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天,柳絮飞得云淡风轻

 

有时候,我会把门从里面锁上然后去云游并常常在属于自己的山中迷失...



玄铁

即本人李雁彬也,曾混迹于西师,编辑过诗歌刊物,历年偶有诗歌见于小报,终生爱好诗歌,不售,今见网络微信普及,因不揣浅陋,以拙作示众尔。古言“诗无达诂”,我言新诗无衡,吾辈可乘其隙也,幸有善士见爱,乡野村风,自娱之外,别无所求尔。玄铁笔名,为一高人指点,首次使用,其人言吾命中木盛,当以金却之,吾从而试之,灵验与否,看此后运程即可知也。此组诗歌为四月微信圈中看图写话之作,题目乃张爱玲体,网络盛行,偷来以博眼球,不算数。本想在午夜之前录完,未曾想干扰甚多,托至次日,诸多缺陷冗余,改之费事,因照录而存,求于方家,请不吝赐教。
诗歌

成纪

文苑


人间四月天,陌上花飞尽。携得潦潦字,偷闲窥野景。



 

把门闭上

把门闭上,留一点不大不小的缝隙

让风可以侧身挤进来

把门闭上,至少可以遮掩

不想看到的那一部分

让尘世的喧嚣减弱到可以打动人心的频率

围墙也不宜过高

让目光恰好可以越过日常生活

到达远处模糊的山林

把门闭上后就让围墙

给蓝天划一个边界

那些命中经过的云彩

会让我多看一眼

把门闭上后,有一些

看不到的东西

仍然会出出进进

忽然闯进来的那个人

一定是个熟人

有时候,我会把门从里面锁上

然后去云游

并常常在属于自己的山中迷失



这时花开

这满目的繁华让人清净

是时候了,该发芽的发芽

该开花的开花

憋着的藏着的掖着的

无论真相假相幻相

都显出色相

这时候大和尚念经

小和尚念经

经声都不空过

尘埃们借着雨水

又一次穿过植物

这时候一花一世界

一诗一世界

我听见朗诵诗歌的声音

高过街上商贩们的吆喝



生日

——写几个文字献给给我生命的人

多想让一些文字燃起来

飘成袅袅的香烟

或者铺成一条道路

让我在时光的另一头

找到完整的故乡

桃花开过杏花绽

梨花点点落下后

我也顺着母亲的血和疼痛

重重地落到地上

给我一个完整的童年的母亲

独立品尝着她的苦难和黑暗

当大地打开一个口子

恰好能装下她一世的疼

她就成了我在这世上腐烂的根须

我会在每年的这个时候

采来已长成青草的苜蓿

让它们绿色的血液

再次流过我的记忆



谷雨前后

一场写在节气中的雨水

被久远地注定

一场雨在或前或后的误差中

大多时候不误农事

误了农事的却是一路向下的谷价

一些种子犹豫着是否该落地

而渐败的山杏花已决绝地落下

让杏花春雨的诗意不变色

旧村庄浮在一片青青的麦地上

似乎满怀信心



秦安桃花

从桃花运到桃花劫

我秦安用色诱你

秦安的山川有多大

春天就有多大

秦安的桃花有多厚

红尘就有多厚

让世上最好的诗人

只能写出“啊”的红尘

陷进去就出不来的红尘

让千万只蜜蜂迷途的红尘啦

在你铺开的温软中

我只想做一个长长的春梦

我只想抱着这一片红尘侧身而卧



我的午夜无颜色

午夜的时间无颜色

无颜色的午夜

像多年前失守的焉支山

把一朵马莲花藏在经卷

风把祁连山千年的陈雪

炼成铁,风把陇西良家子的热血

吹成石头

空白的午夜为我打开时光的卷轴

一株复活的马莲花

念出神秘的咒语

让我重续失传已久的家谱



接近根须的花

有一些花朵接近根须

似乎想探究颜色的秘密

有一些根须裸露

似乎不安于黑暗的命运

怎样的机缘

才能让花朵拥抱住根须

让她在短暂的盛开中

洞见根须中绵绵的意念

走过春天的行人

又是谁意念中盛开的花?



佛爷峡的龙柏花

佛爷峡的龙柏花

一年只开一次

佛爷峡的龙柏花

用柔细的枝干

把坚硬的石灰岩打开

佛爷峡的龙柏花

是石头念出的经

千年而下,石头的佛爷

去向不明,刻在岩壁的文字

越来越淡

成为一座山慢慢忘却的时光

脚下的葫芦河仍紧紧缠着

挺拔的山崖,多出的一条路

窥见山谷里隐修的花

如佛住世时掌中绽开的那一朵

一朵花开成的道场——迦叶寺

从盛唐之前直到我再次拜谒

传经的花语

一年年在这儿开讲

山下的流水听懂了没?

撩衣过河的人开悟了没?



往葫芦河的上游走了走

上游其实并非上游

但比下游更上一些

因我对葫芦河的长度没有概念

只是换了一个角度和她面对面坐了一会

刚刚从紧紧长长的束缚中

挣脱出来的葫芦河一身轻松

河水依然浑浊,带着流经中土地的血肉

会有一部分泥土沉积下来

在这个碥滩中永久或短暂地定居

舒缓下来的河水才会让沿途的村庄丰满

才会让紫色的泡桐花和野丁香

把附近的空气染得更浓一点

让春天在缓慢的流淌中宁静地结束

甚至不让我们察觉

在这个叫沟门的村庄上面

山岩陡峭

挂不住尘土

草胡胡干净

雨水洗过的岩石上坐着一丛野丁香

确切地说,也可能是站着一丛野丁香

此刻她正借着明媚的阳光

向兀自流过的河水喊话

而恰恰在这个下午

我冒然地坐到她身边

没有尘埃,只有去年的苔迹铺成垫

昆虫也暂时未闻到我的肉香

真安静,园中疏花的果农也不说话

经过莲叶公路的车流声还很远



一朵花燃烧着

一朵花被什么点燃

花的火焰把空气抽成风

又被风所助长

一朵花的燃烧比熄灭更漫长

熄灭后的花会以另一种方式盛开

这是谁也无法看到的

一朵花并非被雨水浇灭

但有时候我们会把雨声

错认成花的哭泣

一朵花其实只是虚幻的火焰

只是种子脱下的第一层皮

也是大地发出的某种痘疹

当我在触摸屏上摸着虚无之键时

正被一朵花所梦见

也被她的噩梦所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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