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 子：秋天的样子

 

秋天的样子

秋色迷离。

你无法描述的各种颜色

这儿一块，那儿一坨

再远处又洇染一锅

垂柳

依依

直到秋风

将你的羽毛球收上了树枝

你扔了球拍去打落

呼啦啦洒你一场黄叶的雨

仿佛只有这样

才能证明

这是秋啊

秋的样子！

印象秋天

秋阳把树影投到白墙的镜面

风吹过

轻轻抖

万物荼蘼

草木亦有减肥之心

在雪之嫁衣到来之前

决意

将自己瘦成

几根枯枝

深秋的麻雀

我坐在长椅上时

它们就在我背后的矮树枝上

跳来跳去

灰色的羽毛

棉布一般厚实的捂着

间杂一些细白的条纹

跳得那样轻盈，快速

从一块地砖到另一块地砖

从一根枝条到另一根枝条

偶尔，不知谁给了信号

像一群训练有素的队员

呼啦啦一片飞起

它们飞起的时候

枝条轻轻的摇曳

抖落一片，两片叶子

傍晚行经一条路

应该行经一条僻静之路

比如，立交桥下

三五条岔路相交，互为出口

而车辆并没有多少

行人稀疏

人行道变得醒目

你穿过的时候，左看

右看，左看，右看

急促又悠闲

紧张又放松

此时天正阴着，应该是傍晚

灰蒙蒙，风有些冷

树叶、爬山虎、灌木瑟瑟的抖

你到家的时候黑暗铺排

——雪落无声

第一场雪

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

贴保温层的工程

已开始收尾了

脚手架零零散散

随意垂挂的彩条布

需抬手撩开方可进入另一个世界

雪粒很硬气的样子，落在雨伞上

沙沙沙沙，像蚕食桑叶的声音

落地即变幻出水滩的原形

黄的红的掉落的树叶

一嘟噜浸泡在雪水里

穿皮夹克的男人抱着臂，小跑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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