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小吃】大酱

 

在我们家乡管豆瓣酱叫大酱。凡是在农村长大的人,没有不对大酱有着深刻的感情的。大酱是农村家家户户必备的一道佐料...





在我们家乡管豆瓣酱叫大酱。

凡是在农村长大的人,没有不对大酱有着深刻的感情的。大酱是农村家家户户必备的一道佐料,不论是凉拌各式青菜,还是煎炒烹炖各式菜肴,都用得着大酱。那天和朋友小聚,说起农村的大酱来,一位朋友说,我吃什么都离不开农村的大酱,就是吃饺子也要蘸着大酱吃。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对大酱如此痴迷的人。

如果你问我们身边的人,哪家做的大酱好吃?答案几乎是一样的:我妈做得最好吃。这是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就是我自己也这么认为,不论我品尝过谁家的大酱,就认为我妈做的大酱最好吃。是不是因为很多人从小就是吃着自己母亲做得大酱长大的,已经习惯了那种独特的味道,而对别人家的大酱,在心理上已经有一种感情上的排斥呢?不得而知,姑且猜测而已。

农村的大酱不论有着怎样的口味差异,但做法基本相同。这也是大酱和豆瓣酱不同的原因所在。农村的大酱是两次发酵,而超市里卖的豆瓣酱则是一次发酵。

每年秋儿完的时候,将刚刚收获的黄豆精选,剔除坏的、变质的豆粒和其它杂质,清水洗净,放进锅里加水煮熟,待豆粒用手一捻即烂的程度,就在锅里用菜刀一阵猛剁。等剁得差不多烂了,便做成大小均匀的“酱头”。那时候家家都有专门放置“酱头”的地方,就是在炕头上方的房梁上,有一块木板,两端用绳子吊在椽子上,我们管它叫“幔子”。幔子底层用几根儿高粱秸秆垫底,然后码放“酱头”,一层不够,垫上高粱秸秆再码放一层。之后,用牛皮纸苫好,防止蝇虫腐蚀、灰尘沾污等。发到一定的程度,“酱头”的表面就会长出一层白毛。待到来年的农历四月二十八就开始下酱了。为什么是四月二十八?农村有谚语说,“四月二十八,苍蝇不进家。”就是说做好的大酱缸里不会生蛆。过去稍有不慎,酱缸里就会被苍蝇下了蛆去,白白糟蹋了一缸大酱。先将盖着“酱头”的牛皮纸掀掉,将“酱头”放入清水中仔细清洗,刷去外皮灰尘;然后将“酱头”用手尽可能掰成细小的碎块,不能用刀切,否则大酱有铁锈味儿。掰好的碎块儿在日头底下晒干,这时才能放入缸中。缸要安置在窗前阳光充分照射的地方,为避免地气过于阴凉,一般要将酱缸安置于砖石之上。随即将大粒海盐按二斤豆料、一斤盐的比例用水融化,去掉沉淀,倒入缸中,水与碎酱大约是二比一的比例。然后用洁净白布蒙住缸口,找一根红色布条围缸沿儿一圈系住。用红色布条系酱缸,也是取辟邪之意,防止不干净的东西进入酱缸。三天以后开始打耙。就是一根木棒下面订了一块木板,我们叫“酱耙子”。每天早晚各打一次耙,然后将沫子撇出去,每天打耙酱会变的很细,等酱发酵好就可以吃了。为了通风防雨,缸口上要罩上一顶“酱蒲笼儿”。传统制法是就地取材用秫秸或苇子秸编成大草帽形状,既透气又防雨水。

发酵好的大酱香气四溢,透着一股金黄的颜色,令人垂涎欲滴。在我的家乡,有两道菜令我时刻不忘。一道菜是大酱焖炒黄豆;一道菜是酱青皮鱼。酱焖炒黄豆是将黄豆炒熟,放入适量的大酱中,放一点切好的葱花,滴几滴小石磨香油,用大碗扣上焖一会儿,待炒黄豆焖得外软内脆的程度就可以吃了。酱香豆香,还有葱花的特殊香味,好吃极了。酱青皮鱼必须是新开口的青皮鱼,头大、眼小、肉厚,新鲜青皮鱼去鳞去内脏,但不能去掉鱼籽,更不能去头。少许大油炝锅,葱姜蒜见香味儿,青皮鱼下锅后两面翻转一下,大酱用水调稀入锅,盖上锅盖变小火稍炖。几分钟后掀开锅盖,一股香气直冲鼻端。往往是一家做酱青皮鱼,整个一条街都会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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