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甲子草庵 . 来了一条大蛇...

 

加微信:2076117981 . 报料你身边的事似乎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不用看到此物,光听名字就足以让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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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不用看到此物,光听名字就足以让人生畏,颇有闻风丧胆之意味。从小到大我都惧怕蛇,包括跟蛇类似之物,譬如泥鳅、蚯蚓、白鳝,反正就是滑不溜秋的物件,我一般都比较畏惧,属于谈蛇色变。但在我孥仔时,好像还专门去看了一次蛇,说是看,也是远远地张望罢了,好比孥仔拍炮——又惊又好那种。

那蛇可不得了,大得让人想到了传说中的龙,所以那时候就有人说,龙是由蛇幻化的;说这话的人,必须佩服他的想象力,因为龙这物种原本就归于神话,他还有模有样地拿蛇说事。更好玩的是,当年包括我在内的诸多孥仔都听信此话。故而,从某一程度而言,我骨子里惧蛇是有道理的,试问一句,蛇是龙的雏形,谁敢亵渎龙呢?

当年我应该还在读小学,几乎就在一天一夜的时间,“甲子所来了大蛇”之语,像无孔不入的风似的卷席了整个甲子所。伴随这话的还有一个扣人心弦且神乎其神的说法:某夜,草庵的高僧(应该是住持吧)做了一个梦,梦见大蛇来求救,因为大蛇即将被人所杀;醒来后,高僧备上银两,按图索骥地寻到濒临被屠的大蛇,高价买下了大蛇。一说高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硬生生地把蛇贩子给渡了,最终救下大蛇。之后,我佛慈悲的高僧就把大蛇接回到草庵。

若是按照我写小说或编剧的习惯,这一事基本就有一个起承转合:大蛇托梦、高僧救蛇、大蛇化龙、拯救苍生。现实毕竟是现实,没那么多神话色彩,但这也足以引起大众的好奇了,于是乎,不知是感怀于高僧的高德还是出于对大蛇的崇拜抑或其它,反正不久甲子所人纷纷跑至草庵,或瞻仰大蛇或张望大蛇,为的就是先睹为快。那时的人应该极少见过类似那么大的蛇,少见为奇,所以众说纷纭,但话里话外无不对大蛇莫名的崇信。

之于我,我是害怕去草庵探望大蛇的,一来是真怕蛇,二来是真不敢谈怪力乱神,倒不是因为听信了孔子所训诫,而是因为那时电视已经在播电视剧《聊斋》《西游记》《封神榜》,神神鬼鬼的东西,虽说看不到、摸不着,但心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杯弓蛇影。一连好几天,我身边好多邻居和同学都去草庵看大蛇了,回来后所说的话千奇百怪,总之就是特别玄乎,搞得我像神仙动了凡心似的。不久,又传来一说法:不日,大蛇即将羽化升天而去,所以再不去看的话,以后绝无机会了。我忽然有种过宝山而空手归的惆怅感,挣扎了一夜,就在鸡叫之前,我摇醒了酣睡了的大兄,央求他明日陪我一同前往草庵看大蛇;大兄以为我梦游,不敢吼我,忍着脾气应了我。

去草庵路上,不能说人山人海,但较之平日,人流量明显多了。大兄骑个单车,载着我去;临近草庵,单车根本无法骑行,只能推着走,但大兄的步伐显然比我还要快,事后才知道他比我还兴奋。其实,我没有兴奋,内心是又惊又喜那种。单车还没停稳,大兄随着人流挤入草庵,我来不及呼喊,大兄已然无影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奓着胆子,也走入了草庵,但我始终不敢靠近住着大蛇的大笼子。我的目光瞟向大笼子,看到一张还是几张棉被裹着大蛇,大蛇见身见尾不见头;屏气凝神了好久,我跟众人依稀才看到大蛇蠕动了一下下,与此同时,惊呼声像热浪似的,一波接一波袭来,如雷贯耳。随后,大家安静了下来,似乎又想等大蛇有所动静似的,可等了好久好久,大蛇如同得道高僧般不为红尘所动,纹丝不动地蜷缩在棉被之中。

尽管如此,观看大蛇的人不减反而增多,我受不了这种大老热,又找不到大兄,索性一个人先行回家去。当晚,我好像很早就睡了,而且一夜无梦;睡前,我还以为我会做噩梦,梦见大蛇之类,但并没有。反而是大兄做了一个大蛇梦,翌晨跟我说,大蛇成仙了。

如大兄做梦那样,不久后,甲子所人就在说,草庵的大蛇升天了;有个别人还绘声绘色地说,那日一大块乌云罩在草庵的半空中,没有电闪雷鸣,大蛇就凭空不见了,应该是乘云而去了。听到这话,我总觉得那人看到的不是大蛇,而是孙悟空腾云而去。如果那人拿命来发誓的话,飞去的就是大蛇,那我会觉得他看到的应该是白娘子了。

多年以后,我看央视的《动物世界》,听着赵忠祥的解说词,才知道那年草庵的大蛇应该就是蟒蛇之类,可为什么会传闻高僧解救大蛇云云,这自是不得而知了,纵然到了今日,也没有一个真相。所谓的真相,应该是允许你知道、但不能让我全知的事情,有神秘感、有不透明感,才能让有关事物存在得更久远、更有趣味性。尽管我不知道真相如何,但那年去草庵看大蛇的事,我一直都记得;记得的未必是大蛇的样子,而是那些传闻,关于慈悲的高僧,关于大蛇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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