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克兰的眼泪》：第三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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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三）

“你不能再喝了。”我拉着她的胳膊说。

“要你管！”金发女孩一把甩开我的手，似乎心情不太好。

我看着她。因为妆容太厚，不太能判断她到底有多大。

“我请你喝鸡尾酒怎么样，”我说，“或者可乐果汁也可以，我付钱。”

“你请客，”金发女孩觉得有些好笑，“你是不是钱多得没处花了。”

在上海年薪二十万，起码不算穷吧。

“还行。”我说。

“给她一杯和我一样的。”不等金发女孩回答，我对调酒师说。

盛着淡蓝色液体的杯子放到金发女孩面前，她用带着点戒备的神情望着我，看了半天也搞不清楚原因。但看看我是一个人，就不再客气。

“我还想再喝一杯。”喝光后，金发女孩说。

我又为她点了杯蓝白红三层色的。

“三色旗。”我说。

“这不就叫三色旗。”金发女孩反驳道。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笑了笑说。

那一天晚上，我请金发女孩连喝七杯。在她前去洗手间的时候，我离开酒吧。

三天后，到了礼拜六的晚上。那天天气很阴暗，似乎马上就会下雨。但我坚持下班前的决定——光顾酒吧。今天人比往日还要多，好像天气越坏，酒吧的生意越好。我刚点一杯鸡尾酒，就听到有个耳熟的女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今天可以再请我喝酒吗？”

我转头一看，果然是三天前的金发女孩。

“可以。”我点点头。有个人陪着我，再好不过了。

“我还要喝三色旗。”金发女孩说。

“三色旗？”

“那天你不是这么称呼它的吗？”

我想起来了，忍不住笑一笑。

“当然可以。”我说。

接过杯子，金发女孩喝下一小口。这次没有像上次那么跟喝自来水一样。

“为什么要请我喝酒？”金发女孩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玩，消磨消磨时间。”我说。

“少来了，”金发女孩推搡一下我的胳膊，咯咯笑着说，“男人到这里请女孩子喝酒，还不是渴望发生一夜情。”

“或许吧，但请你喝酒不是这个目的。”

“我才不信。”

我保持沉默，这让金发女孩觉得挺扫兴的。

“那天晚上，你怎么走了呀。”

“玩够了，当然要走。”

金发女孩眼睛一转，坏笑着说：“那你想不想知道你走了之后，我都干了些什么？”

“干什么了？”我好奇地问。

“我到处找你，”金发女孩装出惋惜的样子，“可怎么都找不到。本来找到你，我都打算陪你去旅馆过夜呢。”

“是吗。”

“就这点反应？”

“你觉得我该有什么反应。”我笑着问。

“当然应该是心跳加速，”金发女孩边说边努力惟妙惟肖地模仿，“耳朵脸庞发烫，眼睛里充满血丝，同时喉咙里时不时吞下几口口水，好像野狼见到可爱的小绵羊一样。”

“你今年多大了？”我边津津有味看她表演边问。

“二十四岁。怎么啦？”

“没什么。”

第一杯喝光，点第二杯。

“你也要喝三色旗。”金发女孩说。

“好，我喝。”我说。感觉眼前的女孩不像个大人，倒像个小孩子。

“你的那些朋友呢，”喝了一口，我问，“以前不是经常和你在一起的吗，最近怎么没有看见他们的身影。”

“哼！”提起这件事，金发女孩马上变得怒气冲冲，“估计他们没脸过来了。一对奸夫淫妇。”

我止住嘴巴，不再询问。别人的私事，尽量少掺和为妙。看金发女孩的杯子空了，我为她叫一杯三色旗。

“你是上海人吗？”我转移话题问。

“是啊。”

“说两句听听。”

金发女孩一口气说了许多，我一句没听懂。

“能听的懂吗？”

“听不懂。”我摇摇头说。

这时，不知道谁说了句“外面下雨了”。我突然想起今天晚上还有点事。看看酒吧墙壁上的挂钟，已经七点半了。我结过账就要离开。酒吧外面，雨并没有下得很大，只是像浇花一样淅淅沥沥地滴洒。

“你要去哪里？”金发女孩跟着从酒吧跑出来。

“我有点事，要先走了。”我边说边朝前走。

“去哪里？”金发女孩立刻跟上来。

“你不愿去的地方。”

“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去。”

“我要去教堂听牧师讲道，”我没好气地说，“你要跟着去吗？”

“教堂，”金发女孩重复一遍，“教堂有什么好去的。我妈说那里都是缺胳膊少腿，五脏六腑有点问题的人才去的地方。你看起来挺健康的，干嘛要去那种地方。”

“我也有点毛病。”我不由笑出来，说完，便加速朝地铁站前进。

“喂，等一下。我们要相信科学，不迷信呀。等一下！”金发女孩气急败坏地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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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青春言情小说 《奥克兰的眼泪》

作者：西门不惑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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