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还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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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去见你的前任么?
妈蛋,这首歌好忧伤
Six Feet Under - Billie Eil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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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六的时候,小白我又作怪了。

我约了我的前任S吃饭。

在等人的时候,我还专门打了个电话给向杰里,我问他: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都过去那么久了,还要约前任吃饭。

向节里说:现在还有几个人会约前任吃饭的?

我说:我就是想约。

向节里问我:那你约了干嘛?

我说:不知道,就是想见见。

有些人啊,哪怕让你受了很深的伤,过了很久,你依然想去看看TA过得怎么样。

向杰里叹了口气,说:你确实有病。

向杰里知道我和S的一些故事,所以他才会这样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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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S,我做过很丢脸的事情。

被提出分手后,我三番五次地去S的宿舍楼下,想说点什么话,想去挽回,但终于抵不过S对我说一句:我还是喜欢着他。

我说:我会等你。

S说:别等了,你值得更好的人。

我说:那你为什么还要等他,你他妈也值得更好的人呀!

S说:我只想等他。

妈蛋,你和我一样的傻逼。

我始终记得,那天我急了,想伸手去拉一下S,S却像躲一个瘟疫一样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让我整个心都痛了。

这一退,阻挡了我所有用尽全力的挽回。

那年春节的时候我回老家过年,心里装着事情,整个年都过不好。

我要在家人面前装作一副平常模样,甚至是高兴的模样。见到长辈要微笑拜年,要高兴地跟他们说说我的学习近况、将来的打算。

可他们都不知道,我也不敢让他们知道,我胸口痛的厉害,我好想转头就跑,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大哭一场。

但我什么也没做,像个机器人一样,维持着僵硬的微笑,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我的悲伤。

然而在几天后我压抑坏了,躲在楼顶给S打电话,不过是说些“我想你”、“我舍不得你”、“我会等你”之类的话。

平时我根本说不出口的那些矫情至极的话,全部说出来了。

有些情话,恋爱时说是温情,分手后说是矫情。

如果我不说出口,我整个人就会被憋坏了。

然后S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别再犯贱了。

妈蛋,听到之句话,我当场就哭了,哭得很大声很大声。

然后被我妈听见了,她上来看我发生了什么。我妈几乎没有见过我哭,更别说哭成这种不能自已的样子,我妈吓到了,赶紧过来安慰我。

我妈问我:你怎么了?

我说:压力太大了,难受得很。

我妈拍拍我的背,没有说话。

我本想着她继续问我,我就说生活上的、学习上的,还有工作上的事,搪塞过去。

但我妈什么也没有说。

她懂的,她知道的,她也无能为力的。

我妈只能什么也不说。

这一来,我哭得更凶了。

我看见手机还在通话中,我知道S没有挂电话,我便使劲儿地哭,就是要哭给S听,哭给S知道,我他妈为你有多痛苦、多伤心。

可几秒钟之后,我看见S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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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我很多朋友都知道,我曾以为说给他们听,他们会恶狠狠地嘲笑我:妈的,小白你也曾那么不要脸过。

但他们没有。

好像他们曾经历过,这种歇斯底里的大哭,这种痛彻心扉的深情。

所以他们才会说:要是当时我在你身边就好了,我就可以陪陪你。

情深之时,没有人会笑话你。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我会把听起来很丢脸的事说给大家听的原因,有时候就当做一个笑话,笑笑过去的自己,笑笑过去用情至深的自己。

并也期待着,对另一个人也能如此深情。

事情过去六年了,我对那年的春节还这么记忆犹新。

所以六年之后我再联系上S的时候,就会想见见面,一起吃吃饭、聊聊天。

不是为了诉苦,也不是为了继续,我就只是想看看S现在过得怎么样。

只是想和S说说话而已。

也不说那些矫情的话了,有些话已经不用说了。

说实话,那天我在等S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怕不知道能和S聊些什么,怕很尴尬。

但我也觉得十分平静,如果心里没放下,也不敢约前任出来吃饭。

向节里问我:如果可以你想重新来过?

我说: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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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S的时候,感觉没有变太多样,还是从前那个模样。

从前那个熟悉的模样。

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代,我们约着一起出来吃饭。

只是我居然已经忘了,S是回族。

那时候,我们总是分开打汉族、回族食堂的饭,然后约起来去草地上吃。

S说:好久不见。

我说:好久不见。

我们去吃了清真馆,然后去逛逛街,然后一起去看了一场电影。

弄得跟约会似的。

但我们谁也没有提到过去的事。

S找了一家清真馆,说是那里的卤面很好吃,说一定要带我去尝尝。

卤面有点甜,我跟S说:我现在不太喜欢吃又甜又咸的东西。

S说:你越来不是很喜欢吃怪味豆。

我说:人都会变得嘛。

S笑了笑,说:是啊,我原来喜欢吃甜食,现在不喜欢吃了。

我说:你是怕胖吧。

S说:是吃的苦太多。

我们去逛了一家店,那里我有一个朋友,在她家店里买东西可以让她拿员工价给我。

我们顺着衣服逛,各自说着关于衣服品味的变化,从学生时代到上班时代,颜色不再那么鲜艳亮丽,图案也不再花,变成净色或者深色。

S说:我已经很久不穿牛仔裤了。

我说:我从来没穿过西服和皮鞋。

我看中一条家居裤,灰白色,但一些碎碎的小黑点。

S说:很适合你的风格。

我说:是么?

我打算把它买下来,但我朋友那天没在店里,S拉着我说:等你朋友在再买,原价太贵了。

我说想买,却被S一直拉到了门口,S说:别任性。

我说好吧。

然后第二天,我还是一个人去把那条裤子买回来了。

那晚电影看的是《海洋奇缘》,S被里面那只小猪萌得不行,在旁边哈哈地笑。

影院人很少,座位很空,我说要不我们去前排坐,屏幕看起来大一点。

S摇摇头说不用了。

过了一会儿,S向前靠着看电影。

我说:你看不清么?

S说:像你说的那样,这样看屏幕更大一点。

我觉得S依然那么可爱。

我们就这样一直聊聊工作、聊聊生活,S跟我说说在广州打拼的事情,我跟S说说我画漫画的故事。

一切显得很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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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觉得,有些人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再见了,或许因为碍于面子、或许因为自己过得不好、或许因为实在联系不上了,也或许因为,还没有放下。

可总有一些人,你依然会关注着他的生活动态,依然会偶尔想再见他一面,不谈过去,只谈风趣。

但很多人不敢迈出这一步。

你心里还有牵挂的人,值得你再去看看他。

其实爱过之后还能做朋友,这是可以做到的。

我就是个活脱脱的例子。

你觉得有些卑微、太丢脸么?不会。

人都在长大,不会缠着过去不放,人都在前进,不会因为往事滞留。

我总觉得,有些人我深情对过,不愿意断得一干二净。

有情义在,便是我活得开心的理由。

后来向节里给我回电话,问我见到前任的感觉怎么样?

我说:也就这样。

会有点遗憾的,但不会以过去为食,会有些许怀念的,但心里掀不起多大波澜。

然后向节里问我:你怎么就想得那么大彻大悟要立地成佛的?

我说,几年前有一次我和黑妹吃饭,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变得有些惆怅,一脸茶饭不思的模样。

黑妹问我:怎么了?

我说:今天是S的生日。

黑妹对我说:你还记得它干嘛。

我想,是啊,我干嘛还记得它。

有一个人永远未果
有一个面永远不敢想见


文 / 白峻也
图 / 白峻也
音乐 / 《Six Feet Under》
2016年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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