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来打赌咯》:第5章 鱼不死网不破,该死的又上当了?

 

------第5章 鱼不死网不破,该死的又上当了?------



第五章 鱼不死网不破,该死的又上当了?

赖天枝头,乌鸦齐齐而立,黑色羽毛在似有若无的昏暗月光下竟散发出一丝丝夺目的沁寒冷光。

绵绵细雨夹杂着呼啸而过在矮灌丛中的风声和虫鸣,深蓝色的黑夜仿佛笼罩在不寒而栗的恐惧之中。

“铛——”

突然,在这阴森凄凉的黑夜传出一记犀沉的钟声,混合着雨水,钟声更是低沉不堪。古钟乐鸣穿梭在细雨之中,不免让人疑惑——

荒山野岭之间怎会有钟声?

钟声一震,漫天遍野栖息在枝头的乌鸦惊觉而飞,黑压压的一大片,笼罩在天空更是看不见时隐时现的月亮。

“轰隆!”

闪电夹杂着雷鸣而过,赫然而见一立在泥土中不知经历过多少风雨的石碑。碑上深深刻着三个大字——凌兰寺。红字已有些消寂,碑身残缺不全,碑下长满更是青苔。

石碑后不远伫立着一座寺院,寺院破烂不堪,两扇大门更是在风雨中摇曳不止。

巍巍而立在细雨中的凌兰寺,荒废已久。

藤草弥漫在寺院周围,将寺院紧紧缠绕。

正当一条藤蔓被风吹的刮落下来,凌兰寺门口徒然闪过几抹黑影。

随着一道闪电划晃而逝,鬼魅幽影消失在寺院门口。

风声鹤唳,直直吹进凌兰寺院……

寺院积满灰尘,风起,灰跟着而起。

寺厅中央,十余人手握长刀而立,各个来势汹汹、面目狰狞,手中大刀明晃晃,散发出噬人的寒光。

数十束眸光齐齐而交,落定的却是一个侧身而立、肌肤如雪的美丽女子。

幽幽勾起唇角,女子红如诱樱的唇瓣呈现一个完美的弧度。慢慢抬起手中三尺青锋,剑身所散发的窒人寒光停在那双碧波凤眼之上,女子手中的剑不动了。

眼含无数寒意,仿似垂挂在天空的半轮孤月。

突然,女子杏眼圆睁,举起长剑与十余大汗厮杀起来。刀光剑影有如电闪雷鸣,在这小小的佛堂肆意划闪。

女子以一敌十的敏捷身手不禁令人乍舌——年纪如此轻轻,女子身手却非同凡响。

紫色披风一扫,大汉已倒八成,剩下的几个继续与女子厮打。

就在大汉手中尖刀快要刺向女子的时候,那大汉却停住了手,那样子显然是怕伤到女子。

满脸杀气的女子纵身一跃,跳到敞开的两门之间。修长双腿各放一门之上,女子立而不动。

“杀手最忌心慈手软,面对你们的敌人,怎可放他一马?”阴冷的话音刚落,女子横挥手中的长剑顺然再回鞘中,只见那个还没来得及说话的大汉便重重摔在地上没再动过。

“一群废物!十几人连我都打不过,还怎能成就大事?!”飞身从门上下来,女子双手背于身后怒视地上各个蠕动身躯。

眼见女子大怒,男人们不顾疼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胆怯如鼠的将一手放至胸前单膝跪在地上,大汉们都不敢抬头。“宫主恕罪!”

女子手掌一摆,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半晌之后,她才冷冷开了口。“事情办得如何?”

其中一个面如土色的男人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就又跪拜在女子的面前。“禀宫主,那女人竟和隋歌在一起……然后……”

话还没说话,女子挑了挑眉。“我不听经过,只要结果。”

低沉的话音让男人重重一颤。将自己的脑袋压地很低,男人张了张唇。“属下、属下、属下……”

“说。”紧盯着男人的头顶,女子悄悄眯起眼睛。

“属下失败了。”

“那这么说,她还活着?”一道闪电骤然划过,打亮了女子的那张更是阴冷令人窒息的脸庞。

“……是。”

男人刚一张口,女子手中长剑出鞘如疾风而过,还没眨眼,就只见男人的头颅已飞出十尺之远,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跪在地上的身子还是那般跪着,只是脖颈喷射出的鲜血溅红了整座漆黑佛堂。

紧握长剑,女子不屑的别过眼去。

“失败的下场只有一个。”掏出白布擦掉剑身上鲜血,女子将剑利落的插回鞘中。

“宫主英明!”剩下大汉好像对于同伴的死毫无一丝同情,皆是面无表情、口气淡如晨风。

冷风窜进佛堂掠起紫色斗篷,女子的白色靴子下踏着那块沾染着血迹的白布。

“紫青剑就是紫青剑,果然不同凡响。”凝望手中散发紫色与青色交错着光的剑鞘,女子抿了抿唇。“既然任风罗还活着,那我就将计就计。”

“宫主的意思是?”跪在前面的男人微微抬起头,看着女子冷傲的表情。

阴鸷眸光扫向众人,女子冷目一瞥。“既然她还死不了,那就要好好利用一下,否则……”举起紫青剑,女子一笑。“否则不是对不起这宝剑?”

“莫非,宫主心中已有了什么良策?”

“嗯?”女子脸上顿有不悦。“本宫做什么,想什么,还用向你交代么?”

“属下不敢。”男人立刻垂下头去,生怕女子一个动怒将自己的性命夺了去。

一道闪电划过,隔着破旧的窗户打在女子的半边脸上。“盟主之位要夺,任风罗性命必取,懂么?”

“属下誓死效忠碧落冢,效忠宫主。”

阵阵冷風、阴阴绵雨,赖天枝头偶栖乌鸦……

鸟儿的清啼之音似有似无的来到任风罗的耳边,微风幽幽的闯进怀中,好像母亲慈爱的手,轻抚着任风罗的脸颊。

依赖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任风罗美美的翻了个身,准备为自己的甜美梦境再创下个良好的环境,谁曾想……

奇怪,身上怎么这么重?

伴随着“哗啦哗啦”的铁链声,任风罗猛地睁开眼。

一张很是完美、找不到一点瑕疵的笑脸毫不掩饰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通常这个男人笑的很是漂亮的时候,都不会有好事发生,那么这次……

转了转手中的钥匙环,隋歌蹲在任风罗身旁。唯美的笑容配合那双坏邪到极点的黑眸,惹得肆意而起的微风都不敢再造次。

“哟!恶女醒了?昨晚睡得如何啊?”浓浓的嗤笑在任风罗眼中就是对自己的伤害,刚想站起身对这个男人的无礼采取必要的行动,任风罗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抬起自己总觉得无比沉重的手腕,任风罗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手腕上竟多出一条透着寒光的铁链。

铁链很细,好像只要有人轻轻一拽就能将铁链断开。可不管任风罗如何努力,连平时所学的十八班武艺、强硬内功都用上了,还是震不开手上的铁链。

“看来你昨晚休息的不错嘛,很有活力,就连我把你‘拖’出山洞绑在这棵树上你都不知道。”打了个呵欠,隋歌将钥匙丢在脚边。“我可就惨了,为了这条铁链,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瞧着铁链所散发出的寒气,任风罗凤眸一眯。

莫非……

这链子就是四大恶人中冯鹤烟随身的宝贝——千年寒锁。

心头一愣,任风罗暗暗自笑。

这怎么可能?任凭他隋歌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只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将冯鹤烟的千年寒锁弄到手。

“你是不是在想,这铁链到底是不是千年寒锁……”故把话音拖长,隋歌掉足了任风罗的胃口。“嘿!不知道冯鹤烟要是晓得他的铁锁在我手上,会不会纠集三大恶人来找我,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走为上策咯。”

眼见隋歌走掉,任风罗被铁链锁在一棵大树下又根本无法动弹。情急之下,她又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隋歌,你这卑鄙无耻、不要脸的臭男人!简直就是混蛋!快把我解开!否则要是让我逃脱,我定不饶你。”

定在不远处忍不住笑出了声,为了保持仪态,隋歌一本正经的回过身。

“为了我的人身安全着想,我就更不能放你了。恶女,这次的赌约你可是要输咯,除非你能想办法拿到我留下的钥匙,否则你可就别想参加今天的武林大会了。”视线落在那串倒在稻草上的钥匙环上,隋歌走近任风罗。“你就准备当我的仆人吧,恶女。”

“你混蛋!”说着,任风罗朝隋歌就是一掌。

躲开任风罗无力的掌风,隋歌举手朝她摆了摆手指。“动粗对你可没好处哦,你现在最好是想该怎样在武林大会开始之前拿到钥匙把自己放了。”抬头看了看艳光四射的太阳,隋歌笑微微的转过身朝山下走去:“记住,你只有两个时辰。”

“隋歌,你给我站住!你这无赖快把我放了!”望着隋歌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眼底的身影,任风罗气愤的一拳打在了树干上。“都怪我一时大意,忘了你是个怎样的小人。”

自知在这儿咒骂那个男人也是无用,任风罗开始想方设法帮自己逃脱。

瞥了眼离自己七、八尺远还有余的钥匙,任风罗知道靠钥匙的帮助是绝对没用的。

眼下惟一有希望逃脱的方法就是把牵制住自己的这棵大树打断。

可是睨上这棵古树,任风罗的柳眉顿时拢了起来。

“该死的!不把你碎尸万段,我就不叫任风罗。”

抿唇看了看足有十人环抱才能圈起的粗大树干,任风罗立刻眼前一黑、脑袋充血。

“你以为当我任风罗的主人,是那么简单的么?”蹲下身掠起裙摆,任风罗吃力的伸出修长的玉腿开始拖那串钥匙。

只可惜钥匙被隋歌丢得很远,任凭任风罗怎么向前都无法碰到钥匙。

一柱香之后,任风罗已是满头大汗,可钥匙依然原位不动,人儿依然被栓在大树上。

“该死的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不管任风罗如何撕破喉咙,周围只有沙沙的树叶声和吱吱的虫鸣声。

可以想象到隋歌现在的春风得意,任风罗忍不住咬牙切齿。“隋歌——你快活不了多久了,我会叫人给你安排一副最好的棺木,你就等着死吧,哼!”

不知被隋歌弄到什么鬼地方来,任风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眼见举行武林大会的时辰临至,任风罗竟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都怪我昨晚睡得太沉,才会又上了这个男人的当。”怒意未消之间,似有似无的一阵话音让任风罗眼前突然一亮。

“他奶奶的!今天真是走了霉运了。”掂了掂手中轻的像棉花似的钱袋,男人抗起大刀忍不住啐了一口。

粗重的喘息加上足以把地面震得颤抖的脚步,男人的身影打从很远之外就映入了任风罗的眼帘。

勾起嘴角,任风罗缓缓站起了身。“隋歌,你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本小姐的运气会这么好吧?”

“奶奶个熊!浪费老子的气力送你去西天见了佛祖,你该感激老子帮你超了生才是。”狰狞着张面孔,男人咒骂着将抢来的钱袋揣入了怀中。“就这么点儿碎银,还不够大爷塞牙缝的。”

“喂——”任风罗远远的叫喊着,试图让男人注意到自己。

听到有女子的叫喊,男人下意识的愣住神四处观望。

“呵!这荒山野岭的竟有娘们的声音,看来爷我今天的好运要从现在开始了。”目光落在那棵大树下,男人就像只饥饿的野兽两眼放着绿光奔着那抹红色的身影跑了过去。

终于看见个活物,任风罗兴奋的不得了。

“你,动作快点,拿那串钥匙把本小姐的铁链打开。”

完全没听到任风罗在说什么,男人擦着欲要流出的口水两眼淫邪的打量着任风罗玲珑有致的身材和娇嫩美艳的脸蛋。

“美,真是美。”擦着两掌靠近任风罗,男人还不忘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老天真是对爷不薄,居然送了这么个美人给爷。”

一颗心全都栓在钥匙上,任风罗对男人的自言自语大为不满。“废什么话,本小姐要你把那串钥匙拿来你聋了是怎么的,还不快去!”

听到任风罗大不客气的语调,男人挑了挑眉。

“没想到还是个小辣椒。没关系,爷最喜欢刺激了,越辣越够味儿。”说着,男人就伸出“魔爪”朝任风罗扑了过去。“来吧,小美人儿,爷会好好疼你的。”

看着男人禽兽般的模样,任风罗想都没想,一个飞踢就踹在了男人的某某部位。

“哎哟——”一个抽筋的表情,让男人立刻像兔子蹦了起来。“痛,痛死了。”

“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我无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任风罗早已完全忘记自己被缚于铁链之中。

“好、好你个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伤了爷的老二,爷饶不了你。”拾起地上还沾着血迹的大刀,男人像夹着尾巴、受到重创的恶狼,一小步一小步的接近任风罗。“看老子不劈了你。”

“就凭你?”不屑的一笑,任风罗一个转身回踢就将男人踢翻在地。

得意的笑了笑,任风罗厉声而道。“还不快给本小姐松绑!”

从地上爬起,男人用力拔出插进泥土中的大刀。“哟呵,没想到你这娘们还有些功夫。”动了动下巴,男人吐了口口水。“看来老子要动真格的了。”

“山野莽夫,不自量力。”没时间再和男人耗下去,任风罗咬了咬牙。“我不想伤你,快给我松绑。”

“伤爷?”男人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你一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能伤得了爷?”

看男人又要朝自己扑过来,任风罗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浪费我的时间。”飞身而起,任风罗两脚架在男人的肩膀上。不屑的微笑过后,她一脚将男人踢出十尺余远。“我早就警告过你。”

迷糊了半天才从地上又爬了起来,男人欲要逃跑。

“惹不起这凶婆子,老子还躲不起么?”

见惟一的活物要逃走,任风罗抿起唇瓣,将脚下的大刀一提,踢向男人。

只见大刀“嗖”地一声掠过男人的头顶落在脚前深深插进了泥土里。

男人颤抖着双腿回过身,立刻跪在了地上。

“姑奶奶,大姨,大姐,大妹子……祖宗,饶了我吧。”他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我再也不敢了。”

任风罗立刻蹙紧了眉头。“我又没说要杀你。”

“那,那你要我做什么?”男人胆怯的抬起头。

“我说让你拿着那钥匙,把这链子给我打开!”她刚才说了那么多是跟谁说的?

“哦,哦!”男人赶忙跑过来拾起钥匙替任风罗开了锁。

将千年寒锁拿在手中,任风罗眯起眸子。“哼!我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一听,顿时抱住了脑袋。“姑奶奶饶命啊,小的刚刚是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您可别杀小的啊。”

“我没事杀你做什么。”狠狠白了男人一眼,任风罗问。“我问你,这是哪儿,离古月山庄又有多远?”

“这是林成山,离古月山庄大概十里地。”男人跟着任风罗又向前走了几步。“听说古月山庄要举行武林大会,你也要去参加?”像他们这种小人物,只配听听“武林大会”这几个字。

看了眼男人,任风罗没说话。

十里地……

就算赶到古月山庄,恐怕武林大会也结束了。

“隋歌,你这混蛋。”

任风罗带着一身的怒气朝山下走去,一路上的鸟儿、小虫都不敢探出头来,生怕被恐怖的气息波及。

“唉,小姐小姐,你要去古月山庄不坐马车是不行的。小姐,小姐……”

☆☆☆

赶到古月山庄已是黄昏十分,任风罗风尘仆仆的跳下马车,一双明眸不免瞧向古月山庄的死气沉沉。

可恶。

快马加鞭的赶来,却还是晚了一步。难道武林大会真的与她无缘,还是上天注定不让她成为那个痞子的师父?

抿了抿唇,任风罗一个箭步来到古月山庄庄门,刚要进去一看究竟,就被守门的带刀武士拦了下来。

“放肆!古月山庄岂容你随便乱闯,还不速速退下。”

怔了怔,任风罗歉意作揖。

“两位不好意思,我是烈风庄的任风,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从腰间拿出张红色的帖子,任风罗递到武士面前。“这是帖谏。”

垂眼瞥了下任风罗手中的帖子,其一武士的态度缓和了些。回敬一揖,守门武士道。“任少侠难道不知,武林大会已延期到八月十二召开?”

任风罗蓦然瞠大双目。“这是何原因……”

“敝庄上出了些事情,所以庄主决定将武林大会延期,如有带来什么不便,请见谅。”武士歉意低下头。

“哪里,哪里。”任风罗禁不住笑出了声。

可想而知,老天还是眷顾她的。

“既然如此,在下先告辞了。”掠起长袍转身欲要离去,任风罗却被身后武士唤住。“任少侠且慢。”

“这位大哥还有何事?”

“请问你可认识隋歌,隋公子?”武士的表情有些谨慎。

任风罗蹙了蹙眉头。“他怎么了?”这男人不会做什么坏事被古月山庄给关起来了吧?

“哦,任少侠不必紧张。”从怀中掏出封信,武士交给任风罗。“三个时辰前隋公子来过本庄,让我遇到任少侠务必把这封信交给你。”

眯起眼眸盯着手中被封起的信件,任风罗若有所思的问道。“请问,武林大会决定延期是何时的事?”

“庄主昨天就派人通知下去了,怎么,任少侠不知道?”武士狐疑的看着任风罗。

任风罗沉着脸干笑了几声,“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多谢你了,告辞。”紧握着手中的信,任风罗跳上马车。

“可恶!原来你早知大会被延期。”任风罗驾着马车飞奔而去。“你到底耍什么花招?”

看了看手中被握得有些褶皱的信封,任风罗拉紧缰绳。“吁——”

信封里只有一张小得可怜的纸条,纸条上只有短短的两句话。

恶女,一时不见如隔三秋。今夜子时,隋歌在龙凤客栈等你,望解隋歌相思之苦。

“下流!”愤恨的将纸揉烂,任风罗还不忘将其狠狠践踏。“你以为你这么说本小姐就不敢去么?你太小看本小姐了。”

阴沉黑眸顿被雪亮光色掩盖,任风罗跳上马车冷冷一笑。“我会让你后悔这么做。”

☆☆☆

月黑风高,沉色蔼蔼。

孤傲的冷月遥挂天际,赖天的枝头张牙舞爪的摇曳在风中,似要碰触遥遥的孤月。云朵似有似无的飘浮在空中,遮住月亮的脸颊,让孤夜看起来更加彷徨。

凉意肆袭,仿只有野兽才会狰狞着妖瞳散发出沁人的绿光来回的穿梭在恐怖的树林。

突然,两抹飞身在半空的黑影“嗖”地穿过树林,踏过矮灌,落定在两块相隔不远的大石上。

夜风如此拂动,轻轻擦过两人身旁又迅速离去,仿佛此二人是来自地狱的幽明,不敢造次。

袍角被狂动的冷风肆意掠起,两影身上所散发的不畏所惧的气息让夜间的野兽都不敢无由闯出。

双手背于身后,紫袍男人拂了拂掩眸的碎发。

“你如此明目张胆的找我,该不是只为了与我对立而视吧?”嘲笑的开了口,冯鹤烟眯起魅瞳。“不过我倒是佩服你的勇气,敢如此单枪匹马的前来找我。”

觉得冯鹤烟的话甚是好笑,任风罗侧过身子看着天上的冷月。“天下人都怕四大恶人,有惧于你们的‘威名’之下,可我怎么看不出你们有传说的那么恐怖?”

“哦?”挑了挑浓密的剑眉,冯鹤烟刚毅的脸庞多了似兴味。“如此,你是专门来找我一比高下的?”

看着冯鹤烟欲有杀气缠人,任风罗嗤笑着道。“都说冯鹤烟三十有一却心似孩童,今日一见传闻果然非虚。和你过招我倒是没想过,你也不配我和你动手。”看着冯鹤烟渐渐似起的怒意,任风罗抿唇而笑。“我只是好心来告诉你件事的。”

“哦?你可以说来听听。不过如果这件事不能勾起我的兴趣,你就别想活着离开。”冯鹤烟笑谑着道。

不惧于冯鹤烟的警告,任风罗一动不动的伫在石头上。“你的千年寒锁昨儿个晚上被人所盗,是否?”看着冯鹤烟突然瞠大的眸子,任风罗玩味一笑。“我知道是何人盗了你的寒锁,更知道此人现在何处。如何,这件事你可有兴趣?”

迎着夜风,冯鹤烟像是思量什么,许久才开了口。“说说你的条件。”

“没什么条件,只是那人和我有着深仇大恨,我只是想借你的手用用而已。”任风罗觉得这只是个一举两得的办法,冯鹤烟并没有理由拒绝。

“那人是谁?”冯鹤烟问道。“你想杀了他?”

“无须多问。这只是一笔对你我都有好处的交易而已,你若不同意,我会另找他人。至于你宝贝,恐怕就要……”

“如果你没把握做成这比交易也不会来找我吧?”看着任风罗清秀的脸庞,冯鹤烟鬼魅的眯起双眸。“你缜密的心思倒让你看起来像个女子。”

微微一怔,任风罗脚尖轻点石面飞身而起。“废话少说,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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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冷么?”

“当然不是,似乎还觉得些燥热。”

“那你贴得我这么近做什么!”阴鸷黑眸一瞥,任风罗厌恶的扫向身旁快与自己做亲密接触状的冯鹤烟。

不把任风罗能杀死人的眼神装在眼中,冯鹤烟还不甚微笑的轻嗅了下夜间稀薄的空气。

“只是感觉有股淡淡的香气。这让我越发相信你……”

冯鹤烟的话还没说话,任风罗已按耐不住的揪起冯鹤烟的衣领。“你再敢胡说八道胡言乱语,我就让你和你的宝贝永远说再见。”

“生气了?”趁机抚上任风罗的小手,冯鹤烟那张不甚英俊的面容上多出丝邪笑。“何必动怒呢,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再说,我要找的人都已经找到了,我的宝贝又怎么会飞呢?”

随着冯鹤烟的视线而落,房下对面小窗上清晰的印着一个男人的身影,伴着烛火的摇曳不定,男人的身影犹如水中倒影般虚幻而渺。

明眸一眯,任风罗不禁冷笑。“冯鹤烟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清楚,四大恶人的臭名昭著天下尽已皆知,如果你真想过河拆桥的话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只是会替你拿不到宝贝而可惜。”

“看来,我的宝贝到底在谁手中还是个未知数。”魅眼一斜,冯鹤烟一个翻身将任风罗压在身下,出其不意的死死掐住任风罗的粉颈。“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有些窒息的眯起眼睛,任风罗无所畏惧的艰难的开了口。“杀了我,你就别想要你的千年寒锁。”

“你知道世上和我谈条件的人,下场都是什么么?”睨着任风罗过于清秀不俗的脸蛋,冯鹤烟抿唇而笑。

“我没兴趣知道。”趁冯鹤烟稍稍得意之际,任风罗抬起一脚踢在冯鹤烟的腹部。

松开钳制住任风罗的大掌,冯鹤烟脚下的瓦片“哗啦”作响。

此时,对面屋内烛影异样颤抖片刻,便在悄然之下恢复了正常。

“和我谈条件之前,你该考虑自己是否够这个资格。”紫衫随风而动,冯鹤烟额前凌乱的碎发欣然飘起。

“资格?你认为你杀得了我么?”任风罗默默咬了咬牙。

可恶!她失策了。

她把冯鹤烟想的太简单,把这件事想的太轻松。

利用冯鹤烟来帮自己对付隋歌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可她却忘了冯鹤烟就是冯鹤烟,是四大恶人中最聪明也是最不好对付的。

本以为略施小计就可骗得过他,却没想到隋歌还没抓到,她自己倒惹上了麻烦。

“杀了你?我怎么舍得杀你?”看了看任风罗还残有五指红印的粉颈,冯鹤烟笑的更是好看。“我冯鹤烟最懂的,就是怜香惜玉,尤其是你这么美的女人。”

“啊!”

就当冯鹤烟要将魔爪伸向任风罗之时,对面屋内几乎在同一时间传来那个坐在桌前许久的男人的感慨。

房上两人同时眯起眸子,不约的睨向屋内看似无限凄凉的身影。

“月已孤独过半,风拂小窗而响,如此期待恶女,谁知终是成空。啊——”

话音而落,任风罗已是柳眉颤抖,一张丽颜早已黑了一半。

“看来,他已经知道你来了。”从隋歌不成文的诗中,冯鹤烟听得出其中之意。

“恶女……隋歌等了你两个时辰,你为何还不肯现身?难道是不愿原谅隋歌么?”隋歌重重一叹。

“隋歌?”冯鹤烟的心头不禁一颤。“难道是……”

就当冯鹤烟思量之际,任风罗已来到小窗前盯视那抹在烛火下不知摇曳多久的身影。

“恶女,你要是来了就出来见见我好么?我从不知一日不见你,会如此的记挂你。”透过纸窗,可见隋歌举杯而饮着什么,那话语温柔无比,让任风罗不知不觉的咬了咬红唇。“如果你肯原谅我以前对你的无理,我会永远留在你身旁照顾你,帮你驱赶扰人的蚊虫。”

“看来,你喜欢他。”不知何时,冯鹤烟已轻身来到任风罗身旁,睨着她脸颊上的点点绯云。

“你胡说什么!”一个厉声,让屋内的隋歌大喜。

“恶女,难道是你来了么?”兴冲冲的跑到房门前打开了门,隋歌却不甚意外的的看到冯鹤烟的身影。“原来四大恶人的冯鹤烟也被隋歌的真情感动而来了。”

“你就是隋歌?人称天下第一狂徒?”冯鹤烟有些谨慎的开了口。

“那些只是世人对隋歌的抬举而已,隋歌实在是徒有虚名。”立在门口,隋歌的挑逗的视线始终没有从任风罗身上移下。“恶女,隋歌好想你哦。”

看到隋歌那张狂邪的面容,任风罗的心口不禁一窒。

奇怪,她的怒气都跑到哪儿去了?她见到他的第一件事不就是给他点颜色瞧瞧吗,为何她却不想动手?

“恶女,你能来真好,我刚刚还在担心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山上喂了野狼呢。”隋歌半开玩笑半担心的道。

不提还好,隋歌这一提竟把任风罗所有渐消的怒意又勾了出来。“你这小人,今天我不杀了你,实难一解心头之恨!”

抓住任风罗“飞舞”过来的小手,隋歌皱了皱鼻子。“有什么话咱们到屋里谈,外面这么冷,冻坏了你我可是会心疼的。”说着,隋歌推开半掩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着冯鹤烟。“我不介意你也一起进来。”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耍什么花招。”冷着一张脸踏进屋去,任风罗在桌前坐了下来。

犹豫了一阵,为了千年寒锁,冯鹤烟也只好跟着任风罗走了进去。

看到两人都进了屋,隋歌眉眼不禁一挑,暗然露出抹狡狯之色。

“冯兄怎么不坐?”转过身看见冯鹤烟立在自己身后,隋歌儒雅笑了笑。

“不必了,我只想拿回我的千年寒锁。”冯鹤烟抬起一掌。

“千年寒锁?”隋歌似不懂冯鹤烟在说什么。“千年寒锁不是冯兄的宝贝吗,怎会向隋歌问起?”

“有人说是你偷了我的寒锁,我只想证实下是否属实。”顺着冯鹤烟的眼神来到任风罗身上,隋歌不禁一笑。

“当然不属实,隋歌岂会无故偷拿冯兄的宝贝?再说我要那寒锁也根本无用,想必是有人误传。”隋歌好心解释。

“你胡说!”拍案而起,任风罗挑起娥眉。“明明是你昨夜盗了寒锁来锁住我,你还想狡辩。”

“唉,冯兄你听到了,如果真是我盗了你的寒锁锁住她,那她现在怎么会如此自如的站在这儿?我也更不会傻到约她来杀自己吧?”隋歌的表情让任风罗觉得自己又上当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会找冯鹤烟。”该死的,她要做什么这男人怎么总能猜得到?“今天不将你大卸八块,我枉为人。”

“等一下。”冯鹤烟笑呵呵的拦在任风罗面前。“听隋歌这么一说,东西好像真的在你手里。”

“你别被他骗了。”任风罗咬牙切齿的道。“东西就在他身上。”

“你认为我冯鹤烟是傻瓜么,连东西在谁身上都不知道?”冯鹤烟的笑意此时已荡然无存。

任风罗嗤之以鼻的笑了笑。“我看你是怕了,怕自己的武功不及这个无赖。”早就瞧出冯鹤烟的心思,任风罗不免当众拆穿。

被说中心思,冯鹤烟挑了挑眉。“你的话太多了。”

刚想使出掌风与任风罗比拼,冯鹤烟的身子却突然僵直在原地不能动弹;随后,只见他一个趔趄,身子好似棉花般瘫软的靠在了身后的案几上。

“哼!还没动手就怕了?”不屑的瞧了瞧冯鹤烟,任风罗便怒视隋歌。“混蛋!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刚要使出内力,任风罗便感觉全身酸软无力,好像连拿筷子的气力都没有了。

脚下一软坐回在凳子上,任风罗诧异的看向一脸坏笑的隋歌。

“你!”她知道,这又是隋歌使得诡计。“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说恶女,你可别这么看着我,我怕晚上会做恶梦。”走到快要烧尽的蜡烛旁挑了挑烛芯,隋歌笑着道。“我只是怕二位把我这屋里的东西弄乱,所以才不得以出此下策,你们可要体谅隋歌的苦心。”

“软筋散……”冯鹤烟犹如大悟。“你怎么会有我四弟的软筋散!?”

“我还以为你很聪明,没想到和恶女比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走向冯鹤烟,隋歌双手环胸。“这当然是昨儿个夜里顺你的宝贝时,直接从云天中那儿‘借’的嘛。恶女有一样没说错,你的千年寒锁确实是我拿的,不过现在可真不在我身上。”

“隋歌,你这个无耻之徒,竟然暗中下毒!!!”任风罗想站起来,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恶女,你别急嘛,我只是想让你休息休息而已。”隋歌关心的朝任风罗笑笑。“再说不这么做,我隋歌的小命岂不是不保?”看着任风罗能吃了自个儿的神情,隋歌耸耸肩。

暗自转了转眼珠,冯鹤烟有气无力的道。“既然落在你手中,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从我们进屋到现在,你根本没时间下毒,我们又怎会中毒的?”睨上隋歌如此深邃诡谲的双眸,冯鹤烟不禁打了个冷战。

“为了擒住隋歌,恶女定要找你冯鹤烟帮忙。既知你们要来,可却一时想不出拿什么来招待你们,就只好在蜡烛里加了些软筋散做为礼物。怎么,难道你们就没闻到一种很奇怪的味道么?”说着,隋歌还不忘用力一嗅。

“呵!”嗤笑着,冯鹤烟道。“不愧是隋歌,果然名不虚传。把解药拿出来,我会考虑放过你。”

“解药?”从腰间掏出一颗黑色药丸,隋歌把玩在手中。“我只顺便拿了两颗,一颗隋歌已经吃到肚子里去了,这剩下的一颗我该给你们两个谁呢?”

“自然给我,我保证会让我四弟再送颗解药给你们。”冯鹤烟抢先开了口。

一只手臂抚上桌面,任风罗无力的摇了摇头。“不能给他,他说的话绝对不能相信,给我。”

拿着药丸看了看任风罗,隋歌笑眯眯的走了过去。“恶女,隋歌怎么会这么傻呢,把解药给了你,还要叫你杀我么?”趁机揪了揪任风罗的巧鼻,隋歌大赞。“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把锁打开赶来找我了,佩服佩服。”

皱了皱眉头,任风罗忍气吞声的道。“把解药给我,我们以前的恩怨都一笔勾销。”

“真的?”隋歌眼前一亮,可随即又暗了下去。“可是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

“那、那你要怎么样?”任风罗恶狠狠的瞪着隋歌。

“如果你答应嫁给我,我就把解药给你。你总不至于杀自己的相公,是吧?”指了指冯鹤烟,隋歌道。“正好还有个证人在这儿,你也不会耍赖。”

“要我嫁给你?!”任风罗睁圆双眼。“你做梦!”

隋歌大失所望的摇摇头。“那这解药,我就只好给冯鹤烟咯。”

“不能给他,他吃了解药不会放过我们的。”任风罗试图阻止隋歌的笨蛋行径。

“反正寒锁又不在我身上,我怕什么?”笑了笑,隋歌抓住冯鹤烟的下巴便把解药送进了他的口中。

“你这笨蛋,你会后悔的。”任风罗咒骂道。

运气调息片刻,冯鹤烟慢慢睁开了双眸。

“冯兄感觉如何?”隋歌一脸笑意的看着冯鹤烟。

“感觉不错,多谢你的解药。”笑呵呵的看着隋歌,冯鹤烟顿出一掌朝隋歌击去。

似乎早知道冯鹤烟会有此举动,隋歌很轻易的转了个身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掌。“我说冯兄,你怎么恩将仇报啊?这可不是好习惯,要改掉才是。”

“哼!你们两个以为在我面前演戏就能骗过我么?太小看我冯鹤烟了。我先杀了你,再逼这臭女人拿出寒锁。”

怕隋歌的花言巧语再会使自己受骗,冯鹤烟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与他对打了起来。

看了看无法动弹的任风罗,隋歌笑眯眯的抓住冯鹤烟的大掌。“屋子太小,伸不开拳脚,咱们出去打如何?”

会意的笑了笑,冯鹤烟道。“没想到像你这种无赖还懂得怜香惜玉。”语落,冯鹤烟便冲破窗户站在了院子中间。

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任风罗,隋歌一个翻转飞出屋子。

屋外,似乎斗的激烈。

焦急的深吸一口气,任风罗什么都看不见更别提动弹,好像只有掌风和飞沙走石的声音在她耳畔不停的徘徊。

冯鹤烟的武功不弱,与隋歌对峙未必会输。

现下任风罗只怕隋歌那毫不在乎的性格会轻敌与冯鹤烟而被他所伤,如是,那隋歌岂不是不能死在她的手中?

两年前的羞辱与爽约任风罗依然铭记在心,如果那个男人不肯低头向她赔罪,她可能这辈子都会与他势不两立。

憎恨隋歌入骨,任风罗就连每晚的梦中都是与隋歌大打出手,看着隋歌拜服在自己的脚下。

可现在,任风罗一点都不希望隋歌出事,因为她说过,隋歌只能死在她的手中。

思及此,任风罗不禁使尽浑身解数扭动脖子向窗外瞄了过去。

“我知道你身上还有解药,要是不想死,就把解药给我让我帮你。”对着屋外喊过去,虽不知隋歌到底会不会真的把解药交出来,但任风罗总不能坐在这儿什么都不动。

要是等下进来的是冯鹤烟而不是隋歌,那后果会非常严重。

一盏茶的工夫……

屋外突然静悄悄的,以任风罗的武功都感觉不到屋外是否有两个人在以掌相对。

“不会是……”

就在任风罗想象着他们两败俱伤,通通吐血倒地的时候,一只血淋淋的大掌“啪——”的一声拍在了门板上。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96421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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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青春言情小说 《喂!来打赌咯》

作者:水朵朵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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