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一梅  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

 

在我们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一个极致悲观主义者的孤独

廖一梅
“每个人都很孤独。

在我们的一生中,

遇到爱,

遇到性,

都不稀罕,

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柔软》
作者介绍
她是一个孤独的猎手,利箭刺去的方向是自己血淋淋的一颗心。她曾在《柔软》的序言里说,“我一直以来的种种努力,都是试图揪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从泥地里拔起来。”

她是一个完美主义的患者,最放不过的人,就是自己。就像她说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干一件事儿,垂下脑袋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胸腔,将五脏六腑翻腾个遍,对自己没完没了地剖析较劲儿。”

她是一个低产而精出的剧作家,1999年写下《恋爱的犀牛》、2005年写好《琥珀》、2010年写完《柔软》,她用了十一年时间才完成了“悲观主义三部曲”。但是,在她的剧作里,几乎每句话都被奉为经典。
台词摘析
我以后不再使用“爱”这个字。爱?这几乎是这世界上最含糊不清的一个词,因为被使用得太多丧失了全部意义。大家嘴边都挂着爱,却南辕北辙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柔软》

爱的成分是什么?是感情?是依赖?还是习惯?是性?是错觉?还是虚无?廖一梅曾说,“对于所谓爱,只有‘找’,没有 ‘找到’”。她不是没有用力寻找过,但是最后看穿了,于是果断地放弃再用这个字。大多数人很难有这样的洒脱和决绝,所以一次又一次耽溺在现世的爱恨里执迷不悟。

我知道会出差错,在娘胎里就知道,不是这里出差错就是那里出差错,你们也一样,不是吗?你们就算选对了父母生对了公母做对了功课上对了学校找对了老板跑对了方向算计对了别人出对了名挣对了钱操对了部位,也可能爱错了人,放错了CD。——《柔软》

忽然想起一句歌词,“从来都没爱过,所以爱错”。

还有一句台词,“爱对了是爱情,爱错了是青春”。

在这部戏剧里,身体和灵魂的不匹配,大概是最令人困惑的一种错误了吧。而我们似乎,也只能“在一次次的错误中成长,将所有看似错误的选择最终引导向正确的结果。”(引自廖一梅《像我这样笨拙地生活》)

你遇到一个人,你愿不愿意跟他对视,离他多远跟他说话,说话舒服还是不舒服,其实不是大脑决定的,身体知道。——《柔软》

语言是能制造错觉的,身体却很诚实。就像网络某种程度上,能把灵魂和身体分开,在那里很多人以语言相交甚欢。而正真见面后,不能愉快地爬完一座山,无法轻松地吃下一顿饭,更别谈自如地拥抱和牵手。这是人与人相处微妙的地方,跟身体有关,跟语言无关。
写在后面
一个金句俯拾皆是的剧本,源于她无止尽的思考凝练。可是,这个过程是如此孤独。正如她在序言里说的,“在我们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提到孤独,也许,你会跟我一样想起另一位写尽孤独的女作家,麦卡勒斯。然而,麦卡勒斯的孤独是异化的,这或许是一种更聪明,更时髦,或者更不费力就能出彩的写法。

相比之下,廖一梅式的孤独,显得如此笨拙——赤裸裸地直面孤独本身,她用眼睛盯着孤独的眼睛,用手指去触碰孤独的手指,观察孤独,体验孤独,跟孤独对话,跟孤独博弈。

这一切是如此费劲,她就像个孩子一样,瞪大眸子去认识孤独本身,丝毫不畏惧孤独可能带来的伤害。而她又是如此着迷于孤独,乃至于深陷其中浑身是伤亦不在乎。因为,她要的就是让孤独抵达极致。这就是完美主义者的不幸,非完全则宁无。

《柔软》是她悲观三部曲的终结,不再有《恋爱的犀牛》中决绝炽热的爱,也不再像《琥珀》里为爱纠结矛盾。在最后,她跟自己和解了,“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接受一个有缺憾的世界。”

“在死胡同的尽头,有着另一个维度的出口,不走到那里是看不到的。”她终究放下执念,从死胡同里走了出来。

这时候的她不再固执,不再坚硬,于是变得柔软了。

作者介绍

梧桐,生于潇湘,旅居杭州,九零后媒体人。

读过,走过,爱过,愿在有尽的年华活出无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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