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博物馆】第二十五集：丝路传奇 · 火洲盛宴

 

Xinjiang Museum

驼铃，犹在耳边

壁画，凝固时间

长河落日，大漠孤烟

斑驳岁月，往事浮现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一路绵延任千年

足迹，无尽无边

追寻，梦的起点

——系列专题《丝路传奇•国宝篇》

Xinjiang Museum

假日熙攘的人流，交织在新疆博物馆的展厅。这些被岁月风干的美味佳肴旁，聚集着好奇的眼眸。人们惊叹：寻常餐桌上的食物，竟然在盛唐的火洲就曾如此真实的存在。

贾应逸：“案子上搁了好多碗儿、盘子，都搁的吃的，比如说什么水果、梨子，什么枣子，也有各式各样的点心，还有羊肉啥的，有饺子，还有馄饨（曲曲儿）。”

叶尔米拉：“这件是六瓣式梅花点心，还有这种类似于莲花儿的，这就是佛教文化表现在食品上的一种形式。”

贾应逸：有些点心做得非常细，中间还真的有馅儿，而且皮儿上撒的芝麻。有些月饼吧，还就是经过壳壳刻出来的，做得非常的细腻，做得非常漂亮。

叶尔米拉：“在吐鲁番地区的考古发现中还出土了面条，被称为是最早的面条。”

隔着厚厚的展柜，我们似乎依旧能闻到这些面食散发出的幽幽麦香。“火洲盛宴”犹如中华面点的博览，美食文化的悠远管窥一斑。贾应逸由衷地赞叹：

贾应逸：“我们可以看到唐代的时候，这个新疆的面食已经是很讲究，它就反映了当时的生活是很丰富的。”

        感性的叶尔米拉也不禁遥想，夕阳散尽，高昌古城袅袅的炊烟中，不知是哪位美妇厨娘，巧手烹制出这般珍馐。


叶尔米拉：“点心嘛，点的是心呀！关于'点心'这一名称的由来，有一种说法：相传东晋时期有一大将军（一说是南宋初的梁红玉），见到战士们日夜血战沙场，英勇杀敌，屡建战功，甚为感动，随即传令烘制民间喜爱的美味糕饼，派人送往前线，慰劳将士，以表'点点心意'。从文献资料上看“点心”一词最早见于《唐书》。书中记载，郑修为江淮留后，家人为夫人准备晨馔。夫人曰：'治装未毕，我未及餐，尔且可点心。'其实在我国'点心'在南北有不同叫法。北方的点心有唐宋遗制，称为'官礼茶食'， 南方的点心历史不长，约兴起于明朝中叶，如'嘉湖细点'。"感性之余，叶尔米拉更为理性地判断：

叶尔米拉："有宗教文化在里面，有人们的审美情趣在里面，这个月饼上面的宝相花，这就是中原文化典型的一些纹饰表现在西域食品上的一个印象。"

       贾应逸的研究，则是聚焦到“火洲盛宴”各类食材之中，她透过品种各异的遗存，寻找着东方与西方“口味”交集的蛛丝马迹。

贾应逸："你比如说饼上撒芝麻，这肯定是西域来的，'胡麻、胡麻'嘛，（是）西面来的，不是中原的。但是呢，它做成一个月饼壳壳，这又是中原地区的讲究。因为它是个民族杂居区。"

       凝视眼前这一片残存的“馕”型胡饼，叶尔米拉的脑海中浮现出唐代诗人白居易的诗句：“胡麻饼样学京都，面脆油香新出炉”，她的目光更为深邃地投向千年前的古城内外。

叶尔米拉："馕在最早被称为“胡饼”，我们知道各地的馕形制和味道都不一样。草原地区的馕比较厚，烤制工具和方法不尽相同。而维吾尔族的馕主要在馕坑中烤制，有厚有薄。在新疆干燥的气候条件下，馕是很容易保存的，守卫烽火台的将士们，他们肯定都是吃过的。我们说文化是相互影响，相互沟通、相互融合的，比如说，我们考古发现了中原地区传过来的饺子，不难看出饺子这种吃食在新疆地区流传的广度。饺子、馄饨大家都吃，都觉得好吃才能让这种饮食文化传承了下来。"

       丝绸之路，汇集着西来东往的食材，也集合着五味杂陈的口感。贾应逸感慨，火洲厨娘用岁月熬制出的这一羹味素，包容和调和各种滋味，留下馥郁芬芳唇齿留香的新疆味道。

贾应逸："这种民族文化它融合在一起以后，它不是个组合，它是个融合。我们用这个“融合”这个词就是说揉在一起了！像我们说的这个饮食文化，就是多民族的融合。"

        屯田的将士和栖息于此的百姓，早已在千年前的火洲开垦出阡陌纵横的良田。城外，麦浪翻滚，城内，炊烟升腾。中原的味道在炉火中四溢，西域的风情在味蕾上绽放。千年前“舌尖上的中国”，就曾如此和谐地集合起东西风情南北风味，至今依旧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