和成就,难道不就像彗星划过夜空而不对他人产生任何的精神作用?如果是这样,那么思考的作用在哪里?如果“真理”不伴随价值,无法解决意义问题,那么真理何为?

也许我应当反思一下,自己的学术根基在哪?构成自我的底色应当是什么?

或许我应当在学术思考之中,注入某种生命的原则和某些关怀,从而将忧虑(焦虑)、盼望扩大为非个人的,为沉默的他人发声的愿望。我们关心日常是理所应当的,因为这构成了我们物质性存在的基本条件,然而我们能否把狭隘的自我减到最低,从而对那些阻碍我们存在(plague our existence)的东西能够有所体悟,有所反思?


    关注 吉他加蛋挞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