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山的树

 

《新泰文化》是由市文化广播电视新闻出版局主办的文化类综合性期刊,双月出版,创刊于二ooo年五月,十七年来几届...







《新泰文化》是由市文化广播电视新闻出版局主办的文化类综合性期刊,双月出版,创刊于二ooo年五月,十七年来几届编辑苦心经营,连续十四年被泰安市新闻出版局评选为优秀期刊,作为全市唯一官办杂志,己成为享誉泰山的知名文化品牌。





    

                    莲花山的树

作者/李朝辉

莲花山是一个林场,既然是林场,那毫无疑问地说,山上的树木一定是不少的。

从远处看,莲花山不仅具有雄伟的山势以及状若莲花般的山脉走向,她更为明显的特征就是黑黝黝的山体。这里的“黑黝黝”指的可不是黑色,而是由浓绿色构成的覆盖与山体之上的大山的“军装”。为什么叫做“军装”呢?你看,那种浓得近乎发黑的颜色,虽然是一块块的不规则的形状,而且是大小不一、断断续续,甚至有点斑驳陆离的意味,但正是这些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块、线和深浅不一的物体,才构成了一件极像迷彩图案的衣服,十分得体地穿在山体之上,使这座古老的莲花山既有深沉的古老韵味,又焕发出勃勃的英姿与青春气息。



从小在莲花山跟前长大,也不知多少次登上莲花山,多少次在那茂密的树林中穿行,在那巨大的树荫下小憩,在那粗壮的树干下静坐、沉思,但却从没有正儿八经地写过这些曾给我提供过荫凉,提供过清新的空气,当过扶手和倚靠的默默无闻的树木。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滋生出了一张对不住它们的内疚和惭愧之感。

带着这种感觉,我背起相机再次踏上了登山之路。由于是带着“专题”而来,因而心中的目标非常清晰,从未进入山门开始就情不自禁地把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到树木上来。

地处山根的观音院周围,是一排排、一片片的柳树、芙蓉树、杨树等常见的树种,当然,也有为数不少的松树、栗树、柏树等掺杂在里面,到处是绿油油的一片。不,确切地说,前者才是“掺杂者”,因为,从时间上来说,后者在这里生长的时间要远远早于那些后来移植于此的柳树、芙蓉和杨树,因此,这些自然生于斯长于斯的松柏、栗子树,才是真正的本地“户口”,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只是由于后来的莲花山旅游开发,将部分原来生长在这里的树木进行了移除,尤其是观音院的扩建,占据了一些生长着许多树木的地方,再加上登山道路的规划与修建,更是让许多在这里生长了许多年的树木进行“搬迁”。在工程完工之后,一些空闲的位置和根据设计需要绿化的地方,就出现了现在这些移栽过来的新“户口”。这些树木的到来,使得这一片坐落着高大牌坊、平整道路与雄壮秀气兼容的山门,更加显现出一种充满现代与传统有机匹配的韵味,再加上路边偶尔出现的几只蘑菇型的音响里发出的淡淡的若隐若现的诵经声,就更让人产生出一种肃然和虔诚的心境,仿佛那种只有佛门里才有的超凡脱俗的梵音,已经开始洗涤人们那或多或少沾染着世俗尘埃的心灵了。



进入山门,走过由翠竹、冬青和火棘等“新户口”植物簇拥,并间或有几棵松树、柏树与樱树护卫的平整的石板路,迎面看到的是一棵高大的红红的栗子树。要说高大,应该很好理解,就是说这个栗子树足有几百年的树龄,树的主干应该有三四个人才能合拢过来,由远处看,这棵树就像一棵巨大的蘑菇,圆圆的树冠足有十几米高,浓密的枝叶形成一个巨大的伞的形状,由上而下呈现出由绿到红的颜色,这也正是前面所说的“红红的”意思了。这种红色并不是树的颜色,而是由很多的红色布条缠绕在树干、树枝和树梢上。这些由善男信女或者心存美好愿望的人系在树上的红布条,一个挨着一个,一个缠着一个,一层一层,一圈一圈,缠缠绕绕,重重叠叠,像一件大大的红色袍子,更像一件大大的袈裟,端端正正地披在大树身上,而且由于高度的原因,树的树干和相对矮一些的地方,布条缠绕的多,呈现出浓浓的红色;高一些的地方,缠绕的相对少一些,因而颜色要稍稍淡一些;而相对较高的地方,也有一些红布条缠绕着,颜色就更淡了,至于再高的地方,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把布条系上去的,那些布条在树枝上系着,垂下来的长短不一的部分,被风吹得飘飘扬扬,潇潇洒洒,成为上面那浓浓的绿色与下面那耀眼的红色的有机结合部分,向外释放着不知是这棵大树的灵秀之气还是跃跃欲动的生机。

观音院的院子里,有一棵古老的松树,这棵树的直径大约接近一米吧,记得我小时候见到它的时候,它就保持着近四十五度的斜姿,生长在这个寺院的旧址上。具体的位置是在一个大殿南面两米左右高的台阶下方,粗壮的树干虽然朝南倾斜着,但却是一副顽强向上的姿态,向着太阳的方向昂着坚毅的头,看似简单了些的树冠上,是布满沧桑气息但却充满了旺盛生命活力的浓绿色松针。据老人们讲,这棵松树的年龄在五六百年以上,像这样的树木会有灵气。应该没错,那些树上缠着的一些前面说的那种红布条,应该就是人们对于这棵古老松树的崇敬的表现吧。仔细看来,这棵古老的松树树身圆润,树皮虽然斑驳,但十分柔韧并充满油性,那些树叶油光发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仅显现着这棵古树仍然持续的健康与茂盛,更向外闪耀着一种隐隐的神圣与庄严的光芒,仿佛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带着安静、慈祥、智慧的笑容,注视着莲花山脚下的芸芸众生,观望着几百年来的沧桑岁月和风云变幻,还有眼前的这些虔诚的敬佛之人,以及心怀各种美好愿望的游人。

上山的路有三条,除了西线之外,东线和中线的分叉口在观音院西边的一条主路上。由于有了索道,上山的人大多走中路,既可以欣赏山景,又能够节省体力,乘坐缆车上山。

正像常言说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既然节省了体力,那么就只能在高处看看绿色的树顶。而步行上山,则能与各种树木近距离接触,可以闻到树木的味道,可以抚摸树木或粗糙或平滑的树身,可以感受到松树的香味,柏树的沉厚,核桃的灵秀,栗子的甘润。顺着各种树木护卫的山道和台阶,可以看到更多的风景,领略微微出汗后被山风吹拂的清爽之感,接触到更多的文物与古迹,欣赏到许多位于岩石上的古代石刻,了解到更多的莲花山的历史与古韵。



我上山的路线一般是走中线上,由东线或西线下。因为莲花山的主要景点在东线和中线,再准确地说,就是原来的老景点主要在东线。也就是说,在莲花山旅游开发之前,东线是上山的主要道路,只是在索道建成之后,中路才渐渐成为了游客较多的路线。

顺着中线上山,开始是比较平坦的道路和工整得到台阶。走不多远,一块立于路边的石头上是“渐入佳境”四个大字,不知不觉间吊起了游人的胃口。再往前走,一块立于山岩之上的饼状石头,上面刻有“风动石”三个大字,岩石的周围是好几棵根植于石缝之中的柏树,就像几个小心翼翼的侍者,唯恐这块只有小小的根部立在岩石上的石头被风吹倒,保持着随时在瞬间伸手扶住它的状态。

道路两旁或是陡峭的山岩,或是开阔的山谷,无论是近处的岩石缝隙还是远处的山岭沟壑,到处是各种树木和许多不知道名字的灌木丛。尤其是那些发着绿油油亮光的松树和深绿色的柏树,真不知道它们是何年何月,何种情况,何种条件之下,它们被安置于此,生根发芽,长出了第一片叶子,无怨无悔地在这个满是岩石的缝隙里活了下来,默默地承受着冬雪的寒冷,忍受着烈日的炙烤,领略着秋天的萧瑟,煎熬着春季的干旱。别看它们的个头并不算大,可他们经受了各种各样的风雨严寒,历经了人们难以想象的艰难困苦与多少磨难,才在今天展现出了一副健美的身姿、坚韧的精神与铮铮的傲骨。



不要小看这些树木,不要不在意这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松柏,论精神品格它们是我们的偶像,论生存能力它们是我们的榜样,论年龄它们大多是我们的前辈。我们应该敬仰它们,因为它们经历的风雨比我们多,它们承受的艰难困苦比我们多,它们面对痛苦与磨难的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比我们多,它们的内心比我们纯净的多,它们的生命力和对自然的抗争力比我们大的多。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尊敬它们呢?我们有什么条件去蔑视它们呢?我们有什么资格去损毁它们呢?

由于刚刚下过雨,山道上的空气十分清新。放眼望去,深绿色的幽深的山岭与沟壑,以及远处的山顶、裸露的岩石,都已经笼罩在或浓或淡的薄雾之中,一层层缓缓蠕动的柔纱一样的水汽由茂密的山林里慢慢冒出来,细细的,柔柔的,静静的,涓涓的,这分明就是一个巨大的制氧的机器,每一棵树就是一根向外释放氧气的管子,向山林,向山谷,向天空,默默地喷吐着纯净的氧气,把无限的生机与活力播撒到大自然之中,为无数生灵提供着生存的动力。

山沟里不时传来阵阵清脆的溪水的声音,与不远处树丛里的鸟鸣声十分巧妙地掺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纯净、自然且十分立体的轻柔的音乐,这声音不仅把美妙的音符和愉悦感送过来,而且把轻柔的来自于山谷与树林的清风,以及充满清新与几分神秘的神韵,在不觉中渗透到人们的身体之中,令人心情为之豁然开朗,精神不禁为之一振,胸膛里那些或多或少的郁闷和杂念也随之在瞬间消散。



把目光收回来,近处是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岩石,以及由内向外释放着生命活力的各种树叶、灌木以及草丛。不管是古老的斑驳石阶还是新修的工整的台阶和路面,也都被雨水洗刷得一尘不染。但是,在几蹬台阶之上由一圈石块围成的相对平坦的一小块地方,原本就没铺石块,那些已经被踩得坚实平整的沙土地面,被前几天的雨水冲刷得明显凹下去了一层,使得路边或路中间的一些松树本来就裸露在地面的树根增加了不少。这些树根完全不像树干那么挺拔,就像人的青筋一样,弯弯曲曲,伸伸缩缩,或粗或细,或明或暗,虬龙似的伏在地面上,时而昂头向上,时而低头沉吟,时而引弓待发,时而舒缓甩尾,仿佛几条苍龙由地下缓缓钻出来,稳稳地抓住立在地面的松树,使松树继续保持着挺拔的身姿,保持着健康向上的精神状态。

仔细看来,这些树根形态各异,有的颜色深浅不同,有的大多是舒缓形状,有的则如同一支沾满了浓浓颜料的毛笔在地面上来了一个狂草书法,粗细不等,浓淡不均,时起时伏,尽显书者的功力。尤其令人称奇的是,位于路两侧的两棵松树,由路两边延伸出来的盘综错节的树根在地面构成了一幅龙飞凤舞的图案,两条较粗的主根经过曲曲折折的几道弯之后,竟然连接在一起了,到底谁是主根谁是次根,无论怎样辨别也分不出来。从这两棵树的树龄来看,正常情况下也应在百年以上,如果在这种水土匮乏的山岩地上,生长无疑十分缓慢,那么,这样的树估计至少应该在两百年左右。我想,如果这两颗松树如果是兄弟的话,那应该是手拉手的孪生兄弟;如果是一雄一雌的话,那应该就是恩恩爱爱,共同经历了无数风霜雪雨的,精神和身体已经连成一体的老夫妻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周围的那些小一些的松树,一定是它们的子孙,还有它们的左邻右舍。你看,那松树上伸出来的枝条,多像老两口伸着粗糙斑驳的手,在笑呵呵地招呼着他们的后代,用它们那积聚深厚的生命力和顽强精神激励着后代,用修炼了几百年的灵气护佑着儿孙,欣慰地望着那些晚辈们健康地成长,还有我这个在它们面前仍有些懵懂的人。

上山的三条线路的交汇点是位于东线的“两山排闼”景点,正应了古诗中所说的“两山排闼送青来”,站在这个位置,展现在眼前的是豁然开阔的一副景致,刻有“两山排闼”大字的高大山岩和左边的山势,真就像两扇被大山推开的门,将青翠欲滴、葱郁茂盛的山景送入眼帘,一条上山的石道两边,到处是松树、柏树、槐树、核桃、栗子、橡子等数不尽的树木,这些树木有的高耸入云,有的悠闲地散布于道路旁边,有的在悦耳的鸟鸣声中立于路旁的通天河边,有的站立在道路的中间,彬彬有礼地朝游人点着头,充当着导游兼旅游服务志愿者的角色,有的则悄悄地蛰伏在两侧的山岩后或山顶上,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这条山间小道上的动静,尽职尽责地保护着路上的行人。



云谷寺是莲花山上目前为止最高的寺院,海拔高度大约在八百米左右。古时候这里叫“云孤寺”,而不是现在的“云谷寺”,不知什么原因,竟然不用原来的名字,或许是有关部门不欣赏那个“孤”字吧。不管什么原因,先暂且叫做“云谷寺”吧。这个寺院在开发前是个仅存有大殿基础和一点断垣残壁地方,现在的云谷寺应该是在原有的基础上重建的。由于寺院地处主峰和次峰之间的山谷之中,并没有多少可以扩大的地面,所以周围的山林几乎没动,仍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那些生长旺盛、密布山体的树木仍然保持着过去的生存状态,偶尔飞过的一些灰喜鹊、野鸽子、黄雀等鸟类,以及几只悄无声息的山鹰,证明着这里的生态环境是非常优良的。

云谷寺东侧的山峰是莲花山的次峰,云谷寺在这个山峰的西侧,就在这个陡峭的山岩上,虽然裸露着灰色的大块岩石,但在那些看似无法生存的缝隙里,硬生生地生长着许多树木,这些树木多以松树、柏树为主,它们一棵棵形态各异,有粗有细,有直有弯,但都是顽强地扎根于岩石缝隙里,倔强地仰着高傲的头,把目光投向远方的空中。

在这些树当中,有一棵生长在陡峭崖壁上的古老的松树,几乎汽油桶般粗的树干扎根在高高的崖壁上,整个树呈几乎水平的状态向前面伸出近十米的树身,把硕大且厚厚的弄绿色的扇形树冠架在山岩上,形成一副与众不同的“乌龙探海”的雄伟架势,成为云谷寺的一景。

值得一提的再就是位于上山东线的古柏树。一座水泥制的凉亭静静地端坐在路旁,亭子里是一个石桌和几只石凳。由亭子里向南边的山下放眼望去,是一片蓝蓝的天空,还有蒙着淡淡青蓝色雾气的大地,地面上是被画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农田和不规则的大小水库,还有好几条蜿蜒在地面的细细的公路。亭子的旁边是一块不算大的空地,一些非常干净的岩石横亘在地面,与凉亭的水泥地基相互搭配着,可供游人在此坐下来小憩片刻。



就在这条上山的山道边上,一块横卧在路边的长长的岩石上,刻着“古柏一株”四个大字,红色的字迹与南边的凉亭相互对应,为由此上山的游客带来再一次的清新愉悦之情。走过凉亭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位于东边的一株并不算太高但却非常敦实、粗壮的柏树。走进观察,发现这棵柏树的树干呈现一种透露着浓浓沧桑之气的浅灰棕色,看似有些光滑的树皮上,是一道道深浅不一、有长有短的裂纹似的缝隙。顺着树干往下看,差不多一搂粗的树干结结实实地在满地都是坚硬岩石缝隙里扎着根,或粗壮或纤细的树根青筋似的暴露在岩石上,像一根根弯曲的钢筋,深深扎入坚硬的岩石,把这棵粗壮的柏树牢牢地固定在这里。往上面看,这棵柏树并没有多大的树冠,基本上不适合用“郁郁葱葱”和“葱荣茂盛”等词汇来形容,因为在这棵树上,看不到硕大的树冠,也看不到风吹树叶“唰唰响”的景象,在它的跟前,基本上没有“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感觉,只有一些扁扁形状深的绿色树叶组成的显得有些单薄的叶子丛,被分散到从主树干分出去的同样短粗壮实的树枝上,在艳阳的照耀下,和着微风的节奏,憨厚地朝我轻轻地点着头。看得出来,这个看个头并不太大的柏树,却具有近千年的年龄了,正是处在这么一个满是山岩的地方,注定了它缺土、缺水、缺发展空间的生长环境。然而,就在这样的艰苦环境下,这棵柏树不仅生存了下来,而且还战胜了几百年来的无数次凄风苦雨、严冬酷暑,在这样艰难、恶劣的环境中扎根,汲取极少而且旱涝不均的水分,使自己缓慢但健康地成长,顽强地昂首挺立在山岩之上。

这些生长在岩石缝隙里的树木,大都生长得十分俊秀,或具有挺拔的身姿,或带有一种沧桑甚至是残缺的坚韧美感。只有一点着实是令人费解,那就是在这么坚硬的岩石上,即使有那么一点缝隙,里面又能有多少可以扎根的土壤呢?这些裸露在外面的岩石,每天都经受着风吹日晒,又能有多少水分来使它们维持生命并不断生长呢?但是,摆在眼前的现实是,这些树木不仅能够生存下来,而且能够坚定地生长,虽然比平地上的同类生长的慢些,但它们仍然按照自己的模式书写并规划着自己的年轮。

从一些被挖出来的树根上看,那些树根并不是我们常见的圆形,而是一块块、一段段,厚薄不均,大多呈扁饼状,上面长着许多疙瘩的形态怪异的树根,这些树根的密度很大,敲起来往往像铁块似的,刀劈不动,斧砍不开,就是放到水里,几十天时间也泡不软。这是为什么?我想这是因为它们从一粒小小的种子开始,就经受着一般树木所经受不到的艰难困境,它们缺水,它们缺少土壤,是上天把他们撒播在了这个贫瘠得甚至无法生存的境地,它们没有退路,有的只是要么活下去要么死去成为一粒尘埃,成为别的种子存活的土壤的抉择,它们有的是上天赐予它们的苦难,是义无反顾、坚韧不拔,是坚持、是忍耐,是在旱季的酷日下耗尽最后一水,在严冬的风雪中坚持最后一秒种的意志,是与坚硬的岩石进行一点一滴、一丝一毫的抗争的精神。正是这些,才造就了这样一种像岩石一样坚硬,像金属一样细密,像钢丝一样坚韧的树根。正是这样的树根,才使岩石为之让路,尽管是微乎其微的缝隙,才使生命得以存活,尽管看似柔弱但却及其强大的生命力!



反观现代社会中,有多少人只知道尽情享受甜蜜的生活,恣意妄为地贪慕金钱、物欲,信奉及时享乐,鄙视厌恶劳动,甚至为了肮脏的目的出卖自己的灵魂。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生命的意义,他们基本的生存能力不足甚至没有,那些人只能在松软的浮土之上安逸、苍白、无力地活着,不用说严寒风雪,就算是一阵小风吹来,他们也会软软地倒在浮土之上,并迅速地烂掉。因为他们在浮土中永远不会长出那种松树的根,他们永远不懂什么叫苦难,不懂什么是抗争,什么是坚持,什么是坚韧。

看来,这莲花山的树不仅绿化了广阔的山峦与沟壑,也为我们提供了秀美的风景、清新的空气,更有意义的是,它们为我们提供了一份难得的精神财富,一种健康向上、坚韧不拔的顽强精神与崇高品质。

当你面对困难的时候,当你精神倦怠的时候,当你心情郁闷,觉得生活乏味的时候,就请到莲花山上看看那些默默无闻的树吧。在那里,你可以静静地观察那些树木,可以默默地和那些树进行交流,尤其那些昂首挺拔、顽强不屈的松树,一定会给你一种深刻的启示,一定会让你变得头脑清醒,思维敏捷,心胸开阔,充满了健康向上、乐观豁达且与众不同的高贵气质。

【本篇散文发表于《新泰文艺》2017年第二期。】



作家简介:李朝辉,1967年出生,大学文化,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长篇小说《税卡》、《走出皇宫的女人》,中篇小说《老寨山的彩虹》,散文集《绿叶情怀》、《竹林雨溪》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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