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糕的起源被找到了,原来它就是……

 

又是北京特产这个难题……...



▲ 以先,负责找到好食材



在北京这个地方,很难找到能带回家的特产。

因为这里其实只有一种货真价实的特产——历史,旧的历史和新的历史,

想把它带走,只能按照本地人的法子,

拿一只点心匣子,

拿一块四四方方的历史搁在当中间儿,

周围的空间,用或方或圆的油酥饼子塞满。



倒不是说帝都的点心有多好吃,国人的口味变了挺多,而北京的点心却变得不多——枣泥,豆沙,玫瑰的甜腻的芯儿,一个个地穿上体面的油酥皮,印上冠冕堂皇的福禄寿喜文財的字样。



有一块点心不用穿衣服,它的名字叫萨其马。

萨其马不是汉语。1600年前后,在今天辽宁省的范围内上,有一股人马四处游击突袭,他们人数不多,却战斗力超强,多次遇到违反“人多力量大”原理的战事,比如,步骑80人,击败五城联兵800人;又比如4人大败五寨联军800人。



或许就在某次4人对阵800人的大战之后,这4个人在林间点起一堆篝火来,架上陶罐,从马背上拽下一条猪腿来,轮流坐上去,用体温解冻猪腿,等着做一锅半生半熟的白肉火锅。

他们现在有的是时间,却懒得交谈,一个掏出炒面来,用手拈起来往嘴里送,一个从包袱里摸出几块松糕来,用松子,核桃和糯米粉做的。第三人吃的干粮既非炒面也非松糕。

“你那是啥?”这个四人组的头儿努尔哈赤问,他这次出门匆忙什么吃的都没带。

“萨其马,我家的包衣做的,一起吃一起吃。”

他们是讲满族话的女真人,萨其马(sacima)是满语,saci代表sacimbi,意思是切,ma是词缀,合起来是切糕的意思。

一个疲惫的人对松软和甜蜜没有抵抗力,努尔哈赤过去说过很多反对口腹之欲的话,不过这次他说:“蜜一样的甜啊,反正这猪腿一时半会儿也化不开,不如你就讲讲这萨其马是怎么做的吧?”



女真人并不是特别善于料理,不过他们很热衷于糕点,做松糕是最老式的点心,北宋的时候就开始了,炒面是近些年从蒙古传过去的。

“好吧,既然你愿意听,我就说说,”第三人说,“和面,只放鸡蛋,不加水。” 揉好面团,切成面条。不过面不可和硬了,面软,萨其马才会软。



烧热一锅油来把面条丢进油锅里炸热,这些面条一见热油就胀得两三倍大,颜色变得金黄也不要炸时间太长,炸得时间久了,萨其马也会变硬。

“哦。”那个吃炒面的应了一声,不过,热油锅,温暖的金黄色,他想,在这冷风嗖嗖的阴天里,单这几个字就让人向往。



然后就是最关键的步骤——熬糖,把麦芽糖和蜂蜜放进锅里一起熬,熬到可以拉出丝来了浇在炸好的面条上。火不能猛,不能让蜜糖大翻开,要在锅里噗噗地冒着小泡,一点一点儿地咕嘟。



也可以放上狗奶子干,这是我老婆娘家的做法,放了狗奶子干的萨其马叫狗奶子糖蘸,不过狗奶子干有点儿微酸,我觉得不好。(五六百年后,雍正的第九代孙——启功解释说狗奶子是长在东北的某种小浆果。也许是枸杞子,因为枸杞子有个诨名就叫狗奶子)



带松糕的人忽然插嘴道,加松子的味道应该也不错。

第三人道,这是个好法子,下次做试试。

说到此处,四人沉默了一会儿,细嚼着嘴里的萨其马,似乎品出了点儿松子仁儿淡泊高远的香气。



随后,第三人又说,就在前天,我家做萨其马的这个包衣,最近从蒙古人那儿搞到一块奶油,用一块狼皮换的。闻起来酸臭酸臭,做糕饼时放进去却有异香。

出门前,我说,下次做萨其马的时候,也加进去。

(也是几百年后的清末,在北京的萨其马分两种,奶油萨其马和一般萨其马。据文物学家王世襄回忆,这种产自内蒙的奶油并不是现在的西式奶油,而是经过了发酵更像是奶酪,装在牛肚子里运进京城的。)

蒙古的乳制品当年在女真人中正是流行,大家的口中都有点流津,腹里更觉空虚。

努尔哈赤摸摸屁股下的猪腿肉,已经见软,料想可以下刀切了。他说:“做得这么麻烦,回去让你的包衣跟我家的包衣说做法吧。我看这猪腿有点儿化了,我来片猪腿,我们涮白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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