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安，睡前一吻 」

 

J.D.Salinger在《破碎故事之心》（The Heart of a Broken Story ）中写道。

我想，总会有很多这种时刻吧。对人，对物，甚至对这座城市——北京，时常亦如此。

每天穿行于陌生人流、车流间，你会不禁问自己，为什么此时此刻，身在此地此处。有时候也想问问某个人，为什么是他或是她，而不是我。

2016年的第一个周一清晨，站在通往地铁站的立交桥上朝远方望去，源源不绝的车流，生生不息的往来。

蓝灰色的云，映衬橘粉色的霞；

暖黄色的灯，辉映泥灰色的路。

未来好像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像是路的尽头忽明忽灭的霞与光交错，隐约间有一个模糊的点，连接着昨天与今天——转念想想，从2015年的12月31日翻至2016年的1月1日，人生如同纸质月历一般，撕下一页就失去一天。

转念再想，2016年1月1日是一个新的开始，而其实此时此刻，都是簇新的、发亮的、闪光的，都是我的，也是你的。

2016年的第一个周五夜晚，站在另一座立交桥上向灯火汇集处望去。这座城市上空的夜，即便看不到星星，但一束一束的路灯光也足以照亮归家的路。

夜，尤其是周五的夜，回家的夜，总是令人倍感温暖。即便那个“家”，或许只是小小宿舍一张单人床，或许只是方方房间一盏暖黄灯，但都无妨。

从地铁站慢慢悠悠走出来，惦念着周末吃东喝西、闯南走北，寄存着一份期待、某种渴望。

而更令人心暖的企盼，莫过于寒假回家过年。对无数人而言，那里才是真正身之所往、心之所归。

描绘过小王子麦浪色头发的Antoine de Saint-Exupéry，也在其散文集《风沙星辰》（Terre Des Hommes）中如此说过。

照片是在世界最大的海上图书馆“望道号（Logos Hope）”上拍摄的。这是一艘巨大海轮，静静停靠在台湾高雄的香蕉码头。记得当时烈日炎炎，船内空间再大也抵不住熙熙往来的参观人群。况且本就是以“图书馆”为名聚齐一波书迷（无论真伪），置身其间，周边都是书及阅书、购书的人。

而经过那一扇小小舷窗（porthole），透过圆形玻璃望出去，一片静谧海洋。远处海天一线，安稳地停靠着些许船只，不规则地分割窗外风景。耳畔的喧闹忽然静下来，书本的气息就此弥漫开。

在那个时刻，才真正体会到木心所言：其实快乐总是小的，紧的，一闪一闪的。

John Edward Williams在他迟到了50年后畅销的《斯通纳》（Stoner）一书中，这般娓娓道来。

而对于一座城市，我想也是如此。

爱是一个过程，

借助这个过程，

一个人想去了解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