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人柴根《赶牲灵》的故事

 

《赶牲灵》是一首陕北民歌,赶牲灵则是一种贸易形式。因赶牲灵而唱《赶牲灵》,因唱《赶牲灵》而让赶牲灵成为陕北的...





《赶牲灵》是一首陕北民歌,赶牲灵则是一种贸易形式。因赶牲灵而唱《赶牲灵》,因唱《赶牲灵》而让赶牲灵成为陕北的一道亮丽风景。这道风景是靠“路”牵引的。“路”是贸易通道,格外引人注目,也就注定了会有一系列的故事发生。



柴根生于1924年,府谷人,已经是91岁的老人了。由于赶牲灵的腿上功夫,老人的身板依旧硬朗,包括嗓音,还显得底气十足。相比于已经逝去的李治文、张天恩,他是我们迄今能见到的唯一赶牲灵唱曲人。



柴根生于晋陕蒙三省接壤、陕西最北端的府谷旧县城里。由于他所处的位置,他的赶牲灵路线和李治文、张天恩有了明显的区别。也正是他说的几个“四百八”,从府谷经东胜到包头是“四百八”,从府谷经神木到榆林是“四百八”,从府谷经神曲到呼和浩特是“四百八”,从府谷经保德到太原是“四百八”。他就这样长年累月以府谷为圆心,以榆林、包头、呼和浩特、太原为半径,重复画圆,循环着他的赶牲灵路线。

柴根爱唱,十几岁上开始赶牲灵,也就开始了他的唱歌生涯。那时的唱是自觉的也是自发的,动力来源于什么?柴根说,“我这辈子唱歌,就是因为爱,唱起来就痛快。”柴根的爱极富传奇色彩。二十多岁时,赶牲灵去内蒙古乌拉素,常在一户人家歇店,店家的两个女子也爱唱歌,每逢柴根来店,就要三人对唱。唱得多了,妹妹就对柴根有了好感。柴根长得一米过八,灵泛活泼,嗓音又粗犷洪亮,和妹妹对起来,一高一中,一粗一细,非常和谐。柴根也有情意,每次住店,他都将外面买的或圆镜、或红衫、或玛瑙,送给妹妹。妹妹就更依恋柴根。有时,也给姐姐的偶尔送一两件,这一送,姐姐以为柴根对她有意,就大胆的和柴根靠近,当然,她是不知道这之前妹妹和柴根的感情。妹妹看到了,自然不高兴,进而吃醋,因爱而恨,一气之下找了别人。柴根那个悔呀,简直连肠子都悔青了。但已迟了。姐姐知道这些后,也有悔意,就问柴根:“你好好的和我妹妹好,怎么又和我好上了?”柴根无言以答,只能将一腔爱恨藏在心里。渐渐地,和姐姐也疏远了。

事也蹊跷。解放后,姐姐当了妇女主任。有一次柴根路过内蒙古纳林,正逢姐姐在纳林开会。柴根认定了是她,就敞开嗓子唱了一曲,姐姐一听曲子,就直奔柴根。两人一唱一和,情不自禁。

风尘尘不动树梢梢摆,

什么风把你刮将来?

野鹊子穿青双带白,

不为瞄妹妹我怎当紧来。

……

开会的人,不知道就里,只顾鼓掌,两个人一气唱了有半个钟头,将多年没见的话半隐半现地都道了出来。

柴根感叹地说,这辈子后悔,只是再没见到妹妹。想起当初与这姐妹俩的感情,他说,怨只怨自己,心太贪,没有把握好,也没想到会如此发展下去。最开始,只是唱歌,而且唱得直白大胆,也没遮拦,两个人也都只顾听,并没深究。

双马马碌碌单马拉,

一个人和下你家姐妹俩。

你赶上那毛驴我开上店,

来来回回好见面。

想你想得见不上个面,

大路上开下了留人店。



柴根的赶牲灵是很地道的,不管是绑货卸货,不管是调喂牲灵,还是生意行道,还是买卖说合,他都是行家里手,样样精通。但柴根的出名主要还在唱曲子,尤其是赶牲灵调子。他的赶牲灵调子不同于其他各县,也不同于李治文和张天恩,他是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情感经历唱出来的,唱出了个性,唱出了生活,唱出了一代赶牲灵人的命运。

毛驴驴不乖那圪棒棒捶

挨打受气那因为了谁

石狮子长腿不上树

想老命想得那实在不行

骑上骡骡八匝坡坡瞭

心也跟上你走了

骑骡骡骑在马身上

种病种在你身上

柴根是我们现在能见到的最后一代赶牲灵汉子了。他的身上,我们至今能感受到那种职业的时代印记。他豪爽,说唱就唱,不拿腔拿调,一口气能唱上百首,嗓子不痒,喉咙不干。他大气,说起话来,快人快语,爽朗直白,包括自己的一些私密生活,不隐瞒不藏情。他硬朗,八十多岁的人了,走起路来,腰板挺直,健步疾速,就是那时练下的功夫。

本文来源于陕西日报 作者: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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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赶牲灵微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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