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97、邢天娶媳妇儿

 

------97、邢天娶媳妇儿------



昌意在马上抱拳说:“我有幸和淖子结缘,多亏老伯的美意,此事昌意铭刻在心。您老博古通今,洞彻时事,不会不了解轩辕氏的新规矩吧!在我的家族中,男孩就是希望,倍受关爱。族中女子在外野合生下的男孩,出嫁时不许带走;妻妾孕后再嫁或出走生下男孩,族中要用牛羊把他赎回来,有时不惜发起械斗抢回来。颛顼是轩辕氏嫡亲长孙,怎能长期流落他乡、不去归宗认祖呢?请老伯见谅,昌意今天抢也要把儿子接回去。”

昌意话音刚落,放马冲向伯夷父。少昊青听他们的对话,早知不免一战;长矛一横,拦在马前。昌意甩出长鞭,缠住对方兵器,用力一扯,就势跃离马背。两人各持一端,较起力来。昌意感到对手力量甚强,不是一般武士,开口问道:“这位兄弟面生,敢问高姓大名?”

“在下少昊青,颛顼的叔叔,少昊鸷的兄弟。有我在,你就甭打颛顼的主意。”少昊青说着,突然发力,把昌意拽了个趔趄。

“叔叔加油!叔叔加油!”见二人打架,颛顼亢奋起来,拍着伯夷父的肩膀大叫。伯夷父没有兴趣看比武,一心想带颛顼脱离险境,见昌意被少昊青缠住,忽然飞身跳上昌意的枣红马,双脚一磕,就要飞马逃跑。“好!好!”少昊青没想到这位老人还有如此轻功,赞不绝口。

“老人家,不要着忙,小心摔坏了我的儿子!”昌意说完,接着发出两声急促的口哨,高坡上十余骑人马呼哨着卷来;枣红马也不听伯夷父的吆喝,反而掉头向群马迎去。

伯夷父被拉下马,眼睁睁看着颛顼被裹挟而去,知道中了昌意的算计,叫苦不迭;只好跑回阳丘,去搬取救兵。

昌意见大功告成,久持无益,说:“少昊老弟,你的功力不在乃兄之下。眼下昌意有要务在身,不便久陪,咱们改日再会。”手腕一抖,鞭梢脱开长矛,转身溜走,其速度之快,竟如奔马。

少昊青满怀深情地踏上自己的出生地,不想当头挨了一棒,把颛顼给丢了,还有何面目去见父老乡亲?他怒火中烧,展开他那用襁褓做的斗篷,呼啦啦腾空飞起,又老鹰扑食一般滑下,将昌意扑倒在地,骂道:“狗东西,你不把侄子还给我,就甭想逃出我的手心!”

少昊青和昌意徒手搏斗,坡上坡下,打了个昏天黑地,不可开交。一个声音不耐烦地叫道:“你俩还有完没完?怎么都是松包?打了半天一个赢的也没有,小爷还等着打胜家呢!”

昌意往芦苇丛里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人,只看到一只硕大的长方形斗笠;说话声就是从斗笠底下飘出来的。他顿时有了脱身的主意。

原来斗笠下面盖着邢天。那只斗笠就是他的盾牌,平时就顶在头上。邢天长大了,但个头却没有长高,身体总是朝横向发展,又粗又壮。来这里之前,邢天奉母命娶媳妇,走在迎亲的路上。一路上,邢天拽着牛尾跳起扶犁之舞,还唱着自编的歌谣:

老黄牛儿,拉犁头儿,割了谷子插柳头儿,长成柳条儿编罗头儿,背起罗头儿拣砖头儿,盘个锅灶蒸窝头儿,背来媳妇上热炕头儿,养个娃娃放牛头儿,吃饱了牛头儿拉犁头儿。……

大家欢欢喜喜,好不热闹。这时,迎面窜来十几只猛犬,狺狺狂吠,吓得人们四散奔逃。群犬的后面还跟着几十骑人马,兀自击鼓吹号,一点也没有避让的表示。邢天大怒,一顿拳脚,将猛犬打趴一片,剩下的夹起尾巴就跑。邢天怎肯罢休?只见他舒展双臂,两手各捞起一只牛犊大的猛犬,抓住后腿,车轮般地抡将开去。

走在前面的几位骑士,还没有看清当道者是谁,就被连人带马砸倒在地;后面的见一个凶神恶煞滚地而来,势不可挡,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邢天自幼好打抱不平,有时不问青红皂白,管错事、打错人的事常有。他的母亲媸妍,不得不到处给人陪不是。自打邢天和蚩尤那次恶斗之后,媸妍就给他立了一条规矩:打架之前,要先问清对方的来历和出事原因,该动手时再动手;如果打错了人,回家要跪门槛受罚。邢天听娘的话,逐渐养成了习惯,不再莽撞行事。此时,邢天见自己打的已不是犬,而换成了人,于是急忙丢下手中充当兵器的两只犬,从马上拉下一个人来,喝问道:“狗日的,从哪儿来的?到哪儿去?快说!”

那位俘虏战战兢兢地说:“壮士饶命。我们是犬戎国人,要到有熊去请愿。”

“请什么鸟愿?快说!”

“请摄政王轩辕当天子。”

“胡说!”邢天“啪”的一掌,把俘虏扇了个眼冒金花,吼道,“天子是俺爷爷神农氏俞罔,他轩辕氏又要当谁家的天子?”

“神农天子归天了,我们才去拥戴轩辕。”那人捂着脸说。

“你说什么?我爷爷归天啦?死啦?”邢天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扯着犬戎的头发大声问。

“是的,壮士。说谎话黑夜撞上厉鬼。”那位犬戎惶恐地说。

邢天一路哭着回到家,闹着要去请愿,让舅舅蚩尤当天子,“这是当初俺和爷爷早就说好的,爷爷还把赭鞭送给舅舅做见证,怎么能轮上他轩辕呢?”在邢天的心目中,蚩尤早已是俞罔铁定的接班人了。

最后,媸妍只好同意他去找蚩尤,条件是半个月之内必须赶回来娶媳妇。“等你生了儿子,就放你跟舅舅出去闯天下,一辈子不回来都没关系。”媸妍如是说。

邢天走到九淖国地界,发现两人打架,招式新奇,那架势不象是一般的凡夫俗子。他驻足观看,不觉技痒。喊了几声,人家不理不睬。邢天正要发作,忽见其中一人失足跌倒,一个就地十八滚逃出圈外;还一边喊叫:“小兄弟,我输了,你来接着比赛吧!”说罢,扭头就跑。

注(1)《左传•文公十八年》:“帝鸿氏有不才子,…天下之民谓之浑沌。”杜预注:“帝鸿,黄帝。”毕源云:“帝鸿即浑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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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蚕神嫘祖之死------

邢天一个箭步跳过去,左手持盾,右手轮起赶山斧就砍。少昊青后退几步,用脚挑起长矛,朝邢天分心刺来。邢天转身用盾牌挡住,赶山斧子随即夹着风声劈下。少昊青来个二郎担山,双手用矛柄向上一托,想硬接一招,试一试这位不速之客究竟有多大能水;不想托了个空,大斧子在半空戛然收住。只听楞小子大声吆喝:“兀那汉子,快报上名来,赶山斧下不杀无名之鬼!”

少昊青见半路杀出个矮子,喝斥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少昊青就是我。你是何人,胆敢阻我行事!”

“什么,什么,你叫少昊青?那少昊鸷是你什么人?怎么到这儿寻人打架?”邢天惊奇地问,把大斧头收起来。

“少昊鸷是我大哥。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侄子颛顼,被刚才那小子抢走了。”少昊青扼要地回答。

邢天一句话不说,转身去追昌意。少昊青也不怠慢,两人一前一后飞奔。翻过土丘,一彪人马当头摆开,羽箭飞蝗般射在脚下,阻住去路。

昌意换乘一匹白马,立在阵前。待射箭停止,昌意喊话说:“那位持盾牌的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多亏你的帮忙,昌意才得以脱身,这里多谢了。”说罢抱拳致意。

邢天说:“小爷邢天,从来不要人谢。你把少昊鸷的儿子还回来,咱就两清,谁也不欠谁;不然,咱就没完!”

昌意没有理会邢天的话,又说:“少昊青,我特意转回来给你说句话:俞罔已经归天,当今摄政王马上就要践登天子之位;颛顼归了我,他就是轩辕氏的嫡亲长孙,以后有望君临天下,强似当个小国寡君一百倍。请你告诉少昊鸷,不要再和我争来争去了。…”

昌意的话还没有说完,这边厢早已恼了邢天。大声嚷嚷道:“天子是俺让舅舅去当的,早就和爷爷说定了;谁敢来争,小爷就砍他一百板斧!”抡起赶山斧冲着昌意奔来。

箭矢急如骤雨。邢天的盾牌变成刺猬皮,光光的双脚上也插着几支箭。他似乎没有感觉,一个劲地疯跑。

昌意没有动。投枪队严阵以待,只等一声令下,百十支投枪就会同时飞出,把目标扎成蜂窝。少昊青舞动长矛冲上前来,想把邢天拉回,中箭无数,扑倒在地。

邢天还在冲刺。投枪举起。突然喊声大震,无数猎手出现在山坡上,强弓硬弩一齐发射,投枪手应声“噗噗”倒地。那为首的将领手持赤金大棍,威风凛凛,正是九淖酋帅西岳。昌意见对方据高临下,攻势凌厉,他的战士几乎中箭即倒,此时邢天也已*近自己的马头,虽然浑身带箭,依然气势汹汹,不可阻挡,心中顿时着慌,掉转马头就跑。

西岳的队伍,是一路召集猎手组成的,用的是赤金镞矢,百发百中,全部是步战。见敌军逃跑,双脚赶不上四蹄,只好救起少昊青,拽回邢天,收兵回城。淖子一面请巫医给二人疗伤,一面派人去请少昊鸷、黎奔等,商议应对当前突发的事变。

邢天是吃过俞罔的药丸,身体如有神助,他自己把箭一支一支拔下来,拍打拍打就止住了血;伤口还没有痊愈,就闹着要走,说:“俺是来请舅舅替爷爷当天子的,不是出来打架的。俺娘说了,等俺有了儿子,再出来跟舅舅打天下,眼下还得回去给俺娘娶媳妇,生儿子。”

一年前,嫘姑坚持要去南方植桑养蚕。理由是,早年曾发下宏愿,此生要走遍东西南北,让各地人民都学会养蚕,穿上丝织的衣衫。嫘姑自西陵国出来后,先到了北方,接着来到中原;东部已有她的姑姑在,就不打算去了,就只剩下南方还是个空白。由于*劳过度,嫘姑身体日见憔悴;她坚持要在有生之年实现自己的宿愿。轩辕无奈,自己脱不开身,只好派人把她送往江南。从昆仑回来时,路径西王国,讨来了素女,轩辕又派嫫母去看视嫘姑。但他心里还是不放心,决计借参拜俞罔的机会,把嫘姑接回来。

轩辕吞下俞罔的药丸,也不知是日丸还是月丸,对它的疗效更是半信半疑。他相信,天道欣赏强者,人民敬慕英雄;而留给弱者的,只有怜悯和施舍。他立志要做主宰天下的圣主,扭转乾坤的英雄,大概不是吃个药丸就能奏效的;只有具备大智大勇、高尚的道德和超凡的毅力,才能赢得上天的垂青和人民的拥戴。当然,如果蚩尤能甘心当个臣子,就真的要感谢俞罔的良苦用心了。

轩辕信马由缰,任凭宝马吉量去寻找嫘姑的踪迹;而他自己则神思飞扬、浮想联翩,搜索着通往天子之位的途径。突然,吉量长啸连声,飞身跃起,踏着树梢一路狂奔。轩辕心知有异,心情顿时紧张起来。

吉量停在一个村落的广场上,这里的男女老少都在嚎啕大哭。巫师们跳着招魂舞,嫫母爬在嫘姑的身上大声呼唤:“姐姐呀,你醒醒!嫘姑,回来吧!”已是声音嘶哑,身体痉挛。轩辕拉开嫫母,把嫘姑抱在怀里。见她面色蜡黄,双目紧闭,不觉悲从中来,泪如泉涌,哽咽道:“嫘姑,咱们回家吧,吉量也来接你了。”

嫘姑忽然张开眼皮,面露微笑,声音微弱却十分清晰地说:“见到你我就满足了。唉,光阴短暂,事情还没做完,我还是不想离开这儿。”说完,又闭上眼睛。她太劳累了,一觉睡去,再也没有醒来。她那最后的微笑凝固在人间,只是唇边流露出一丝憾意。

轩辕抱起嫘姑,登上半山腰,把她放在一棵古桑下,独自一人守侯一晚,连嫫母也打发开去;天刚一放亮,又默不作声地挥剑砍藤伐木,亲手制作双轮大车。

虽然天气又闷又热,但嫘姑的肉身却鲜嫩如生,经久不腐;躺在白马驾辕的大车上,就好象熟睡一般。嫫母头前开路,充当险道神;轩辕紧随车后,一路长途跋涉,护送嫘姑北上。

轩辕一行路径衡山山麓,但见莺歌燕舞,溪水汩汩;野桑连片,郁郁葱葱。“真是一个天然的养蚕之乡!”轩辕心里赞叹,看看沉睡不醒的爱妻,不觉潸然泪下,“如果嫘姑此时醒来,我宁愿陪她在这里养蚕。”嫘姑的倩影,在他的眼前一幕幕闪过。

轩辕正在想入非非,忽听“咔嚓、咔嚓”一连声的响亮,原本粗壮的枣木车轴无端折断,两个车轮也同时脱轴裂开。从嫘姑随身的锦囊里,飞出一群金蚕,刹时撒下黑压压的幼虫,转瞬间又变做千万条金头银体的成虫,——这一幕,在他初遇嫘姑时曾经上演过,轩辕永远不会忘记;不过,这一次被蚕茧包装的,不是他轩辕,而是嫘姑。

轩辕明白了。嫘姑相中了这块宝地,决心长眠在这里,继续她那没完没了的事业。他尊重她的选择,挖了个大大的墓穴,把蚕茧放在里面,头部朝着北方。——他希望嫘姑的灵魂,回归轩辕氏的故乡。

出乎意料之外,蚕茧竟自动旋转起来。最终,嫘姑的头在朝着西方,也就是她的故乡西陵国的方位停止下来。金蚕破壳而出,飞向四面八方。

嫘姑被后人誉为蚕神,尊称作嫘祖。(1)她经历的人间是短暂的;人间拥有她,却是永远、永远。

注(1)罗泌(宋)《路史•后记五》:“黄帝元妃西陵氏曰嫘祖,以其始蚕,故又祀先蚕。” 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27983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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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历史小说 《上古》

作者:什方子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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