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克的底层逻辑

 

如题...





(此处应有音乐:麦家瑜《不方便的真相》)



斯诺克的每一次击球,都可以分解成三个过程:认清现在的局面(A),知道想要达到的效果(B)以及懂得如何做到(A➔B)?

难点发生在哪个阶段呢?

首先严格地区分这三个阶段并不容易。2017年1月15日大师赛揭幕战上,奥沙利文有一杆罕见长考,却仍在击打红球时碰到中途的蓝球。他当时反复确认直接打到红球的线路到底存不存在。

如果存在而他没有做到,那是A➔B的技术问题;如果压根儿就不存在,那是他对于A和B的认识有问题。当时的直播没有给主观镜头,所有的局外人都没法给出自己的判断,很可能奥沙利文自己心里也拿不准。

业余选手很多时候对于自己打完这一杆之后的局面并不清楚,能走到算运气,走不到也是常事。烟雾缭绕的台球桌旁,众人七嘴八舌地告诉你这杆要怎么做更像是在随意开脑洞。



你的能力显然在制约母球能到达的地方,这个问题在职业选手里依然存在。粗糙的只控制大概,精细的经常能走到近乎手摆的位置。那些赏心悦目的防守更是如此,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地知道要把母球藏在何方,可能否做到就难说得很了。

有没可能你有这个能力而自己并未觉察呢?有的。

2016年英锦赛半决赛上,傅家俊对阵奥沙利文的第四局中他打出一杆可能是斯诺克历史上最薄的球,至少比我见过的所有号称史上最薄的球都薄得多。打完以后傅家俊以为没碰到红球,裁判反复告诉他"You did"他还是轻轻摇头,直到高清摄像机慢放才能看到红球确实发生了极细微的位置移动,所有人都笑了。他自己从没想过可以把球薄到这种程度,不可思议。



细想每件事情,大到发动一场战争成立一个公司,小到敲开一个核桃烧一壶热水,都可以做这样的分解。所以这个逻辑其实是通用的。

两千多年前亚里士多德提出的三段论极大地提升了后世的逻辑推演能力,而我们把大大小小的问题做上面的区分非常有助于分析问题和提升认知。

只是很多时候我们面对的都不是具体的“从北京到上海怎么去”这类问题。我当然知道自己身处哪个年代哪个城市,可这个时代正在发生什么变革这个城市正在经历怎样的阵痛呢?

我们看剧当然会以主角身份代入其中,可试想后来人要把我们这个时代拍成电影的话,我们很可能就是电影里的吃瓜群众:主角出场我们拍掌,主角出事我们围观。



和斯诺克不同的是,制约我们的往往不是能力,而是目标感的缺失。高考过后这个问题迎面扑来让人茫然失措,都说在追求“好”“善”“美”“自由”“真理”,但这些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子?

柏拉图能告诉我们理想国是怎么回事;米开朗琪罗面对一块大石头的时候脑子里大卫的样子已经呼之欲出;乔布斯做手机的时候显然非常清楚什么样的手机是“美”的。他们能把抽象的“美”拿给我们看,他们知道自己要去往何处。

当然,不是说知道要去往何处就万事大吉了。“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听着就不靠谱,而能让油自钱孔穿过钱却不湿的绝技却是可以练就的,因为老头都说了:无他,但手熟尔。



盖茨比轰轰烈烈的“美国梦”为什么会破碎?斯特里克兰德在中年抛妻弃子做了所有人都不理解的选择为什么反而实现了他的目标?慕容复又是怎样执着地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疯子?别忘了一开始他可是人生赢家,别人几辈子梦寐以求的东西他老早就都有了,连两个丫鬟都住着独栋别墅呢。

这几个人的故事明确地告诉我们,什么是梦,什么是梦想,什么是颠倒梦想。

需要说明的是,这种逻辑未必人人需要。理性只对相信理性的人管用,有些人只靠偏见和迷信过活,有些人只靠应激反应就能过得很好,虚竹就是个例子。

老天给他什么他就享受什么:武功是现成的,姑娘是现成的,权势和地位也是现成的。但我们真要好好想想,自己是否被安排了这种运气?何况作者想表达的本意是:人生可以有奇迹,但命运本身是不可抗拒的。毕竟他在冰窖里满地打滚的时候,你我都不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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