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机班船焦堑

散文│机班船之殃

死亡者之多～...

元宵节过后的空气中，还残留着烟花爆竹的味道。雾气还未散开的村村道中，不到5点就听到形色匆忙的人匆匆赶路的脚步声。作为去焦堑码头的必经之路，一条村道在后山中蔓延。

初春的早上，虽不是很冷，但湖面上的雾气依旧存在着，急着出门谋生的人们在焦堑码头焦急的等待着机班船的出现，在那个年代，出远门基本都是靠船。从家里坐一天的船到南昌港，再从南昌坐火车去往全国各地。那时的船老大特别吃香，用家乡土话说，船老大是扎好恰噶个银。

早上六点左右，太阳从湖面的东方渐渐露出了笑脸，湖面的雾气也随之散开，在微风中等候多时的乘客看到机班船渐渐靠岸，人群也随之躁动，谁都想早点登船，一艘机班船正常载客人数为90人，但那个年代没有什么安全意识，船舱座位坐满后，就坐到船舱顶上去，船舱顶上坐满了，船两边的过道也可以站人。那种情形就如同现今网络上流传甚广的印度阿三坐火车的情形一模一样，可谓是人山人海。

机班船从焦堑码头到上坝码头一路上人，整个机班船坐了近300余人，实在是挤不下了，船老大才收卯起航，往南昌方向行驶。

坐在船舱里的人安逸无比，有人眯着眼小睡，有的则在座位上打起了扑克，周围不打牌的，也围拢观看，毕竟在船上也无聊。坐在船舱顶上的人则没有船舱里的人那么安逸了，船在湖面上行驶，冷风飕飕，有的体质差的中年人拿出了带到被子披在身上，年轻人嗑着瓜子聊着天。

船行驶至永修吴城水域，不知为何突然向右侧倾斜了，坐在船舱顶上人的首先反应过来船要翻了，随即纷纷跳入冰冷的湖水，可怜了坐在船舱内乘客了，还没等他们逃出船舱，船体已经如瓷碗倒扣进了浩瀚鄱阳湖，船舱里的人拼命挣扎。待打捞队打捞出船体时，里面的尸体个个狰狞，有的做游泳状，有的在做呼救状态，那个场面惨不忍睹。死亡人数多达70多人。仅高湾村一村死亡人数就超过十几人。

不久，消息从吴城传回了周溪，焦堑码头挤满了人，不明真相的小孩在湖边撒花的奔跑，得知家人已故的人在湖边朝着南昌方向嚎啕大哭，哭声、爆竹声混为一体，有的没有明确消息的家属，在湖边烧着钱纸祈祷着家人能平安归来，那一刻，空气都有些许的凝固和尴尬。

下午，幸存的人乘坐着的吴城方面安排的船返回了焦堑码头，看着几艘船驶进码头，岸上的人拼命的跑进湖中，还未待船靠岸，岸上的人涉水走近船体，用目光扫视着船上的人，有的人看到自己的家人就在船上高兴的掩面而泣，而没有看到自己家人的人则呆若木鸡般伫立在冰冷的湖中，想必，他们的内心比初春的湖水还要冷。

待幸存者下船后，湖岸上的人围拢一起听幸存者讲述着事故发生的一切，而那些没有找到家人的人，或瘫坐在湖滩上，双眼直勾勾的凝视着湖面，他们在期待着他们家人的归来。这起事故有人难过有人庆幸，本族一个姑姑原本也是坐这艘船去南昌的，因为临行前夜打牌到深夜，早上贪睡未能搭上那趟船。而对于在那艘船上淹死的人来说，不是那么幸运了。

事故发生后，传言船老大没有第一时间救人，而是选择逃跑。也有人说他赔了个倾家荡产，至于最后的处罚结果也是众说纷纭。无疑，那起事故是90年代周溪最大的了。时至今日，周溪人在谈起那起事故时，都是说着不同的版本，因为那起事故已经衍生出了多个带有神奇色彩的版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