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散文】NO.2 捡拾柴火的岁月
捡拾柴火的岁月，给冬天的你带来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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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拾柴火的岁月
徐 君（四川岳池）
小的时候，除了到村小读书，其余时间，会帮家里做些事情，尽管父母从来没有要求过。
早晨起来扫屋、扫院坝，做饭时帮着凑柴禾到柴灶或拉煤炭灶的风箱，背个小背兜打猪草或者捡拾柴禾，农忙季节为父母打下手，丟麦子、包谷种到窝窝里等等。
院里的小孩，有点力气的，在家里家外做这样做那样，没有事做，三五成群在院子周围玩耍。
捡拾柴禾是从桉树叶子开始的。
院子外山沟梯田的坎上，沟尽头公路边上，一株株高大的桉树直剌天空。春天过了，满树的叶子层层叠叠，绿油油的叶子长到不长了，有小孩巴掌大小。秋天到了，焦黄焦黄的叶子被秋风扫下来，桉树脚下遍地叶子，大人们用细竹子做的抓子几下就把地下的桉树叶捞成一堆，背回家去了。
我们小孩只能捡点残汤剩羹，抓子的爪子下漏网的几片，树上稀稀拉拉才落下的，让我们如获至宝。手握一根一头是尖的铁丝，看到一片叶子，轻轻的刺下去，嚓的一声，按树叶穿到了铁丝上。见到一片刺一下，见到一片刺一下，许多的桉树叶穿到铁丝上，像叶子做的糖葫芦。铁丝上穿得差不多了，就放进背兜里，我们小孩叫捡了一手。
一手又一手，从一株树到另一株树下，从一根田坎到另一根田坎，从公路这边到那边，捡满一背兜就回家。天色还早的话，又会背个空背兜出门。有时天色已晚，背兜没有捡满，也可以回家的，父母不会骂我们偷懒。
铁丝除了捡桉树叶，还可以捡桐子叶的。
出院子往右边上一个小山坡，是枣尔树梁子，往左边上山一个山坡，是团堡堡和瓦渣梁子，坡上全是桐子树，一层一层的分布在土坎上，有的树干如家里挑水的木桶一样，有的树干如一队里水牛的后大腿一样，有的树干像两斤一个的干面一样，也有更细的树干像竹子一样。
桐子树在春天开出满坡的白色的花，结出如乒乓球一样大的果实。秋天大人们将果实打了，将满树的叶子打下收走了。没有打干净的叶子在秋风中慢慢黄了，慢慢的落下来。有的叶子要到冬天才落到地上。星期天或者下午放学回家时间还早，到山上捡桐子叶，用铁丝将地上东一片西一片的叶子刺到一起放进背兜。大的桐子叶比大人巴掌大，小的比小孩巴掌大。才上山坡时冷脚冷手，捡了一会儿，手热起来脚热起来，西下的夕阳照在脸上暖烘烘的。
还有在竹林里捡笋壳，只有用铁丝去刺。笋壳从长大的竹子结上被风一张张吹落地上，背面全是黑黢黢的绒绒毛，如果用手去捡，绒毛沾到手上，蛰得人痒乎乎的。一张张笋壳穿到铁丝上，像一个上下大小相同的黑塔握在了手中。
用铁丝捡桉树叶、桐子页、笋壳，都不是很费事，费事的是捡竹叶子。竹林里落下的竹叶，铺在地上厚厚的一层，金黄金黄的，往往被大人们捷足先登，去捡的时候已经很少。笨拙的握着大人们得心应手的抓子，抓了很大一阵，也只捞得到不多的竹叶子，好在背回家爸爸妈妈不会因为捡柴少而骂我们。
一年四季，秋天是捡柴的黄金季节，遍地是落叶，遍地是收获，背着背兜出去，就会背回柴到家。夏天是最不好捡柴的，春天和冬天都要好一些。
夏天到处是绿色，树枝上绿油油的，干了的树枝丫不容易发现。地面上的绿油油的，落下的黄叶被草遮住了。
捡不到树叶树枝，就把目光转向地下。爸爸为我准备了一把小锄头放在背兜里，去刨山坡、田坎上的树疙蔸。大人们砍掉树后，把树蔸留在土里，天长日久枯干，可以刨回家做柴烧。
刨疙蔸特别费事，大人都不容易，何况小孩。有时一个星期天的上午也刨不出一个疙蔸，下午接着干。刨出的疙蔸没有多少柴禾价值，有的只有一个大品碗大，很少有脸盆大的。但干了一天，背个疙蔸回家也特别兴奋，虽然爸爸妈妈既不表扬也不骂。
爸爸妈妈从未要求过我们利用空闲时间去捡柴，只是看到同院的大小孩都这样就去干，大人不说就是可以干，没人教就想当然干，也捡回了一背兜又一背兜柴。
捡回的柴禾自然无法满足家里做饭煮猪食之需，但可以作为补充，也可以煮熟饭菜。
把自己捡回的柴一把又一把凑进灶膛里，火噼噼啪啪的燃烧，烤得脸上火辣火漂的，心里却特别兴奋。
【顾问】邱 秋 尹才干
【编辑】草根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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