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所以神色温柔

一转眼就十点半了。。。...

毕业以后，我在戏剧学院学习编剧，认识了一个外国老头，他给我们讲授美国当代戏剧。

这老头子，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性格火爆，发起脾气来收都收不住。上课气势汹汹，声音浑厚。

有一次学生作业晚交了2分钟，被他劈头盖脸骂了一个上午。不止是这个学生，班上几乎所有人都受过他的骂。照理学生是可以联合起来投诉这老家伙的，但谁都没忍心，因为他教得太好。

他是一名很棒的老师，在纽约本土的戏剧界也很有威望，经常在主流媒体上撰写戏剧评论，好比《鸟人》里的剧评家塔比莎·迪金森。

原本我对他的评价是：一个古怪但优秀的美帝老师。

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彻底让我对他改观。



那是一个安静的夜晚，我因为剧本写得烂，被他留在学校里改本子。其中几句台词改了N遍，他还是不满意，那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可能确实很晚了，老头也有点不好意思，邀请我去他家吃饭。他的寓所就在静安区的华山路附近。

11月份上海街头的风很大，我和他并肩走着，一路沉默。

到了他家，他夫人准备了火鸡大餐迎接我们，那一天是感恩节。

我受宠若惊，连连点头表示感谢。

最让我诧异的一点是，老头回家后，跟变了个人似的。

从声音到语调，从神态到眼神，都变了。

如果说课上他是一头愤怒的公牛，那么此刻的他，就是一只温柔的羊了。



我坐在他家的沙发上，看着老头的一举一动。

他轻轻地接过夫人递来的东西，讲话的节奏也很柔缓... ...

最关键的是，他的眼神。

眼神似水，似柔和的光亮。

连我这个旁观者都倍感温暖。

我太惊讶了，毕竟从未见过这么温柔的老头。要是他在学校里也这样，我保证每一个学生都会爱上他。

之后我才意识到，他的夫人是一个哑巴。

因为曾经的一场高烧，失去语言能力，这是老头在书房里告诉我的。

老头年轻时与夫人相识，夫人陪他度过了10年最艰苦的岁月。那会儿他尚未在戏剧界立足，写的稿子也没人收，家里的经济收入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夫人。后来，他逐渐靠个人努力一步一步往上爬，本以为能因此改善二人生活，谁晓夫人却大病一场，而后声带损毁，失去了语言能力。



老头是这样对我说的：“最难的时候，她陪着我。现在，我要陪着她。”

老头手指了指，我看到书架上的一叠叠黄色信封。

他说，他每天都会写一首情诗，送给他的夫人。夫人看完后，就会用信封装好，放到这个书架上。

他还说，每晚睡前，都会念叶芝、聂鲁达的情诗给夫人听，这样可以确保她每晚都在甜蜜的情诗中睡去。

我们在书房里聊了三十分钟，聊了他和她的一切。

出了书房，我感到世界都是甜的。

时间不早，便向老头和他的夫人道别。

转身离开时，还在猜想：他今晚会读哪一首情诗给她听。

也许是叶芝的那句：

“我用古老的方式爱过你。”

也许是聂鲁达的那句：

“有时候我在清晨醒来，我的灵魂甚至还是湿的。远远的，海洋鸣响并且发出回声。这是一个港口。我在这里爱你。”

深夜，十点半，我坐在地铁上，想起了老头。

想起老头对夫人的一举一动，对她的爱意。

也许只有在真诚地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人才会流露出温柔的神色。那股神色，像山间清澈的泉水，像森林里凉爽的风，像城市里安静的月亮，像早晨照在床上的第一道光。

传说每一个大学里都有一块供情侣们谈情说爱的草坪。

读大学那会儿，最喜欢坐在长椅上，观察草坪上的男女。

其实想知道每一对恋人，处于哪一种恋爱阶段，只要看他们的眼神就够了。

两个人彼此对视，眼神躲闪，带着点腼腆和笑意，那是恋爱之前的暧昧期。

眼神炽热，会放出光芒，带着满足和期盼，这是热恋期。

眼神淡然，但平淡中透着信任和默契，在不频繁的互动中不经意地透露出幸福，这是老夫老妻... ...

草坪是一块柔软的地方。

太阳底下，这里透着青草味和淡淡的花香。

你会发现，几乎每一对情侣都会温柔地善待彼此。



他们送给另一半的眼神，也都是虔诚而温柔的。

不管他们未来会如何，至少他们在这一秒，在这个当下，彼此都是对方最温柔的依靠。

大学时期睡我对铺那哥们儿叫王梓源，老家在吉林。

只要和她女友打电话，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夏天寝室里六个人一起打三国杀，光膀子喝啤酒。女友一来电话，王梓源就从椅子上弹起来，奔到阳台上接电话。

声音自动切换为柔和模式。

“喂，嗯嗯，我在和他们一起玩呢。”

我们还笑他怂，但其实，心爱的人面前，我们可能都是温柔的怂货。

我们也都只是对爱的人温柔。

这是天赋，也是浪漫。

《挪威的森林》里，渡边告诉绿子，自己最最最喜欢她。

绿子问他喜欢到什么程度。

渡边说，就像喜欢春天的熊。

对此渡边这样解释：

“春天的原野里，你正一个人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熊，浑身的毛活像天鹅绒，眼睛圆鼓鼓的。它这么对你说道：‘你好，小姐，和我一块打滚玩好么？’接着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整整玩了一大天。你说棒不棒？”

春天的熊，这是村上春树非常喜欢用的一个文学意象。

你也可以跟着村上的字句，感受一下拥抱一只熊的感觉。

你深吸一口气，扑在一只大熊上，只觉得柔软的，暖暖的。

你感到世界都是毛茸茸的。

你正被一片暖意包裹，你正被温柔地对待着。

村上春树在现实中的老婆是阳子，一个高雅、可爱、任性的女人。曾经翻过她写的旅行日记。有时候会想象，村上春树对外部世界向来不热情，但对阳子个人来说，也许是世界上最温暖的所在了。

爱人的怀抱，是安全感的代名词。

你投身在其怀里，深深地感到这个世界并不坏，往后的任何事情也都会好得似现在这般美妙。

你猜想，他会一直在，而你也愿意就这样一直在他的怀里休息着。

即使在今天，我也依然会想起在华山路公寓的那一晚，大概是感恩节那一天。

想起一位老师，我常常吐槽他是个怪老头子。

他是一位老师，一位剧评家，一位丈夫。

我忘不掉他看他夫人的眼神，那是一种从未外露过的温柔神色。

每到夜里，我都会猜想，老头和他夫人可能快睡觉了，他差不多也该念那些老套的情诗。

他可能会念到叶芝的这一句：

“我用古老的方式爱过你。”

如果是聂鲁达的诗，他可能会借此温柔地告白：

我爱你，所以神色温柔。以下内容关于

陆JJ这个混蛋昨天做了什么... ...

他昨天读的书：《加缪手记》。。。

他昨天看的电影：因为马上要去看金刚狼3了，我在家里把1~2又快速过了一遍。看了预告片，感觉这一部会为整个系列画上完美的句号。超级英雄是当代好莱坞电影中最为典型的神话符号，那些拍得好的超级英雄片，都在解构英雄本身，让神性在他们身上消解，往英雄身上注入更多的人性。《金刚狼1》里面，罗根低调地做伐木工人，年薪两万不到的美金。第3部里，做起了保安司机。每每看到英雄的普通面，我都会强烈感受到身为神人的他们，对平凡的眷恋。

他昨天见了谁：闭关，不见客！

他昨天完成的大项目：写好了某个犯罪剧本的剧本大纲...

他昨天欺负别人了吗：在家里就我一个人，想欺负别人也欺负不到。

他昨天被别人欺负了吗：没有任何被欺负的机会。

他昨天心情怎么样：平静。

他昨天最开心的事情是：去超市买了一袋子橙子，特别好吃，甜过初恋... ...

他昨天最难过的事情是：家里马桶坏了

他昨天收到了什么：收到网上订购的被子。。。有新的所以我把之前旧的被子拿出来扔到楼下了。摆在了楼下很显眼的位置，冬天里寒冷的流浪者可能会用到。

他昨天主要思考了什么：最近发现了一个心理学领域的新名词——心理动力学。什么意思呢？比如说期末考试前，父亲告诉孩子：“别担心，你肯定不会考砸的。”听到这句话后的孩子，往往真的会考砸。再举个例子，母亲把水果刀递给孩子，让他自己削苹果，母亲说：“小心别切到手。”听到这话的孩子很容易会切到手。心理动力学发现的一个有趣现象是，我们往往会警告他人预防坏事的发生，但坏事只要被提起，就已经对心理产生了不小的作用力。于是，接收信息的那个人，便会在潜意识里试图满足这种不好的期待。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呢？对待那个你在乎的人，请相信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给予她真正意义上的信任。

昨日总结：公众号名字起坏了！我竟然加了一个“每晚”！感觉自己入了一个日更的大坑。。。简直是陨石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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