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师大 秦雅:师大,诗梦

 

那是我离文学最近的日子,那是我大学时代值得珍藏的浪漫情怀。...

西北师大毕业的诗人们建了一个微信群,叫“西北诗大”,彭金山、叶舟、唐欣、阿信、马丁、徐兆寿、扎西才让等诗歌届的老师都在群里。看到这个名字,刹那间大学时代一些尘封的往事渐渐涌上心头,那些久违的面孔在我面前一一闪过。
严文科,一个大哥大式的人物,壮实的身材,略凌乱的头发和衣饰,说话甘谷腔很浓,有一股威严在身,秉性耿直且坚韧不拔,认准目标,坚持到底,领导师大文学联合会,复刊《我们》并做大做强,考研究生,上北京创业,都很勇敢地走下去。我们几个面临毕业,文科大哥专门请我们吃饭,一一询问我们对未来的安排,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索木东,藏族人独特的面貌,说着流畅的普通话,略带沙哑的嗓音很是亲切,干瘦的脸总是带着笑,行事也是温和的兄长范,后来留校做了老师,远离了数学,在传播藏文化方面颇有成绩。坚持写诗多年,在诗歌的道路上越走越宽,常在微信上晒作品。我还能看到大哥做的家常菜和儿子的涂鸦,这些都在说明他的另一个职业——父亲也很称职。


习一凡,其貌不扬中略带些邋遢的外表,拖着浓重的鼻音,总让我想到舅舅家的村支书。飞扬的文字让不明真相的人大吃一惊,我想这就是人不可貌相,对颜值的偏见我亦未能免俗。很久没习大哥的消息了,不知他是否依然行走在诗歌的田野上?柴春芽,人如其名,单薄瘦弱得犹如豆芽菜,生活的困苦未能压弯他的脊梁,用诗歌指点江山,双目迸发出的光彩渲染了苍白的生活。毕业后做了一名记者,多年后偶然得知消息,成了一名导演。

阿雨,本名张光虎,俗气的大名,浪漫的笔名,我个人以为这就是生活的两端,阿雨游走在这中间,毕业后远走北京,不知现在可好。印象中他总是穿着一件夹克,嗓音略带些甜味。李虎林,接触不多,温文尔雅的知识分子形象记忆比较深刻。王峰,谈诗论文有些见地,思想有些激进,性格稍显强势。马争朝,温和干净,说话容易小激动,爽朗的笑声让脸上的青春痘都在跳跃,洋溢着青春的朝气。

马超,炯炯有神的眼睛,下巴上有些许短小的山羊胡,说话做事总是不慌不忙,很有文艺青年的范儿。偶尔拨个吉他装个酷,会弹的曲目只有那半首,不知现在会几首,先是在杂志社做编辑,现在又投身于微电影的大业做了导演,据说做得有模有样,现在以光头形象面世。王强,微胖的身躯,小眼睛一直眨,毕业后去兰州交通大学做了老师。刘林山,强势型人物,忘了当年因何事我与他产生了分歧,文科大哥怒而拍桌。


赵晓辉,大学中我们是闺蜜至交,知识女青年是我的感觉,说话总要推推眼镜,她勤奋好学,是我照映自己懒散的镜子,总是在她那里寻找力量,安慰我脆弱的心,虽然我比她大。她在本校上完硕士又去北师大读了博士,扎根于此成家立业了。她的诗很有灵气。冯钰,像只猫的女孩,我能回忆起来的印象。嘴角有颗黑痣,活泼开朗又大气。写诗最爱用数字,三四这两个数字出现的频率较高。汪磊,大学时总是一头短发飞扬,言行飒爽,干脆利落,有些女侠的味,听说毕业后去广州做了记者。何金玉,漂亮阳光的女孩,亦是能文能武,已多年不知消息。陈龄昌,出尘温婉的女子,实与大西北的风格相违和,眉宇间多愁善感又多些坚韧不拔。她的歌唱得很好,我记得地理系举办观看流星雨天文现象的晚会上,在一片嘈杂声中,龄昌连唱两首势压全场观众安抚大家躁动的心。后来我知道其中的一首叫《知音》,龄昌是否在寻寻觅觅着知音呢?我愿你找到了这样的人抚慰你的伤痛。大四的一年,我总是在校园迎面遇到龄昌,我和我的男友与她和她的男友擦肩而过,我们不曾交换一语,我总是看着她从我身边走过,像雨巷的丁香定格在我脑海。那时我为什么不和她打招呼呢?我自己也说不明白。



在师大文学联合会的日子,我们做的都是与专业无关的事,却让我投身其中、乐此不彼。我们会在周末结伴去黄河边,秋天的午后,天比较蓝,云比较淡,风比较轻,这样的时光,志同道合的青年们没有世俗的干扰和满腹的牢骚,有的只是诗歌的梦想,于是山南海北地乱谈一气。偶尔放歌两声,惊吓了在树枝停歇的麻雀,多么惬意的日子。


我们汇聚在叶知秋老师的家里彻夜畅谈,这样可敬可亲的师长,这样一群来自甘肃四面八方的兄弟姐妹,会在清晨蓬头垢面地大嚼牛肉面,而后各归宿舍蒙头大睡。我们会在寒冷的冬季流浪街头,说着年少轻狂的豪言壮语,在仅有的烤肉摊边大啖腥膻,用微弱的炉火驱散雪后的严寒。

我们坐在经济系的学弟学妹们面前,煞有介事地交流写作的经验和感受,那是我少有的自信心爆满的时刻。我们吵起来了,记得是为了争论如何看待小说的价值观问题。我们说丑也是另一种美,赵晓辉坚持丑就是丑不是美。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但这个争论我们印象格外深刻。


我们要举办讲座。有一次是邀请叶知秋老师讲诗歌,取名《走出心灵的巴士底狱》。结果前一天晚上,感冒了的叶老师被王峰灌醉了。在慕名而来的学子们殷切的期盼中,徐兆寿老师匆匆赶来救场。

我们常聚在一起,讨论《我们》的组稿、审核、编辑、出版。最大的障碍是经费,好在文科大哥很有办法,多方筹措总能度过难关。2000年,我代理会长之职,主编了我在校的最后一期刊物,多谢大家的帮忙方能圆满交关。


每当有新刊物出版,我们总是欣喜若狂,仿佛做出了世间无上的功德。记得有一次,为筹措经费,我们在学生宿舍区支了个桌子卖几本,我不顾大家惊异的眼光高声叫卖,或许我的叫卖吸引了眼球,反正一天也能卖出不少本。一次,宿舍区另一边有一卖电影票的和我较上劲了,吆喝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最后,好像是对方败北了,我得意了不少天。马超说叫卖有辱斯文,要离我远远的。后来,我们与柴春芽三人主编了另一本刊物。我自知才疏学浅,但在这里,我觉得做这些离我的文学梦更近了。

我们力排众议,不顾各方的反对,举办了一场晚会,来庆祝《我们》创刊二十周年,借此表达我们对文学的挚爱。大家齐心协力,集思广益,各显神通,居然办出了一场像模像样的大型晚会。

这样的一个大家庭,总是让我们热泪盈眶、激情四射。2001年的春天,我们聚在文科楼后的核桃树下,一起吟唱,纪念我们即将结束的大学生涯。繁华落尽,归于寂静;漫天繁星,送别我们。再回首,已是天涯。
毕业后的我,在忙碌的工作中,在柴米油盐的琐碎中,在懒散的推动下,渐渐远离了文学,远离了曾经的兄弟姐妹。我以为,那些岁月已经远去了。

蓦然回首,才发现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并未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远离,早已深埋心底。
那是我离文学最近的日子,那是我大学时代值得珍藏的浪漫情怀。


秦雅,2001年毕业于我校文学院历史系,现为甘肃酒泉中学教师。



策划:子涵

责编:陈江楠    编辑:安文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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