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再“诱拐”我一次吧
她是那样伶俐聪明早熟的女孩，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嗯，也只能是自己照顾自己。这真的是没办法的事情。没办法。她也终将会长大，长得温柔得体，善解人意，非常非常懂事，笑起来像冬天的暖阳......可是，心呢，却注定是雪后荒原，寸草难长。...
文︱晓洁 编辑︱晓洁
《母亲》是日本电视台（NTV）制作并播出的11集剧情电视剧。由水田伸生导演，坂元裕二、长沼诚编剧，松雪泰子、芦田爱菜、山本耕史、酒井若菜、仓科加奈等主演，于2010年4月14日首播。看到编剧的名字没有？坂元裕二。看到这个名字想起什么来没有？如果对外国名字没那么敏感，那么我来告诉你 ：他就是当年风靡一时的《东京爱情故事》的编剧。
而我专门提到“一个小姑娘的受虐形象”，并非是因为她是主角，恰恰相反，她是配角。这是一个绝对配角喧宾夺主的剧集。虽然剧名是《mother》，虽然整个剧集宣传的都是母爱伟大，虽然一路下来着意刻画了好几位母亲的形象，但我眼里却只有这一个受虐的小姑娘，观看过程中，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夺眶而出的眼泪，也全都是为了这个小姑娘。
百度故事梗概如下：35岁的铃原奈绪只身漂泊北海道。奈绪原本是个冷若坚冰的人，35岁依旧孑然一身。10年不回养母家，甚至连妹妹的婚礼也拒绝参加；她并不是不知道这个家对她的爱，但是5岁即遭遗弃，让她在此后的30年中都不想再接受任何人的爱。室兰大研究所关闭后，铃原奈绪无奈来到邻近的小学任教。在此期间，她邂逅了7岁的小女孩道木怜南。道木怜南生长在单亲家庭里，母亲和情人同居过着寥落破败的生活。7岁的怜南因为营养不良只有5岁的身材，怜南的特立独行和偶然在她身上发现的伤痕引起了铃原奈绪和校方的注意。他们意识到这个小女孩正遭受来自母亲的虐待。几经波折，铃原奈绪的母性被唤起，她决定“诱拐”道木怜南，担当起作为母亲的责任。
此后就是一系列由逃跑引发的各种纠缠与悲欢。
我之所以说“这绝对是一个配角喧宾夺主的剧集”，是因为，从整个故事的架构来看，在一部大肆渲染母爱的连续剧里，作为配角，道木怜南其实是导演或者说编剧特意为几位母亲安排的、飙苦情戏的道具，可是，没想到，扮演道木怜南的当时只有6岁的芦田爱菜，却凭借过人的表演天赋，和令人瞠目结舌的灵动与可爱，在第一集，就成功上位 ，把所有观众的目光——好吧，其实是把我的目光——彻头彻尾全部吸引到了她身上，简直每个眼神都是戏。此后的10集，我所有的挂念与不舍、所有的伤心与疼痛、所有的关注与焦灼，都只为这个柔弱的小女孩。
在我看来，母爱这种情绪已经被世界各国人民用尽各种手法演绎到了极致，若不具备非人类脑洞，真的很难再出新意。《mother》这部剧也难脱窠臼，所以我倒也没觉得有多么感人和动容。
比如：铃原奈绪之所以救助怜南，只是因为怜南悲戚的身世正好映射出她自己不愿回首的童年：被抛弃被领养。所以，同情心油然而生。我这里说的这个“同情”，并非单纯的怜悯，而是指同样类型的情感基础上，所产生的“移情”。移情的作用力往往远远大于同情。在移情作用下，奈绪“诱拐”拯救怜南，潜意识里，其实是在拯救和保护童年的自己。如果不是移情作用的缘故，也许一切就如她自己所说：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人在施虐，有人在受虐，有人旁观，我始终就是那个旁观者。
那么生母叶菜之所以在后来成为知情不报、甚至帮助奈绪和怜南逃跑的“共犯”，则是为了弥补十几年里因为坐牢而对奈续亏欠下的母爱，从根本上讲，与怜南并没有直接关系。就其本身对奈绪的母爱，也是常见的桥段。
至于养母，一度是希望怜南不要拖累奈绪的。她发自内心关爱的，也只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养女，对怜南同样没有更多的感情可以铺排。
怜南的生母仁美，心底对怜南的爱，在她想把怜南丢弃在海边的那天起，就已经稀薄得近乎干涸。
所以，整个剧集，我个人是把母爱部分完全忽略掉的。我看的，我在乎的，就只是怜南这个小小的、小小的女孩，看她在各种局促环境和漫长的人情冷暖中苦苦挣扎，看她的各种本能求生，看她由本能求生挤压出来的与实际年龄不相称的敏感与懂事，过分的懂事，让人心碎的懂事。
让人不由想起那句话：你那么懂事，一路走来，肯定相当不容易吧。也想起另外一句话：你脾气那么差，肯定有很多人宠着你吧。是，有人宠溺，才有资格骄矜。而所有的懂事背后，则必然密布各种各样鲜血淋漓的伤口，深的、浅的、大的、小的....伤口。
好吧，一起来感受一下怜南，感受一下这个7岁的小女孩儿，到底，有多懂事：
1、学校里的鸭子死了，奈绪代理班主任，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让学生们给死鸭子写信。只有怜南不写。离下课还剩10分钟的时候，老师问怜南为什么不写。怜南说：“一定要写吗？”奈绪问：“有不写的理由吗？”怜南答：“鸭子不会看信的。死了就不能看信了。 鸭子没学过写字，看不懂的。天国存在吗？在泥土里面吗？”奈绪愣怔了一下说：“不想写就算了，地址如果是天国的话，邮递员也会很为难的。”并在同学们起哄说怜南“太狠心”的时候出声制止。之后，奈绪去擦黑板，也许是心灵感应，中途她下意识地一回头，果然看到怜南正望着自己，脸上还挂着一个特别暖心的微笑。奈绪的善良，怜南第一时间感受到了。 应了那句话：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2、为了表示对奈绪的感激，下课后，怜南特意去办公室外等候老师，并在奈绪走出办公室后，递上一个毛线帽子。老师很疑惑，问：“如果是别人落下的......”怜南马上回答：“不是的，只是觉得很适合老师。”当奈绪问为什么的时候，怜南的答复是“作为你帮我的回礼。”老师回家后，梳头发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因为心情过度抑郁导致的一小块斑秃，这个时候，她忽然明白了怜南为什么要送她帽子。那么细心温暖的小姑娘，肯定是在奈绪转头擦黑板的时候发现了那块斑秃。但她并不直接说明，而是特别体贴地为老师准备了毛线帽子，让老师用来遮丑。
3、母亲跟男朋友“那个”的时候，怜南只能在外面待着。无意中看到老师在小饭馆吃饭，怜南隔着窗玻璃跟老师打招呼，不待邀请就很热络地坐到老师身边。并关切地查看老师的斑秃“有好好遮住吗？”。老师被她搞得有点发窘，就说已经过8点了，自己要吃饭了。怜南闻言，便也从口袋里掏出一枚500日元的硬币，说：“没关系，我也有晚饭钱。”并为自己要了一杯冰激淋苏打，小大人一样笑着解释：“食物里，我最喜欢冰淇淋苏打”。
那就是她的晚饭。那是惯例，每次“那个”的时候，妈妈就会给怜南500日元，算做晚饭钱，让怜南带着她的小苍鼠铃儿，随便爱去哪去哪儿。当奈绪纠正说冰淇淋苏打不是食物而只是饮料的时候，怜南很熟练地掩饰着自己的难堪，仍旧笑眯眯地说：“老师好有趣”，此外并不多做说明。看不到委屈，看不到任何难过，让人错以为那真的是很有趣的事情。
说实话，这一段我第一次看的时候，心里并没有太多感受。甚至是有点烦感的。我更喜欢那种天性纯真的孩子，对于这样聪敏过头“人精”一样的“小大人儿”，其实有点腻歪。可是看到后来，我好几次折回头仔细品读怜南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台词，每看一次，都心酸得要命。
4、怜南还非缠着奈绪给老师看一个“记录喜欢的东西的本子”。那么性格孤僻的奈绪开始觉得怜南有点黏人，索性一边顾自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边吃饭。但是怜南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老师的冷淡。其实不是没察觉，只是太少人对她好，而这个老师，起码曾经对她表达过善意。一点点善意就够支撑怜南去亲近对方了。
怜南自己一个人在老师身边喋喋不休地念着本子上的各种喜欢：旋转的椅子、弯曲的斜坡、从澡堂传出的声音，与猫对视，铃儿吃着瓜子，踩着雪的声音，夜空的云，冰淇淋苏打，（其实后面的剧情里，关于怜南的喜欢，还包括: 伞撑开的样子，白色蜡笔，用发蜡的日子，烟囱旁的梯子，橘子果酱中浮出的橘子，下雨时路上的味道，自行车的后座，掏耳朵，剪指甲，2根辫子，被称赞，被拥抱,肥皂广告中的妈妈......）
怜南继续喃喃自语：写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能写讨厌的东西，不能想讨厌的东西，要一直一直想着喜欢的东西...... 声音到了后来，竟然有了哭腔儿，为了控制情绪，逐渐变成了带着气声的很低很低的自言自语。
奈绪渐渐停下吃饭的勺子，扭头吃惊地看着旁边的小女孩——一个这么小的小姑娘，到底生活里有多么缺乏幸福和欢乐，才会把弯曲的斜坡、澡堂传出的声音，与猫对视 等等当成“喜欢的东西”郑重其事记在本子上呢？
之后怜南合上本子望着老师，说：“知道了么？”老师不解地问：“那样做会怎样？” 怜南笑了：“于是就会治愈啊。”然后站起身指一指老师头发里的斑秃。
嗯，之前的时光里，每天每天，怜南就是靠着写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去想讨厌的东西、一直一直想着喜欢的东西，才活下来的，孤独无助活下来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奈绪发现了怜南小短裙之下裸露的大腿上淤血的伤痕。 接着又发现了她瘦弱小胳膊上乌紫的淤迹。奈绪欲问又止，她从来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
5、她替伤害她的人遮掩：老师家访，问怜南的眼睛怎么受的伤。怜南立刻替妈妈打岔：“妈妈你买的馒头要冷掉了。”并推着妈妈回家。替妈妈的男朋友遮掩：那个男人把她装在黑色垃圾袋里，等到妈妈下班后才把怜南从紧紧扎着的垃圾袋里放出来，怜南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跟妈妈解释说：“阿捉迷藏呢，就出不来了。”
其实看到这里，我是有疑问的：那个男人有性虐过怜南么？带着这个疑问，我从头到尾都在搜索蛛丝马迹，但剧情没有给出正面回答。可是，为什么，每次怜南看到妈妈男朋友的鞋子摆在家门口，脸上的笑容就像被鬼瞬间顺手抹去了一样？为什么每次看到那个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怜南都呆怔得像毫无知觉的木偶？我觉得是有性虐这种事发生的。当然，只是我觉得。
6、当怜南又一次因为妈妈和男友“那个”而被迫在寒冷深夜的街头独自游荡时，被正好路过的奈绪带回了家中。奈绪给怜南做饭吃。怜南夹起盘子里的菜尝了一口，说：“老师你做的菜很好吃啊，我妈妈也经常给我做好吃的。”奈绪就问：“都做了些什么呢？”怜南低下头说：“我想想.......空心粉吧 。”老师继续追问：“什么样的空心粉呢？”怜南并不跟老师目光对视，而是假装若无其事地虚望着前方：“蛤蜊 的吧。肉酱的吧。然后还有菠菜的........“奈绪看不下去了，不忍心看她为苦心编织谎言而为难，就安慰道：“别说了。妈妈做饭好吃，真不错。”怜南终于如释重负地点点头。
7、因为要去归还怜南忘记在自己家的”好事本“，奈绪特意去找怜南。在楼下路边，奈绪发现了再次被装在垃圾袋中的怜南。这次是妈妈装的。妈妈回家时正好撞见有恋童癖的男友给怜南抹口红......不能冲男友发火，只好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怜南身上。她发疯般边追打怜南边喊：太脏了！太脏了！奈绪发现怜南的时候，零下4度只穿着单薄连衣裙的怜南已经快被冻僵了。
奈绪把怜南带回家中。怜南苏醒后，告诉奈绪，她想去扎幌的婴儿收容站，还把自己偷偷藏起来的关于收容所的剪报拿给奈绪看。
你瞧，这个剧，2010年的时候，我本来已经看过一次、，该掉的眼泪其实早就掉过了。这次重温，也不过是为了写这个剧评，也不过是因为时日长久记忆模糊.....可是，温习到这里，我却再次和剧情中的奈绪一道泪如泉涌不能自己。一个孩子，怎么可以活得那么受罪那么可怜呢。
奈绪带怜南去海边看迁徙的鸟儿。怜南冲着天上的候鸟大声喊：“带上怜南吧！带上怜南吧！带上怜南吧....”一声又一声，声声让人痛彻心肺。好想顺着电脑屏幕爬到日本，把编剧和导演一起痛打一顿，问问他们干嘛把故事拍得这么虐心。
怜南的喊声终于促使奈绪下定决心一把抱住怜南：“道木怜南，听着，老师打算诱拐你！” 怜南含泪问:“老师，你会被抓去坐牢吗 ？”奈绪说:“可能吧。”怜南偎依在老师怀里，提醒老师：“牢房是石头做的，很冷，很暗，还有老鼠出没冷，也不能洗澡......”
好吧，上面的所有“懂事”，其实都出自第一集的内容。我之所以在这里大篇幅不厌其烦地做介绍，是因为，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任何一部电视剧，像这个电视剧这样，在第一集就如此奢侈用料，让本来漫不经心打算简单扫两眼就换频道的我，再也挪不开目光，分分钟哭成一只红眼兔子。呃，有人喜欢说“哭成狗”，但我还是不喜欢那样形容自己，兔子就可以了。
我是说，其实，整部电视剧，我最爱的最难忘的，都在第一集和最后二集了。可是，也不能只看第一集和最后二集阿，因为剧情都是承上启下的，没有中间剧集的环环相扣，最后二集的痛哭失声也必然不可能发生。所以，综合来说，都还可看，反正也不长，拢共就11集。不像国产剧，剧情总是被稀释得像玉米面粥。
后面的关于怜南的各种“懂事”仍然随处可见，但心灵冲击力相对就弱了一些。比如：
看着电视里警察寻找怜南的新闻，怜南说：“新闻弄错了，怜南的妈妈没有在祈求，她才不希望怜南回去。”
因为没有没经验，奈绪在出发前给怜南买的鞋子买小了。而已经被生母抛弃了的怜南，因为害怕也被老师抛弃，穿着奈绪给买的小一号的鞋子，痛得走不了路也不肯吱声 。
因为没有各种身份证明，怜南在东京上学成了难题。看到奈绪愁容满面又不敢声张的样子，怜南苦背乘法运算。她说：“妈妈，你看，我都会背了。不用上学，我自己也可以学得很好。”
.......
到了第6集又有一个小高潮。因为亲眼目睹有人找奈绪要封口费敲诈钱财，因为亲眼看到奈绪被莫名无声电话弄得心神不宁担惊受怕；因为担心奈绪妈妈被警察抓走，担心会连累奈绪一家人；因为奈绪在养母询问时，陈述实情说：“怜南不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学生。”一直在房间里写汉字的怜南听到这句话时，深深埋下了头，内心的挫折感无以言表。嗯， 她什么都懂。她知道，她终究只是奈绪的“学生”，她终究只有她自己。
怜南偷偷给奈绪写下留言，然后找借口比奈绪提早10分钟出门，带上奈绪给的早饭钱，一个人离开了奈绪的家。她想要自己回北海道，哪怕再次面对生不如死的虐待。出大门之前，站在院子拐角的地方，透过厨房的玻璃窗，怜南静静地看着收拾碗筷的奈绪，静静地看着，不出音儿地最后喊了声妈妈。
收拾完厨房回到房间的奈绪发现了怜南给自己的留言——给妈妈：妈妈，我爱你。这是继美（出逃时候起的化名，一直在用）给你写的信，要好好看哦。继美还做了书签，妈妈记得用哦......继美学会做好多事了呢，自己能买电车车票了。过马路的时候会注意左转的车了。晚上能一个人睡觉了，不会做噩梦了。一个人也没关系了。继美长大了要和妈妈留一样的发型，化妆，然后穿上套装，变得和妈妈一样温柔一样坚强。妈妈，谢谢你。谢谢你做继美的妈妈。妈妈，我爱你。妈妈，我会一直一直爱你。保重保重。铃原继美。”
好吧，我承认，刚才对照着屏一字一句敲打键盘的时候（做了删减），我再一次哭成了红眼兔子。而这也正是我要极力推荐这部电视剧的原因——一定会有泪水浸润你的心田，让你一下子变得异常柔软。
第10集。最终因为“诱拐”儿童而被逮捕的奈绪，因为情有可原，末了被判有期徒刑一年，缓刑3年。
奈绪出院后，当初假意敲诈她的记者给她带来了怜南在保护机构的生活录像。录像里连南那么灿烂的笑容让奈绪以为怜南已经淡忘了她。她既希望怜南真能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新生活，又确实禁不住这么快就被怜南遗忘的伤感。
转天晚上，奈绪突然接到怜南偷偷打来的电话。其实之前，怜南每天都会在深夜时分偷偷尝试着给奈绪打电话，但那时候，奈绪在监狱。
是，奈绪想起来了，为了保护自己，为了活得不那么艰难，怜南一直都是个口是心非的孩子。怜南并没有忘记她这个妈妈，她只是不想被不相干的人看出来而已。电话中，怜南很开心的声音告诉奈绪自己在保护机构每天吃什么，都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说着说着就哭了，再也装不出高兴的样子。怜南泣不成声地问奈绪：“妈妈你什么时候来接我？我每天晚上都会收拾好行李等你来接我。妈妈，快点来接我。继美一直等着你来接我，会一直等着你的。为什么不来接我....妈妈你再“诱拐”我一次吧.....”怜南一边说，一边捧着奈绪最初带她逃跑时候给她买的那双红鞋子。她每天都在穿那双鞋子，每天都在等着奈绪再次来“诱拐”她。尽管她已经长大了好多，红鞋子都小得卡脚了....
第11集，怜南还是逃跑了。一个人。从北海道一路辗转来到东京，来找奈绪。
但法律不允许奈绪继续收留怜南。
当奈绪告诉怜南，很快就要再次把她送回北海道室兰保护机构的时候，怜南哭着问奈绪：“妈妈，你讨厌继美了？我变麻烦了？那为什么不做我妈妈了？我等不了长大再见你啊，长大之后就算见了面也不一定认出你啊，我会长高，脸也会变.....”
但分离还是不可避免。怜南自己做不了主。奈绪也终究还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辈子都跟怜南在逃亡中生活。
田野路口， 她们是一起说着彼此“喜欢的东西”道别的，因为怜南说过，一直想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心情会变好的。那场景，让我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做的灵魂碎片里的一句话：因为无法从别人那里获得体恤和力量，就只好努力把自己变成温暖的人。我见过太多温柔得体、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即便对陌生人，也有一种不求回报的好。她们懂得倾听却不会倾诉，并不坚强却总是逞强。她们笑起来像冬天的暖阳，心却是雪后荒原，寸草不长。
我不是在指责奈续，她已经做得够多了。要是让她真的再次“诱拐”怜南，实在强人所难。但是等到怜南20岁才能彼此重逢的话，中间相隔的岁月真的好漫长，这其间，那些拥塞在怜南和奈绪灵魂深处的、记忆的东鳞西爪，肯定会随着时间的更迭 、人事的变迁，而随波逐流，久了，要么被遗忘，要么悄悄霉变腐烂.....淡漠？疏离？恍如隔世？谁也说不好它们最终会衍变成为什么东西。
我只是哀叹怜南：生来命苦，怎样的外力也不足以让她一生温暖有靠。以后，全靠她自己了。好在，她是那样伶俐聪明早熟的女孩，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嗯，也只能是自己照顾自己。这真的是没办法的事情。没办法。她也终将会长大，长得温柔得体，善解人意，非常非常懂事，笑起来像冬天的暖阳......可是，心呢，却注定是雪后荒原，寸草难长。
作者编辑简介：晓洁，敏感天蝎，生性多疑，自诩“骨灰级神经质”。早年为自由写手，梦想与野心终日于内心深处狼奔豕突；之后，向现实低头，摇身一变成为期刊文字编辑，十余年间，每天蝇营狗苟寻章摘句。现如今，终于进化成变态闲人一只，人生短得来不及铺展，已然图穷。笹本纱和说：一想到我再也不能用万里无云的心情仰望这片蓝天，心里就涌现出针扎似的难过......好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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