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随笔(一)

 

第二周,当文化的冲击渐渐褪去之后,新鲜感慢慢消失,心情不再是每天跳跃着的新奇。也许你会觉得,适应意味着生活开...



第二周,当文化的冲击渐渐褪去之后,新鲜感慢慢消失,心情不再是每天跳跃着的新奇。也许你会觉得,适应意味着生活开始有些无聊,但于我而言,这才是真正感受澳大利亚的开始。就像愈是静的夜,愈能冷峻地审视,当一切沉寂下来,才是思考的开始。

和小罗伯特 唐尼在一起

Homestay的第一天,迎接我们的是庭院里盛开的雏菊。住家奶奶Lin说,这丛花她伺弄了很久,恰巧就在我们到的时候开了,一个lovely的welcome。
Lin和Tony是一对可爱的夫妇,虽然已经六十几岁,看起来还很年轻。Tony是退休的音乐老师,Lin年轻的时候是摄影师和艺术家。家里有一台老旧的钢琴、各种各样的吉他、乌克里里和一大柜的CD、书。为了欢迎我们,Tony在后院准备了英式下午茶。院子里一棵高高的柠檬桉,叶子香香的,树杈上吊下来一个小秋千。前庭后院,生活异常惬意。Tony还给我们即兴来了一段吉他弹唱,我给他拍了照片,看到照片的人都惊呼,长得好像钢铁侠的主演“小罗伯特.唐尼”!“





小罗伯特 唐尼特别健谈,他喜欢观察鸟类,给我们讲了一下午各种鸟儿的故事,讲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带着矿灯帽子去国家公园划皮划艇,观察鸟类生活。讲他喜欢busking,装扮成小丑去街头卖艺,还给我们模仿鸽子和海鸥的特点。讲他的孩子以前是阿富汗战场的士兵,他的女儿和一个来自中东难民结婚。



两周的home stay生活,虽然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不算多,但都特别的有趣。某个下午你会发现Tony和他的音乐家朋友在客厅弹唱谱曲,某个晚上我做了中国菜Lin很认真地在旁边记笔记,吃完饭我们一起窝在客厅看舌尖上的中国,周末一起去国家公园hiking……

他们给人的感觉就是优雅而平和的。可能是年纪原因,但更多的是因为他们从小浸染的环境,接受的教育。这是一个澳洲中产阶级家庭的缩影,充满着生活的情趣。Tony小时候,并不富裕的爸爸会带他去剧院看表演,他读书的时候就喜欢音乐也有学习音乐的途径。衣食足而知荣辱,人只有脱离了挣扎于基本生活需求的日子,才会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精神更加丰盛的人。然后不再浮躁,不再汲汲营营,回归生活本身。



尼泊尔大叔&钓鱼的Tristan兄弟

 

每天去学校的路上都会见到一个皮肤黝黑的尼泊尔大叔,拿着stop的牌子在学校门口帮来往的孩子拦住人行道两边的车。每次看见他,他都笑得很开心,跟每个人道早安,问来往的人“how’s it going ”。他的热情和开朗,像每个清晨早上的温暖拥抱。大概因为我们是中国人面孔,又是一副新来者的样子,大叔见到我们都特别开心。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说我们是“beautiful beautiful Chinese girls”。最后一天我们要离开Chatswood  highschool了,放学的时候又见到大叔,送了他一个精美的中国结,告诉他我们特别喜欢他。大叔高兴得眼睛弯弯,胡子笑得一抖一抖,用他一贯的大嗓门口音“beautiful Chinese friends !beautiful gift!”居然还说了一个不太正宗的“谢谢”!

周日和home stay去完教堂,到海边一个café吃午餐。咖啡馆旁边是一个ferry的码头,码头附近停了很多小游艇,晃着长长的杆子在海里起起伏伏。两个小男孩在码头边安安静静地坐着,走近一看,发现他们在钓鱼。一个大概十岁,穿着球衣,高高瘦瘦,另一个小点。孩子发现我们在看他们,大方地冲我们笑,还和我们聊了起来。他们拿着专业的钓具,用尖尖的刀把鱼切成一块一块,绑在吊钩上做饵,“咻”地一抛,钩子落在几米远的海面。

他们动作熟练,一看就是常来的样子,半大的孩子,没有大人带着,看到陌生人还特别大方热情,甚至还邀请我们试一试甩竿。莫名地我居然想起了布拉德皮特演的《燃情岁月》,上尉常常带着三个儿子—Tristan兄弟们去大河里钓鱼,在荒凉怅远的美国西部。在悉尼北岸的码头,这两个孩子身上像是有股劲,很特别。我想起mosman高中木工课上的学生,他们自己设计,制作出特别精美的足球桌、自行车、梳妆台、厨具甚至是床。



来澳洲之后,我发现这里好多人都特别热爱生活。即使是做着比较辛苦无聊的体力劳动,他们也比中国的劳动力看起来自信、开心很多。在澳洲,职业似乎并无特别明显的高低贵贱之分,一个普通的蓝领,可能比白领挣得更多,社会地位更高。比起一个可能过于柔弱的办公室白领,女孩子可能更喜欢一身肌肉的水管工。唉,从小接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教育,也难怪我们有那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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