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模样

 

老 真的只是 老...



群里的小姐妹说“我休息回家了一趟,和我妈一起睡的,然后和我妈天南海北的聊了很多,到很晚才睡呢”。

我说“嗯”,

她便问我“沧生,你有没有想过你变老的时候什么样子”?

看到了她的话,我犹豫了一会儿,便说道“可能是带着我的外孙或者孙子躺在摇摇椅上沐浴阳光,也可能是只身一人,享受一直以来都想有的宁静,又或是为操劳儿女的事一直奔波于外面”。

她继续说到“我怕老。”

我在心中喃喃自语道:“我何曾不怕老!”

前些日子,父亲办乔迁之喜的喜酒,我有幸回去了一趟,也重新领悟了“老”这个字眼。
譬如“听力早已下降的奶奶。”

面对姑姑们的聊天,奶奶面无表情的做着自己的事,那时,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当我听见姑姑们说“人老了,耳朵就听不见了”,那一刻的领悟最深,原来当我老了,可能我最先面临的是听力下降。

而后想起,在我踏入家门的那刻,奶奶就不停的问我,这个要不要吃,那个要不要吃的,然而我说,我要吃的话,我自己弄,可依旧不能阻挡她继续询问的步伐....表姑带着她女儿来我家时,奶奶也是不停的从自己的房间,拿出各种吃的给她,不停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让我想起儿时她也这样对我,许久未见,便用她那粗糙的双手不停的抚摸我,记不清她那时的样子了,可如今的样子却如此的清晰。

在姑姑们的那句话后,我就开始注视着奶奶的一举一动,她吃饭时留在嘴角的饭粒,她不灵光的耳朵,以及那双闲不下的双手....。

一堆没有削皮的莴笋,在小姑姑摘完叶子后,她立马就自己削完了,母亲在一旁笑着说“本来准备下午削皮的,她现在就给削了”,那笑容的后面藏着母亲对奶奶的无奈,不知是该生气还是不该生气,奶奶也露出最温暖的笑容,那时她已变成老小孩了...。

母亲在汤好的第一刻,让我盛上一碗给奶奶拿过去,我走出厨房时,便见她拿着扫帚来回的扫地,我只能大声的对她喊“奶奶,你歇会,妈妈让你把这汤喝了”,奶奶接过碗,在一旁小声说,人要走了,平时也只能喝点汤汤水水的了,那硬邦邦的饭都吃不下去了,我没说话,心里想“人生从学会喝汤水开始,或许也要从这结束。”

如若不是奶奶做点不对的事,恐怕真的会将她遗忘,她没事干时,总是喜欢坐在门口晒太阳,只会跟她边上的人含蓄几句,再远的对话,她基本都听不到了,我时间长了看不见她,还是会不停的到处找。

奶奶的衰老并没有让她过上那种“儿不孝,子不养”的日子,逢年过节,姑姑们都会奉上自己的心意,而她也会和我们一起吃团圆饭。

其实,这次回去,不仅是奶奶,还有“手逐渐没有力气的外婆,”“与干奶奶关系如昨日般的老友,”以及“一生从事打造课桌事业的舅爷爷。”他们没有一个因为“老”而退缩,他们选择从内心接受它。
那时我与姐妹说到“如同成长,当你不懂时,你盼望长大,当你开始涉足于它,你便生起恐惧之意,而它却依旧如期而至,甚至更早。与成长并行的是我们的思想,当思想接受“成长”时,反而不害怕了。”而“老”在我看来就是如此,害怕只因我们已懂事,而它还未来,高瞻远瞩,望到的不过是它最凄凉的一面。

“老”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曾经的我将它亵渎了,如今将它如正视“亲情”般,凭借胆怯之意将它放于心中,胆怯随之消失,而我望到的却是在那时享受时光的我。

事隔多日,我将话题扔给朋友,他的回答放荡不羁,我也觉得应是如此。

他说还能有啥样,那时候我们都不爱一个人,总喜欢和别人唠嗑。以前好看的容颜也苍老的不像样子。我们还会有一根拐杖,走路的时候拄着它,摇摇晃晃,过马路的时候,路过的小孩会热心的扶我们一把,回头老师奖励他一朵小红花。


我们还喜欢靠在摇椅里乘凉,白天就坐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下,晚上就坐在院子里的星空下。偶尔会伤感,问自己,怎么不见了当年的小伙伴。

那时候我们一面开心的享受着天伦之乐,一面又怀念所有过去的时光。我们每天总是睡得很晚很晚,早上又很早很早起床。会养一缸鱼,一条狗,会在孩子们回家的时候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那时候我们不再执着,不再有想不开的事情,很多很多当初念念不忘的东西,都慢慢释怀。我们不会再爱,不会再动心,我们在安静的时光里等待死亡。那也是一种解脱。”


深夜读“心” |  以感悟为起点,做最无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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