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索瓦，這就是海。”

 

2018.2.5  |  No. 788

若非要问我上海是个怎样的城市，应该是个很好喝的地方，每晚都有酒，所以醒的时候为数不多。

朋友送过我一个Moleskine的笔记本，从前记些旅行日记，后来票根都存在里面。没有文字记录的记忆十分容易丢失，尤其是对记性极差的人来说。

随时可能戛然而止，是啊，谁能阻挡得了酒精的覆盖。

迪士尼最好的时刻是下午四点以后，整个乐园的Golden hour。孩子们会在草地上吹泡泡，相互追逐肆意奔跑，还会扬起脸对母亲讲“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玩的时光”。

漂流应该算是最美妙的项目，太阳落得刚刚好，映在水面上的暮色，灌进鞋子里的水，都是在弥补童年缺失的集体记忆。

点亮奇梦开始前，和鹿仔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恍然间像是回到高中时候在礼堂里传纸条的日子，那时候的礼堂之外，都叫迪士尼。

波本永动机是鹿仔的特调，没上头之前还能清晰听见吉他手移动手指时发出琴弦与指板摩擦的声音。之后的事情不太记得，后来我们醒了，一起去剪了头发。

大概剪头发能醒酒，跟西瓜汁功效相似。看时间差不多，约Jason一起去看展，在展馆里游游荡荡，像一种极其沉默的疗养。

傍晚时分的展馆外，一支平均年龄有五十岁左右的街头乐队准备就绪，而我们算是听了一场严肃认真俏皮可爱的“路演”。

外滩附近的几条支路在夜色的矫正下显得格外好看了，那些在白日里不能轻易展露的懦弱可以全部交付给晚间。

于是我们一起吃了碗面，挑了酒。

躺在天台上看见有飞机划过，假装是流星，简单的许了个愿。清晰的都是这些碎片，不是什么完整的故事，而我已经准备好戛然而止了。

后来我记得玻璃杯底有座富士山，山顶有一层白雪，白雪上是汹涌的海水。不喝酒的话，我可能不会唱《你是如此的难以忘记》。

如果清醒，那天晚上我最想说的其实是

“弗朗索瓦，这就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