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的我,想告诉你。

 

一年,365天,8760个小时,穿越时空,一场迟来的谈话。...



看到这张图,我的心里,突然,想起了什么,让我有点忧伤,又有点怀念。
距离2016年的高考,还有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

是的,这次推文的主题,叫做——“那些年,我们的高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些天,跟舍友谈论起大学和高中的差别,所以这几天夜深人静的时候,眼前浮现的,都是一年前的景,一年前的人,一年前的情。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有很多话想说,但到这一刻,竟有种,无语凝噎的感觉。

一年的时光,眨眨眼就这么过去了,有时候觉得很难以置信,仿佛昨天还在烈日下暴晒,仿佛昨天还走在高中的校道上,仿佛昨天我还是那个积极上进的三好青年。

只可惜,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现在的我,已经记不得高考是在6月7、8日,还是在6月8、9日进行了,只记得,高考结束的那个下午,监考英语的老师笑着说的那一句“祝你们假期愉快”,只记得匆匆从实验室里收拾完东西,连道别都没有,只记得坐在公交车上,司机师傅看着我大包小包的,问我,“终于高考完了,有什么感觉?”,只记得我笑着回答,“感觉像是一场梦,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考完了,我还没感受完,梦已经结束了。”

记得刚开始上大学的时候,高中班群里吵吵嚷嚷,除了相互吐槽对大学在理想中与现实中的差距之外,还各种隔三差五地约个同学聚会,三天两头地煽个情表达对高中生活和小伙伴的思念。我并不是很懂,这种如此浓烈的感情到底从何而来,是因为我生来薄情,还是因为他们多情?

那时候的朋友圈,刷的都是怀念高中的情感鸡汤文,偶尔看到一篇剖析原因的,里面说,是因为上大学之后颓废的我们想念高中时候有目标,奋发向上的那股拼劲,而我觉得不是。

也许,写完这篇文章,就会明白少许吧。

开头的配图,第一眼看到我就很喜欢,不过肩的短发,一样是绿色的校服,黑板上一样的板书,都让我想起了高中的那些日子。

我们学校很死板,女生不准留长发,每个月都会有一个趾高气扬的女级长(嗯,她叫班璇琼)和一个女的德育处主任(嗯,她叫Susana)到每个班上巡视一周,然后总会抓到那么几个倒霉的女生,被勒令回家剪头发。爱发如命的我们也总是动用一切方法跟她们斗智斗勇,比如我曾经试过拿很多夹子把头发都夹到里面去,听说还有戴假发的。

   那时候的我们,总是觉得,头发短一毫米,想追的男神就看不上我们了。


(总觉得用私图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哈哈哈)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学校的校服很好看,起码裤子是很好看的,黑色还特别适合女生。那时候,窄脚裤是永恒的潮流,只是我懒得花钱,总是把裤头带卷了又卷,好像很酷的样子。再到后来,成为学校老油条的我们,开始用自家的短袖搭配校服裤,创造了属于我们的新潮流。上了大学,免不了上体育课要穿运动装的尴尬,我们也就很自然地,把高中的那条短裤,附带着我们的一整个青春,带进了大学的生活。仿佛只要穿着那条短裤,我们就还是那一群不知天高地厚,想法设法和学校领导斗智斗勇的坏孩子。也许,只是因为校服裤舒服呢。

也许是因为从小就立志当一个好老师,所以特别喜欢写板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黑板旁边的课程表开始由我负责。其实我觉得我的字很丑,到后来,学业繁重,经常会忘记写课表,也经常被人催,那时候觉得很不耐烦,现在回想,倒觉得是种乐趣。除了课表,每次考试之前的板书也总是要我写,我太矮,总是要跪在椅子上才写得上。“考试科目”、“考试时间”、“问卷页数”、“答卷页数”、“答题卡页数”,总是擦了又写,写了又擦。突然想起,隔壁班那个写字特别好看,写得特别大的男生。


仿佛还是在昨天。
其实说实话,高一高二的生活,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有那么一个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男生,陪我走过一晚又一晚回宿舍的路。

高三的路,并没有想象中的好走,是一条,不管有没有人陪,也还是会觉得走不下去的路。

高三的生活,其实真的就只是课室、饭堂、宿舍三点一线,外加多一点的乐趣,也只有那琳琅满目的小卖部了。

那时候的日子,每天晚上3个小时的晚修,刷刷物理题,刷刷数学题,一抬头,已经快下课了,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那时候的日子,睡眠不足的我们总要强打精神听一些听不进去的课,那时候的我们,回到宿舍突然会觉得压力很大,很想哭,这样的时刻太大,总会让人觉得时间漫长而难熬。

想起有一个晚上,有个舍友因为一次段考考差了,在宿舍嚎啕大哭,说觉得压力太大,高考会考不好,很想放弃。结果整个宿舍被这种气氛感染,每个人都红着眼眶。回头想想,再考不好,我们也终究闭着眼咬着牙走过了那两天,终究也是来到了这个不管自己满不满意的大学。

   所有的眼泪,其实并没有对未来有多大的改变吧。


这是学校最好的设计,没有之一。
高三对于我们,最大的期待,最大的福利,就是男女生的宿舍阳台是正对着的,每个压力大到不行的晚上,总能听到来自女生宿舍的尖叫和来自男生宿舍的起哄,也总能听到对面的一个男生喊了好几个月的“生日快乐”。能看到想看的男生,光着膀子在阳台洗衣服、刷牙,能满足小女生心里所有的幻想,每天晚上和舍友一边刷牙一边笑嘻嘻地说,“你看那里,有帅哥,身材好好!”,现在回想,真的是最令人兴奋,最令人难以忘怀的经历啊。

高三最痛苦的,除了每天下午半个小时的课后跑,就是无休无止的小测、段考、月考、期末考、统考,以致于做到最后感觉老师都没有题目可以出了。自从上了高三,每天最舒服的课程除了体育课,就是自习课,但其实每次计划安排再多,也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而不能做完,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考不好的原因吧。

那时候害怕的,也许不是考试,而是那些考试结果,那些冷冰冰的排名和分数,仿佛那些就代表着我们的高考,代表着我们的未来。初中的数学老师说过,从高中开始就是人生的一个分水岭,你会认识到不同层次的人,你的人生轨迹也会因为环境而发生改变,那大学就更不用说了。我们似乎随着一场又一场的考试,一次又一次的决定,彼此之间的差距一点又一点地拉大。

总是不希望看到父母打量着成绩单时强忍失落被迫安慰我们的神情,总是觉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好,却总是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总是觉得对不起很多人,却从来不会觉得对不起自己。那时候的我们,背负着太多的期望,那时候的我们,拼了命地想向前,向一个,自己也无法预知的前方。那时候的目标,也仅仅是重本和二本的区别,那时候的思想,也许还没有上升到人生的高度。那时候的我总是安慰自己,时间还多,机会还有,高考而已。

的确,高考而已。毕竟人生中尝试失去的事情,不仅仅是高考。



那些炙热,都是一团团的梦想啊。
思绪跳跃,偶尔翻起一些旧照片才能想到那些岁月。最后的那几天,是在闷热的实验室度过的,过道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书箱,每个人的桌上都放着一把把的风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起那些日子,竟然不觉得有过紧张,反而是快乐。最后的那些时光,有过矛盾的,有过争执的,似乎都释怀了,也许,在离别面前,曾经的不愉快都值得我们去原谅。高考那两天,做过的什么题目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做题时候唯一的分心是因为看到我的女神监考,只记得每次经过教学楼之前都要跟穿着红色衣服的科任老师拥抱拍手,只记得每次进考场之前都要跟很好很好的一个朋友(对的,就是英镇)轻轻地拥抱一下。所有的不美好,所有的压力,所有的泪水,到这一刻,竟然都化成了嘴角的一抹微笑。

终于成为过来人的我,在大学浸淫了一年的我,如果说一定要给出一些高考的心得,我想,就像我告诉妹妹的,什么都不重要,尽可能快地明确自己未来理想的职业,然后找出对口的、喜欢的专业,这才是最重要的。很多人的不理想,其实大部分都是起源于报志愿的时候分数不够,不能去理想的学校,只能过着专业被调剂的命,比如我。我想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能耐,把被调剂的专业学成自己喜欢的专业。与其后悔四年,不如从一开始,就想清楚。再浪费四年的精力和时间去尝试考研转专业,也是很痛苦的事情。高考分数其实并不在于给你一个怎样的学校,更多的,我想是给你一个怎样的职业道路吧。毕竟我们都希望自己从事对口的专业,不然大学不就白读了吗。所以,一年后的我,想说,多考一分,只是为了在未来十几年的人生里,都可以从事自己喜爱的事业。最起码,能在大学四年,学到自己想学的东西吧。

当然了,并不是身边的人都被大学上了,总有那么几个人,是在等待着被上。我到现在都觉得,复读是一个迫不得已的选择,同时也是一个需要勇气的选择。比如我,就没有这个勇气。面对成堆的试卷,成山的压力,我自问没有多一份气概去承受。所以,向复读的你们致敬,衷心祝愿你们成功。

有时候,复读的朋友会问,读大学有什么感觉。我想说,颓废,迷茫,没有方向。是的,现在的我就是这样的状态。现在想来,说是怀念高中的目标也是有一定道理的。选择多了,需要思考的东西也就更多了。思考得多了,反而更纠结,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重要的是,有了更多的自由和时间,我们想要的东西在大学需要我们更多更多更多的自制力和决心才能得到。我想,单是高中的那一点决心与毅力,只能支撑我们完成一个高考,还不至于能给我们力量去得到我们想要的人生吧。何况,我现在连高中时的决心都没有。

一年后的我,想告诉你,珍惜现在还愿意花时间精力为目标奋斗的自己,因为很快,也许,你就找不到这样的自己了。

最近脑海里总是会想起,高考前的那个晚上,还是熟悉的校道,还是熟悉的人,还是熟悉的声线,他说,“你觉得我们还会再见吗?”,毕竟,不是所有广东的孩子都像我一样,拼死拼活想要留在广东读大学的。是的,我很不喜欢出省读大学,所以报志愿的时候我总是希望把我想要留下的人留下,然而孩子长大了,总有自己的选择。留不住的,终究也就留不住。那个问题,我红了眼眶,酸了鼻子,却只能留下一句,“我不知道。”

一年后的我,想告诉你,如果能回到那个晚上,我会回答,“我想你留下。”

   

风过无痕,青春的尾巴,我们都抓不住了。
一年后的我们,分道扬镳,往日离别的哀伤随着时间,似乎也就渐渐地淡了。往日关系好的,依旧可以吃吃喝喝约约浪浪,关系不太好的,最后也就在漫长的时光里变成了模糊的面容。也许多年后的同学聚会,才会恍然醒悟地说一句,“哦!你是那个谁谁谁啊!”

下午的时候,漂洋过海回来的好搭档(没错,是捞麟)想要约我,可惜我们的空闲时间都对不上,下一次见面,也许又要等上一年半载了。身边的人走走停停,人生短暂,其实还真没有几次见面的机会。有时候觉得唏嘘,但人生不就是这样吗。离别还在继续,毕竟还是有很多想要出国深造的壕孩子。

   “从此家乡没有春秋,只有夏冬。”

但愿,异国也好,他乡也罢,带着我的一份小思念,照顾好自己。

唠唠叨叨地说了很多,然而这么多的文字也还是道不尽我潮湿的内心,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亮着的走廊灯,仍旧是思绪万千。

一年过去了,高考,在我心里,是遗憾的开始,是青春的回忆,却不是人生的人界线。毕竟,想要努力,什么时候都不晚哪。

   只是那些,一直被我惦记着的人哪,你们,才是高考让我付出最大的代价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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