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那座小城:平遥

 

而今的平遥人来人往,喧嚣鼎沸,而我却总怀念那个色彩单一满城斑驳的小城和东大街8号那个满载我儿时回忆的宅院。...



我出生在平遥,一直想写一篇关于这座小城的文章,几次提笔都半途放弃,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01
说到平遥,不得不提及一个人——梁思成的弟子阮仪三,曾有“刀下留城救平遥”的传奇。1980年在平遥大兴城市建设撞破城墙推倒180座古建筑的情况下,阮仪山多番奔波阻止,免费制定建设规划,自出经费进行培训,不遗余力保护平遥。准确的说,没有阮仪山,就没有今日平遥。

我读初中的时候时常听父亲提及古城规划是同济师生操刀,当时只觉得是政府与高校的合作,直至日后无意间读到关于阮仪山的文章,才知背后竟有如此曲折的故事,颇为感概。很佩服这种不求功利却能竭尽全力守护心中信仰和情怀的人。

很多平遥人并不知道阮仪山的存在,也不知他与平遥千丝万缕的渊源,自然也很难谈及对他的感恩,但我想,阮仪山在乎的,是平遥城的留存,而非平遥人的感激。



此图片源于网络
02
小时候的我并没有意识到平遥是座古城,那时的古城墙断臂残垣,我时常与玩伴从残破的方攀爬而上;那时的科举博物馆是我的初高中母校,有多年的寒窗苦读也有无尽的欢愉快乐;那时的县衙是政府办公厅,里面的会堂留有我每年六一表演节目的痕迹。小时候的平遥色调单一,一砖一瓦都渗透着岁月的斑驳。



真正意识到它是座古城是在1997年被评为世界文化遗产,满城的人欢欣雀跃,整个古城开始翻修。我每天都要爬过那些因修路而堆积的“山坡”,靠着顽强的意志力翻山越岭去上学。之后,柏油路换成石子路,沿途模糊的壁画变得色彩斑斓,古城墙再也找不到残破的地方可以迂回攀爬,安静的小城开始喧嚣。



城市的命运与人一样,永远不知道会在哪一刻,突然颠覆从前。原本几近在80年代消失在推土机下的古城,而今成了世人追捧的旅游胜地。
03
翻新后的平遥有两次让我记忆深刻。一次是在高中,姥姥家就在古城内,距离我的母校仅有十分钟路程。偶尔雨天我会宿住姥姥家,大概是高二的时候,小雨淅淅沥沥,一大早走过明清街,凌晨六点的古城,游人还未出门,店铺尚未开张,脚下是高低不平的石子路,沿途是满眼的明清建筑,飘荡着仿古的各式招牌,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置身古代,我就那么撑伞慢慢走着,不自主的放慢脚步。
另一次是在大三寒假,那年的腊月恰好下雪,整座小城都披上了银装,夜里十点,我与母亲离开姥姥家走路回家,道路两旁挂满的红灯笼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妖娆红艳,积雪在双脚的踩踏下发生清脆的笑声,空气清冷到神经痛,心情却愉悦的想要飞。



随着这座小城被世人周知,如此静谧的时刻显得格外的珍贵。尤逢节假日,古城内无异于北京早高峰的地铁。

尽管人流如潮,每次回家依旧会找时间去古城一逛,每走到一个地方总能激起模糊的记忆,这边是从前的电影院,那边是儿时的幼儿园,在城墙的南城门口我总能看到那个小心翼翼生怕掉下去却在玩伴的鼓励下攀爬城墙的小女孩,走到姥姥家门口也会仍不住驻足停留。

而今的平遥人来人往,喧嚣鼎沸,而我却总怀念那个色彩单一满城斑驳的小城和东大街8号那个满载我儿时回忆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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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棽
古城长大的孩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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