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荒者的情思

 

我们是拓荒的一代人,是普普通通的一群,忆往昔我们无怨无悔,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把青春和热血奉献给了祖国的电视事业。...



黑龙江电视台文艺部导演杨桂荣
 


当今年代,电视已经成为我国人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电视工作者也成为很受观众尊重的人。最早参与电视创业的老同志,现在大都年过古稀,回首往事感慨万千,最令我难忘的是我刚刚走近电视圈的最初年代。

我是一九六○年三月调入电视台文艺组的。对我来说,从广播到电视是一个转折,不免有几分踌躇,但也是一个新起点,未来这项新奇的电视工作鞭策着我向新的目标前行!它像一块处女地,让我们这些从不同工作岗位上走来的拓荒者去开垦。

当时的哈尔滨电视台,是全国仅有的三座电视台之一。我所在的文艺组有五名同志,每人每周至少要采编一次节目,此外还要兼做些其他工作。那时候,每天的播出除了一部影片之外,占节目数量较大的就是文艺节目,因为没有录像,不论什么节目,全都在一个不到百米的演播室内直播。每次节目的完美播出,都是全台同志团结、合作、互助、奉献的结果。每当播出的时候,大家不管有没有自己的节目,都必须在场,并按当天播前会定下的任务,各负其责,去完成许多无名的工作,如接送演员,换翻字幕、图片,配合美工更换布景,帮助摄像员移动机位等等。当时的口号是:“人人要做多面手,哪里需要就去哪儿!”


《中华情》摄制组在天安门广场
1961年,我到电视台后编导的第一个小品是《寸金难买寸光阴》。准确地说,我只是编辑,导演是马青同志。这个小品大意是:星期日野游时,少先队组织了一次种葵花活动,号召小朋友们爱惜春光。这个节目的少先队大队长由红孩子剧团的毛凤云扮演,场景是由美术组阚立勋同志设计制作的公园一角,他用纸画成树丛,贴到蓝色天幕上,上边又贴了几块棉花,就成了蓝天、白云。前景用盆花堆积起来,便成了一个美丽的花坛。播出后,大家反映很好,也引起了我对制作电视节目的兴趣。从此我便踏入了电视艺术的门槛。

艰苦的生活锻炼了我们的意志,事业上的拼搏坚定了我们的创业精神,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们不断地学习,不断地求索,争取和新兴的电视事业同步成长。1961年,我编导了第一个音乐故事《聂耳和老木匠》,这个故事是根据《中国青年》杂志上刊登的一篇文章改编的,由黑龙江广播艺术团演员常江扮演老木匠,迟学谦扮演少年时代的聂耳,当剧中人物吹响竹笛时,悠扬的笛声和着潺潺的流水,千姿百态的花、草,在微风中伴舞,这些画面,都是用风景画、照片和旧影片挑选剪下的素材组成的,人物的表演和景物的交替切换,扩大了表演空间,丰富了表演形式。

1962年,我在电视里试着办了一次名家名曲介绍。我利用中央台的录音陕北秧歌剧《兄妹开荒》,请黑龙江广播艺术团演员熊林、常江为录音配表演,他俩不辞劳苦,反复排练,终于对准了口型,播出时收到理想的效果。

电视文艺和舞台艺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又是当时电视文艺节目的来源之一,如果把舞台剧进行再创作,搬进演播室,播出效果会更好。1962年,我把喜剧《木匠迎亲》从舞台改编搬进演播室,从剧本的结构、现场调度、人物表演、都按电视的表演手段作了较大调整,打破了舞台三堵墙的限制,扩大了时空范围,加强了喜剧效果,播出后会有一种全新的感觉。

我执导的第一个电视剧《红柳歌》播出时间是1963年,是由我和徐士惠同志共同编导的。该剧歌颂了一个从城市来到山区的青年,当了一名铁路小站的信号员,像一棵红柳树那样,战胜了酷暑严寒,在艰苦的环境中,也战胜了自己,扎根山区的故事。为了编导好这个电视剧,我和徐士惠到铁路上的几个搬道房熟悉生活,积累素材。当时没有录像设备,所有的戏都在演播室内搭景直播。美术组组长阚立勋同志也经过实地体验,拿出制景的方案,他一个人忙碌几个昼夜,绘制成多块景片,利用不足百米的演播室,布置了几个景区,播出中只能根据剧情的进展,更换用过的布景,装好下场戏的景片。为防止在换景和播出时推拉摄像机出现杂音和杂画面,经过多次带机排练,总算顺利地播出了。这个戏的演员由哈尔滨市工人文化宫戏剧组的教师和学员担任的,服装道具也都是演员们自己解决的,从排练到播出没有演出带,没有供给一顿饭,他们都毫无怨言。
建台初期的电视剧本


如今时过境迁,展望万顷良田,有谁会想到刨下第一镐的拓荒者;当万丈广厦拔地而起,有谁能看到底下的基石!然而没有那沉重的一镐,就没有今日的丰收,没有一块块深埋地下的基石,大厦很难竖立在地平线上。

我们是拓荒的一代人,是普普通通的一群,忆往昔我们无怨无悔,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把青春和热血奉献给了祖国的电视事业。

(作者杨桂荣原为黑龙江电视台文艺部主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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