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猴年到鸡年：1、猴年

年，就是一年一年生活的反复，年饭，也是一代一代生活的传承，而年饭前祭祖，更是对祖先的追思，是儒家文化和农耕文化的延续。...





时间已经到了丙申年正月初一的一点二十五分，现在已经正儿八经的进入猴年了。2015年已经过去，2016年这才正式地开始了。
从2015年冬至那天开始，就慢慢着手准备着春节的东西，亦即开始备年货。各种各样，林林总总，尽自己所知道的所喜欢的有能力备办的而准备，鲜活的交给俺娘去腌制燻烤，能存放的就直接拖回来等着除夕和春节。其间一直还在上班，每天早上六点半起来准备去上班，晚上六七点钟回来，跟娃儿斗智斗勇到九点多，然后我以哄他睡觉的名义跟他一起躺到了床上，在他还没睡着的时候我就已经先睡着了。如是反复，直到腊月二十六，春节放假的那天，才发现不用上班的感觉真好，更感觉“年”就在眼前了，伸手即到。
吃年饭，以前觉得就是一个形式，年纪大了，娃儿也大了，才觉得这更是一个文化的传承，一个象征意义。以前觉得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一度觉得经常在一起吃的也没什么特别。
腊月廿七，老爹在清洗已经腌制燻好的猪头和腊牛肉，看他清洗的很认真，一些洗不到的地方还用刀切开了反复清洗，全然不顾腊月天的寒冷。我在边上看热闹似的看着他忙碌，想起他从小就学过杀猪的，就随口问他：“你这洗猪头的手艺是小时候学杀猪学会的么？”   

老爹头也没抬地说：“不是。”
我有点奇怪，杀猪都没学会的洗猪头，那还哪里能学到？
老爹继续说道：“跟我爹学的，也就是你爷爷。”
“他还教你这个？”
“不是教，是他当年清洗猪头的时候，我也就在边上看。就像你现在在边上看一样。”
我突然间想到：年，就是一年一年生活的反复，年饭，也是一代一代生活的传承，而年饭前祭祖，更是对祖先的追思，是儒家文化和农耕文化的延续。如愚公所说：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尽也。看似一年年反复的春节年饭，内里是在一次次把家的文化烙印在我们心里，融入我们的血液里，写进我们的基因里，不会因时空和地理的改变而忘记家的温暖和自己的传统文化。
看着俺娘在杀鸡拔毛，老爹在收拾猪头清洗腊肉，娃儿和他娘在边上嘻戏，我则在边上拍照围观感慨。主要工作就是跑几趟腿，把清洗好的东西送回我家，开始准备年饭。平时散挂在窗台下的腊鱼腊肉开始解下来洗净了摆上桌时，浓浓的年味就显现出来了。


超市里，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让人眼花缭乱，总想着每一样都买回家。虽然商家使尽了各种手段来促销，但“有钱不买腊月货”的古训还是人尽皆知的，买年货的人总是选了又选，比了又比，挑了又挑的才决定拿起自己中意的东西；菜市场里，由于受春节之前物流运输大多已经放假停运的影响，以及一些商贩不惜冒险一试的赶在节前大赚一番的大涨价，青菜、公鸡价格都有点高的吓人，明显比平时翻了番，但是，好东西只有那么多，不买，年前都买不到了，谁还能等到年后去；石门桥的集市上，虽然在我看来是早就要准备的年饭必需的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还是有很多人在不紧不慢的慢慢选购，甚至一拥而来的人群，让店家手忙脚乱的忙碌，当然还有一脸高兴的忙着收钱。
在我觉得都忙得差不多的时候，可以带着娃儿出去买烟花玩了。去年，他还是个两岁半的小孩子，烟花还不怎么爱玩，今年，他已经是三岁半的娃娃，已经会喊着闹着要去买烟花了。我小时候觉得好玩的是鞭炮，把一挂鞭炮上面的小鞭炮一个个拆下来放口袋里，拿一支点燃的香一个个点燃了扔出去听响、炸水，很好玩。只是现在，禁炮了，不许燃放鞭炮了，也没见着有卖的。卖烟花的还是有几个，可以给娃儿玩。他也很高兴，点燃了拿手里就喊：“过年啰，放鞭炮啰，吃年饭啰”——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词儿。
除夕早上五点多，外面的鞭炮声把我闹醒，我大为不解：不是说好的禁止燃放的么，周边怎么还这么多人燃放了？这都是哪里买到的？
做一桌年饭，这在当年的话，对俺娘来说是小事一件，就在前几年，也不是件大事。只是最近几年，身体情况时好时不好的，要一个人整出一桌饭菜来，也是有点费力了。虽然每年都提议说去外面吃，但在外面吃哪有在家吃的感觉好？外面哪有地方让你来祭祖了？所以，尽管她常念叨的是：“都是三十多岁的儿了，该教你们弄这些了”。但是，掌厨这么严肃的事，还是要她亲自来弄才好。比如，我就觉得几十块钱一斤的白酒作调料，肯定要比五块钱一瓶的料酒要好。但俺娘觉得没有料酒就是不行，非得让我在廿八的晚上九点了还去买来料酒。
虽然传统传承的是女人弄年饭，但现时代的新女性，一样与男人上班忙碌，且在娘家时都是千金宝贝，会做蛋炒饭的都不多，更何况要弄出一桌子一家老小都觉得可口的饭菜，我觉得这样的人应该是万中无一的。至少，娃儿他娘就不是。我习惯了自己能动手解决的事是不去麻烦其他人的，所以，给俺娘做饭打杂这样的事就归我做了，好在我脂肪层厚，洗冷水什么的也不觉得冷。
几个小时时间，一桌饭菜就做好了。从我记事起，家里的年饭就是除夕那天早上吃的——我爹说，自他记事起年饭就是除夕早上吃的，并且，还讲究越早越好。现在没讲究越早越好了，但一般都会在九点左右开始。电视里的北方人总说“年夜饭”“年夜饭”，可能是北方早上太冷了，早上起不来做年饭，只好搁晚上吃吧。


娃儿今天很高兴，他可能不知道什么是“过年”，他但知道他有很多烟花可以燃放，还收到了好多红包，虽然他喜欢的是红色的袋子，而不是红色袋子里面红色的钱。


在我们包饺子的时候，他从来对包饺子视而不见的，这次居然把他的铲车拿出来，在面粉里面碾压，还很高兴的把面粉抹到我的脸上和衣服上。春节晚会里开始抢红包的时候，他也会不停在手机屏幕上点点戳戳抢红包，非常高兴。玩到晚上十点，他说了一句：“我要睡觉去了，我眼睛睁不开了。”然后自己就去房间睡觉了，很安静。
他把小鱼埋进土里，等到天春小鱼就能发芽，到秋天就能长成大鱼了？


临近夜里12点的时候，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又起来了，硝烟夹着泥沙到处迷漫，娃儿在床上睡的很香，居然没醒，我却直觉得那些买鞭炮的人都不看公告的么，弄些个硝烟污染环境。
过了12点，时间就到了丙申年了，新的一年开始了，愿家人幸福安康。


——20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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