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傻子洗年猪_【如梦三下】

再傻，也知道要老婆...

毛瘌痢不知何故，40多岁了还没有结婚生子，看着人长得不呆不傻，据村里上年纪的人说，毛瘌痢小时候没有打预防针，所以得了脑膜炎，看着和正常人差不多，但智商还是10来岁的智商，所以智商不是很高，但是把好劳动力了。

村里要是谁家的粪缸满了没空挑粪，就叫毛瘌痢挑。当然不是白挑，会给些钱给毛瘌痢，一担粪五毛钱，虽然钱不是很多，但毛瘌痢做的是相当认真，从不偷奸耍滑。

好在毛瘌痢不懒，农活什么都会做，地里弄的干干净净，平时没事东家收点泔水，西家收些剩饭，因为他在闲暇之余还养了两头猪。

正常人家里养猪一点都不奇怪，因为过年要吃猪肉，若是赶上家里要办红喜事需要更多的猪肉，所以基本大多数家里都会养一头猪。但村里人都笑毛瘌痢，自己都养不活，还养两头猪。但毛瘌痢有自己的小九九。

毛瘌痢虽然智商欠缺，但他一直都有结婚生子，他之所以养两头猪是想趁着年底卖些猪肉换些钱让妈妈帮忙存着，等钱存到差不多时，好叫媒人帮忙牵个红线说个老婆，所以他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好在猪栏里两头猪长的不错，走他门口过的村民都对他的猪竖起大拇指。

说起自己猪栏里两头猪，毛瘌痢可谓是下了一番功夫，每天清扫猪栏，夏天经常给猪洗澡，每每见到毛瘌痢给猪洗澡时，隔壁茶花婶婶总是站在自己院墙前对着毛瘌痢嘲笑一番：你自己十天半个月都不洗一次澡，还天天给猪洗澡，你是不是想和猪睡在一起啊，你天天给猪洗澡，猪身上比你都干净。每每听到这样说笑，毛瘌痢总是喜欢拿着把猪屎扒朝着茶花婶婶跑过去，吓唬着说到：你再笑我我把猪屎扒的塞到你口里去。茶花婶婶知道，毛瘌痢估计又是犯病了。

寒冬腊月，农活干的基本都差不多，农村人就开始为过春节准备了，扫房子，炒花生瓜子，洗年猪，腌腊肉。毛瘌痢过年就比较闲了，因为炒干货，扫房子这些事情妈妈都已经在弄了，看着猪栏里两头猪，毛瘌痢心想，这两天天气不错，干脆把这两头年猪洗掉得了，也好上户卖猪肉去。想到这，毛瘌痢踱步到村东头找长贵的叔来洗年猪。

长贵叔是村里的屠夫，过年洗年猪，忙得不可开交，需要洗年猪的家里都要提前和长贵叔打好招呼。赶巧长贵叔不在家，在细毛家里洗年猪，毛瘌痢又走到细毛家，看到长贵叔正在给猪开肚，毛瘌痢跑过去从袋子里面拿出一把庐山烟给长贵叔，说我家里两头猪麻烦长贵叔给洗下。

长贵叔正忙着给猪开肚，毛瘌痢塞烟给他他也没推辞，说刚好洗完这头猪今天就洗完了，你赶紧回家烧一大锅开水，我弄完这边就去给你洗年猪。听到长贵叔这样说，毛瘌痢心里很开心，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告别长贵叔，毛瘌痢一路小跑往家里赶，看见毛瘌痢一路小跑，细毛家的狗追着毛瘌痢跑，后来被细毛叫回去了。

毛瘌痢回到家里马上烧火，把大灶上的铁锅打了满满一锅水，等把灶里的火引着后，毛瘌痢叫妈妈来烧火，自己要去准备洗年猪的家伙。

猪盆是必不可少的，可自己家里没有，只好去六房的归根的叔公借个猪盆，等毛瘌痢几个人把猪盆抬到家里时，长贵叔带着他的副手也刚好到家了，长贵叔在猪栏里看着两头白发发的猪说，真看不出来啊，毛瘌痢你还养了两头这么好的猪。

或许是因为猪自己知道，逃不过被杀的宿命，本来每天都吃的很香，今天早上毛瘌痢给猪喂食两个猪居然一动都没有动。毛瘌痢的爸爸叫个几个身体健硕的人来帮忙抓猪，6、7个人用麻绳把猪的四个腿给捆上了，抬到架在猪盆上的两条长凳子上，长贵叔手脚麻利的按住猪头，用尖刀对着喉咙就是一刀，并用到在猪的喉咙里搅了几下，猛的把尖刀拔出，瞬时血柱蹦出，不一会，猪血流了一大脸盆。

见猪气断的差不多，长贵叔把架在猪盆上的两条长凳撤走，把猪放到在猪盆里，长贵叔叫毛瘌痢赶紧把开水倒进猪盆里，不一会，几个人都提着开水桶往猪盆里倒开水了。在泡猪毛的功夫，毛瘌痢看了眼猪栏里的另一头猪，这一看不要紧，猪栏里居然是空的。

就在刚才大家抓第一头猪的时候，大家忘记把猪栏锁住了，或许是看着自己同伴被杀，自己害怕，所以就趁着大家不注意的功夫逃出了猪栏，这下把毛瘌痢吓到了，赶紧招呼大家找猪，还没跑出几步，看见自己的妈妈赶着那头白猪回来了。

见猪回来了，毛瘌痢算是松了一口气，这边猪毛也褪的差不多了，准备好楼梯挂猪了，大家伙帮忙把猪挂在楼梯上，长贵叔一刀下去，猪肚开了。板油、猪肠、尿泡、猪肝等全部一股脑的被长贵叔弄了出来。

长贵叔看见猪尿泡，开玩笑的对毛瘌痢说：毛瘌痢啊，你把尿泡吹起来，没事可以当足球踢踢。毛瘌痢见长贵叔这样说后，那你帮忙把尿泡弄出来，我去找根笔管子把尿泡吹起来。见毛瘌痢转身回屋找笔管子去了，长贵叔把尿泡割下来放在苗蓝上了。

猪里面的东西处理干净了，把猪肉挂在大称上一称，半边猪肉110多斤，按照5元一斤算，200来斤也有1000多块钱。两头猪重量差不多，全部卖掉的话就有2000多块钱了，这时，旁边帮忙的人对毛瘌痢说，等把猪肉卖完了，可以打几把佬赏的或者九点半的也行。

毛瘌痢知道大家是想把他的钱骗过去，但毛瘌痢并没有直说，而是嬉皮笑脸的对那人说，我是不会打牌哦，你们也别想斗我的钱，我这个卖猪肉的钱是要给我妈妈，让我妈妈帮忙存起来，以后娶媳妇用的呢。

听到毛瘌痢这样说，帮忙的人差点笑出声来，虽然毛瘌痢不是很懂事，但他爸爸还在当场，不好当面讽刺毛瘌痢。这些人心里说到，就你这个脑膜炎还想娶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