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穆先生:人生的最高满足,在享受人心之爱与敬

 

人生的最高满足,在享受人心之爱与敬...

人心最大要求是“爱”和“敬”,实际上二即是一,爱的中间包有敬,敬的中间包有爱。人生的最高满足,并不是锦衣玉食底一切物质享受,而在享受到人心之爱与敬。此又包括着两面,一是人爱我,人敬我。又一是我爱人,我敬人。应知此二者是同样能使我们感到最高快乐和满足的。这不是科学问题,也不是哲学问题,仅是人的生活上一种实际经验,人人皆知,毫不用得辩论。

任何一人从小到老,只有这“爱”与“敬”的心地,无论是你对人,或是人对你,只此最易使你感到满足。为何呢?正为爱与敬是一种人心的表现,这一种表现,不论是人对己或己对人,境界总是一样,总是使你亲自跑进这爱与敬的圈子,而感到一种“实获吾心”的无上快乐与满足。

但我们要获得人家对我之爱敬,这好像不容易。若我们自己肯发心去爱人敬人,则其权操在我,并不困难。人爱我,固使我进入爱的境界,感到爱的享受。其实我爱人,何尝不是使我进入了爱的境界,感到了爱的享受呢?所得到的都是在同一境界中,都是人生最高的愉快,无上的满足。

——《中国历史精神》

爱情正是人生在互异无常中屡屡重复出现的一件事。中国人也说:“海枯石烂,此情不变。”人生在恋爱中,却真可尝到一种不朽的滋味。观念的不朽,以及理智的不朽,都是一种形式的。所谓形式,是指其为抽象非具体的而言。非具体的,即是指其不包有任何内容的。

如红的观念,只是一种形式,抽象而不具体的,不包任何内容的,并不专指着火之红、灯之红、太阳之红、血之红、女子嘴唇之红之任何一实体之红而言;乃始成为一观念,超出现实,而获有一如真常之地位。若一落入现实中,则任何一种红色,永远在变、时刻在变,又且永无再现之机会。永不再现,即是变幻不实,正是人生所求逃避与摆脱的。

男女之爱,无论其如何真挚、如何纯洁,却必有一对象。有对象即有内容,即落具体;对象消失,即爱情变成悲剧。

 

东方人则较着重于夫妇之爱,较不着重于男女之爱。这里边有一分别。男女之爱,不能无对象、无内容。夫妇之爱,则比较超对象、超内容,而渐接近一种形式化。只要是夫妇,则瞎眼也该爱,缺嘴也该爱。形式的是空洞的,因而可以少变,因而可以是一如真常。如是言之,夫妇之爱,已由爱情转入了道德。

——《历史与文化论丛》
图为 钱穆先生与夫人


钱穆(1895—1990),史学大师、国学大师。著有《国史大纲》《国史新论》《中国历代政治得失》《中国历史研究法》等1700余万字的史学和文化学著作。

钱先生说:任何一国之国民,尤其是自称知识在水平线以上之国民,对其本国已往历史,应该略有所知。所谓对其本国已往历史略有所知者,尤必附随一种对其本国已往历史之温情与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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