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地栖居  美文

 

人类诗意地栖居在这个星球上。...

  
(总第195期,第234个专题)
诗意地栖居
冯志伟
“人类诗意地栖居在这个星球上。”荷尔德林曾这样格调高雅地描述我们的生活。

然而,生活在这座喧嚣而慵倦的小城里,时代的步伐和城市的节奏让我们越来越感觉到呼吸异常浑浊,脚步格外疲惫,心情莫名浮躁,生活中那种朝气蓬勃、生机盎然的绿意渐行渐远。我们不禁时常感叹:我们的家园还有诗意吗?于是那记忆里一泓叮咚的甘泉流水、一缕袅绕的炊烟清风、一声婉转的鸟啼蝉鸣、一个温馨的绿色家园,便成了我们内心深处最奢侈的呼唤和深情的期待。
昔日,品读宋朝诗人林逋的《山园小梅》,很是为其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两句所蕴涵的意境折服。和靖先生隐居西湖孤山结庐为家二十余年,一生深居简出,恬淡寡欲,淡泊名利,终生不仕不娶,品行高洁。和靖先生一生酷爱植梅养鹤,人称其“梅妻鹤子”,数十年不入城市,一直过着一种孤寂飘逸的隐居生活。每次品味他如梦如幻的精妙诗句,都令我思绪翻飞,浮想联翩——在一片古朴清幽的深山梅林里,夕阳残照,落英缤纷,石砌的小道蜿蜒逶迤,曲径通幽。一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人,姗姗漫步在微风与余辉里,捋须弄句,吟哦云卷云舒,花绽花凋。一只只矫健的黄鹤在他的头顶上盘旋低飞,鹤唳袅袅,周围弥漫着梅花浓郁且沁人心脾的清香……这是多么富有诗情画意令人神往的人间仙境啊!
泰戈尔在《飞鸟集》第112章里热情奔放地歌唱:“太阳穿一件朴素的光衣。白云却披了灿烂的裙裾。”多么辽远而干净的天空啊!天高气爽,彩云追月。生活在这样的湛湛蓝天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聆听着万籁之音,欣赏着自然美景,其乐融融!难怪诗人还洋溢地歌唱:“山峰如群儿之喧嚷,举起他们的双臂,想去捉天上的星星。”多么瑰奇的想象!敢于大胆想象的人,他的生活才会充满诗意!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孤独的海子执著而狂热地呼唤着,极其浪漫地虚构着“桃花源”般的生活,追求着一种纯粹诗意而幸福的精神领地。然而,海子超然的秉性与丑陋的世俗格格不入,他选择了退避。
曾几何时,我也幻想自己能有一所房子,居山面水,山环水绕。房周围植以梅兰竹菊,清风徐来,婀娜娉婷,摇曳生姿;房里陈以翰墨书香,品时佐以清茶香茗。漫步庭院,举目千里,俯仰天地,远眺山外青山,碧湖秀水,绿野阡陌,也足以领悟“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妙景致。和心爱的妻子居此生活,晴耕雨读,朝樵夕渔,相濡以沫,白头偕老……那该是多么幸福,多么诗意啊!

然而,我们毕竟不是超凡脱俗之辈,置身万丈红尘想寻找一方圣洁的灵魂憩栖地着实不易。人大抵有三种欲望:上升为天使、堕落为魔鬼、在平凡中建立并巩固其世俗性。我想我们都无意于成为天使或魔鬼,而只是平凡一生,但只要我们奔波的脚步不为功利浮名所羁绊,居俗世陋室又如何?“人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在如今,能摈弃欺诈与浮躁,静心地居于自然之地,每天推开窗子,鸟语花香和阳光雨露都能如潮水般涌进来,这又何尝不是诗意地栖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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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做山间一泓水 | 新书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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