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前沿》第二期初选:风雪中,做一棵树

 

“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呼啸而来的凛冽寒风夹带着雪粒子,疯狂地卷走了春夏秋三季所积蓄的所有绿色——北国平...



“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呼啸而来的凛冽寒风夹带着雪粒子,疯狂地卷走了春夏秋三季所积蓄的所有绿色——北国平原,一片萧瑟和苍凉。然而就在这寂寥无边、似乎绝少温情的世界里,树们正挺立在寒风里,面对冰雪,岿然不动,成为第四季中不屈的旗帜和雕像。

喜欢在光秃秃的山岗上,看挺立在冬天深处的树。那些树,或杨柳或桑槐,虽然褪去了青翠与葱茏,但却愈加干练凝重,犹如丹青妙手泼墨上去的画干。诗有诗眼,画有画干。有了诗眼的诗,读起来才更富激情;有了画干的画,看上去才更添深邃。光秃秃的山岗,因为有了几株树的点缀,便顿时有了希望和生机;有空旷而寂寥、洁白而广阔的雪原作背景,几株树就是冬天里最雄浑的乐章!冬天,也因此而拥有了崭新的内容。

喜欢在白茫茫的村落里,看挺立在冬天深处的树。几场大雪过后,已然“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然而,房前屋后的几株树却高傲地举着枝干,峨冠博带,如行吟江畔的屈子;瘦骨铮铮,如神话中舞动干戚的刑天!天刚放亮,几缕晨炊像乡下羞怯的孩子,在寒风中飘移不定,闪展腾挪;但遇见了树,便油然找到了主心骨,稳稳地沿着虬劲而斑驳的树干,袅袅亭亭地升腾上去,展示出一种艺术的美。晚间,酡红的落日静静地悬在树梢上,投给村落以温情的一瞥。风尘仆仆、一唇寒霜归来的村民刚刚踏进村口,一眼瞧见村落里披银挂雪的树们,心便突然暖热起来、踏实下来——有树的地方就有家,有了家,游牧的心才有了停泊的港湾。冬天的树,不管覆盖了多厚的雪,依然是远方游子心中最惦念、最温暖的家园意象。

冬天的树异常单薄而清瘦,寒风剥夺了一切属于它们的绿色。狂风与雪粒子疯狂地抽打它们,似乎要摧毁树们的一切生机和生命,丝丝鸣叫,让人不寒而栗。但树们却并不低头,它们依然高傲地站在冬天里,枝不弯、干不摇、影不斜,冷冷地睥睨着冬天!不管多冷的天,多大的雪,多狂的风,它们始终坚守着自己的风骨——有了风骨,树才有了脊梁。走进冬天,谁也找不到偻佝的树,它们在冰天雪地中挺直的脊梁,像一个个惊叹号,给人们以力量和激情。狂风掠过树梢,发出阵阵瘆人的嘶叫,那不是呻吟和乞求,而是树在迎寒高歌:“让暴风雪来得更猛烈些吧!”

——是的,严寒,可以冻伤树的表皮;冰雪,可以覆盖树的枝丫。但,严寒冻不死树的风骨,冰雪盖不住枝的梦想!待到春归大地之时,冬天里的树们便会抖落一身的冰雪,吐出满眼的青翠,绽放无尽的繁华,彰显出生命的坚韧与顽强!

咬定大地不放松,立根原在隆冬中。千寒万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寒风冰雪中,只想做一棵树,傲然地挺立在冬天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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