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魏兰芳的诗:布衣(组诗)

 

魏兰芳,笔名:南方,现旅居深圳沙井。...

作者简介:魏兰芳,笔名:南方,现旅居深圳沙井,工余,偶尔在半夜三更瞌点文字,累,但一直微笑着,简单生活,简单爱,闲时好看电影和独处。



魏兰芳的诗




一袭棉布长衫 无靴无褂  长发不飘飘

挽髻  素手  我沏壶好茶  坐等

不是君子我不邀  如果你仗剑煮酒

我亦笑和  躬耕  泥土南山下

遍地尽是江山美人  五谷杂粮丰盛

24节气流行  我曾经去过的那个地方

此刻烟雨迷蒙  车来车往 富贵乡里

再也没有从前的温柔  年华似锦流

我归于草芥  从对面山上走过少年英雄

他剑目星眉  举手投足  尽显侠义本色

天空闷雷炸响  对饮  无语三人

他想去的那个地方正是我倦了的

有太多幸存者和死士相约  我凝目

他颔首  自是天涯别过

对酒当歌  前路漫漫

我不再是谁的舞娘  红尘三尺深

那是盛宴  典礼  水乐悠悠

我清酒洒地  清歌一曲  算是祝福 与 祭奠

一袭棉布长衫  无靴无褂  长发不飘飘

挽髻  素手  我沏壶好茶  坐 等



做劳伦斯的情人

他的人与人  与社会  与自然那些独特的关系

他的惊世骇俗的作品  他要的和谐两性关系

他爱的文明和自然  他伪书的世界大战剪影

他流浪  跋涉  祈祷  客死他乡的工业革命

他天赋的敏感  他爱过多少个善良的人  他的疾病

他短暂的旅程  他幸运之至的那些惩罚荣耀

这一切都不会影响我  去成为他形而上的情人

隔空唤爱 心颤抖  唯有长恨歌中的血泪相和流

人们看到的那些肉欲盛筵和着红尘外的生命质感

我们逃离 这些需用面具去颠覆的文明 与正义

势利者的财富  互相的吹捧  真的勇士已被遗忘

我们出生相隔一百多年  仅有颗脆弱的心赴约

世纪之恋  我们享受磨难  砥砺世俗的流言

我们一同沉浸于积极厌世的虚无主义者的信心

我们要的不过是纯粹的爱与恨 这一切同日月无光

同什么样的眼神不交织  我们只要安宁  抚摸

抚摸尘世的美好 大自然的美好  超凡脱俗的美好

抚摸  抚摸  抚摸  相爱  相爱  相爱

抚摸  成黑马那首“废墟上生命的抒情诗”

抚摸成完整的男或女 抚摸成姻缘  法律的尊严

抚摸成家  国家  世界的呐喊  寄给卫道士的檄文

隔着一百多年 这断裂的时光之书  记载的道德底线

我们注定在某个点碰撞  力的瞬间  约会  长吻

我们用情人的悲悯  弹奏  这碎片的揉合

让我做你的情人吧  我这不完美的躯壳

这祼露的心脏  这心脏一敲便散的悲凉

我泪流满面的抚摸  你那于无声处的托马斯

我自惭形秽的抚摸  我那苛存于世的珍妮

我们悄悄坚守  虽然暂时不知什么时候能聚首

“我们头颅低垂  但心里充满希望”



母亲节,我绕着工业园走了很久 

母亲节的晚上十点

空气中飘浮着觥筹交错的声音

我穿着一双廉价的高跟皮鞋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科技园里

走了一圈  又一圈

从写字楼到生产车间

从集体宿舍到饭堂到中心花园

从单身公寓到干部宿舍

从喷水池广场到正在赶工的二期科技园工地

我思索着皮鞋跟和地板韵律的回声

我看到了远方的灯光把我的影子拉长

不远处有下班后的情侣们依偎的背影

我听到了切割机在唱着那首锋利的剜歌

我背靠着山峦 黑暗中思忖着扬一对寂寞的帆

可以飞过宿舍的七楼到一楼看那些可以折射的光

我忽然遇到一位赤脚的粉刷匠

他裸露着上身 裤管被涂料包围

在灯光和夜晚交错的拐角处

我不认识谁 谁也不认识我

粉刷匠把刷子举过头顶

黑暗中我猜测不出他的表情

我第一次想起了遥远的湖南老家

就像郭靖和他娘亲

想从蒙古包成吉思汗的身边回到

他们大宋朝的牛家村


电 池 厂

故乡的一半是正极  看似挺拔

想有几片枯黄的落叶 在风中簌簌发抖

漂泊的土  掩盖我半生苍老的血

从负极缓缓流出  抽搐的指纹

携同我的名字一起被收容进

那座打卡机  定时器在闪闪发光

夕阳下  我注定是那款被中和了

的聚合物  佝偻着身影

在锂子的倍率里  被莫名的端子点焊

在这个 浓缩的空间里  加锡  包边

任凭那些红黑引线无规则去隔离

我多想像串联一样的活得方方正正

剩下的孤独像并联一样隐忍  坚强

让所有同容量有关的智慧  思想  胆怯

在电芯爆烈的恐惧里

去喝干血  剔尽骨  把跳动的心装进分容柜

故乡的一半是正极  看似远方

想那儿 电流凶猛  我遗忘你的时候

偶尔满怀梦想的时候  电压波动

迷路的时候  我并不曾真的哭泣

在这个城市里  只把自己像负极一样

轻轻溶解  慢慢输出



 浅 草

楼盘林立  谁多情布的局

某些罅隙固执 充满流动的自由

星星是夜 寒冷中唯一的朋友

浅草蔓延无边际  绝望的棋子刚好回头

下班路上  午夜的沉默

除了路灯的影子 那个孤独的女人转回头

没有雾霾的恐惧  带了饥俄和迁徙蚤子

白日阳光下的压抑  无处可躲

每一次转角  蓄意提留  割舍和抛弃

被迫抬着高昂的头颅  俯首生活

像浅草一般绝处逢生

某些不明言喻的刀子和伤痛

盛不下一处苍老的王国

碎裂的胳膊  那个黄昏突然地晕厥

这是一条我们自己选择的路

关于跌倒后的酸楚有太多的诗人在证明

那个孤独的灵魂开始歌唱

有些浅草在路的两侧  逆风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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