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教育一体化差的不仅仅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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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0日，国家通过了《关于统筹推进城乡义务教育一体化改革发展的若干意见》（下称《意见》）。意见旨在提高全面乡村教育质量，促进城乡教育的进一步公平。意见指出，要针对突出问题，在合理规划城乡义务教育学校布局建设、完善城乡义务教育经费保障机制、统筹城乡教育资源配置、提高乡村教育质量、稳定乡村生源、保障随迁子女就学、加强留守儿童关爱保护等方面推出务实管用办法。

城乡教育差距大，越来越多的学生和资源向城市涌动，因此造成农村学校的凋零，这是近些年来不争的趋势。究其原因，首先人们会想到的是硬件水平的差距。不过，歌路营在看到这一事实背后，更是认为：

真正的城乡教育一体化差的不仅仅是钱

近几年我国大力加强对乡村学校的财政投入，“薄改计划”以来2010-2013年中央累计投入的资金量达到355亿，2014年中央出2000亿，地方配套4000亿，可以说“撤点并校”和“薄弱学校改造计划”提升了乡村学校的硬件水平。校舍安全工程、生理化实验室和微机教室建设、标准化学校建设等工程，使得一些乡村学校的硬件水平达到甚至超过了县城学校。但城乡教育发展的不均衡并未因硬件的大量投入而消除。

几周前，歌路营联合北京大学等高校发布了《农村寄宿制学校学生发展报告》，抽样调查了两个省五个县137所小学的17000多名四、五年级学生。调查发现我国农村寄宿制学校学生的阅读能力比全球46个国家地区的平均水平要落后一年左右。此外，调研样本中高达16%的学生报告自己曾经留过级。更糟糕的是在心理健康方面，农村样本学生中，超过15分的学生比例高达65.7%，是全国城市平均水平的2倍。这样的数据说明仅仅依靠硬件的投入不能带来真正意义上的城乡教育一体化。

真正的一体化需要怎样的投入和改变？

乡村教师是乡村教育中的核心角色，而我们看到目前乡村的师资配置力量薄弱，农村学校中稍微出色一些的老师，或者是有些门路的老师都想方设法调到县城，且越偏远的地方越是如此。留不住好老师成为了首要问题。

今年4月27日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提出，扩大乡村教师特设岗位数量，采取免费教育、学费补偿等方式为乡村学校定向培养教师。根据教育部政策，2016年新招聘的特岗教师，将优先满足连片特困地区和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村小、教学点的教师补充需求，县城学校不再补充新的特岗教师。同时，进一步优化教师队伍结构，加强体音美、外语、信息技术等紧缺薄弱学科教师的补充。很多地区也都在出台对农村老师的工资补助计划，新建或维修师生宿舍、引进天然气取代煤球、把旱厕全部改成水厕等等。毕竟，“没有基本的物质条件，哪有教师的幸福可言呢？”

除此以外，农村学校往往是处在信息封闭、活动匮乏、学校生活很无聊的孤岛状态。尤其在寄宿制学校里，孩子们24小时在学校里，老师们为了便于管理往往会将学生留在教室里。这些孩子不要说与大城市孩子相比接触到的教育资源少的可怜，就是与县里的学生相比也是差距很大。

虽然在很多农村学校都已经有了造价2、3万的电脑和电子白板，但是真正利用率很低。而在很多学校的电脑室里，孩子们能学到的只是如何开机、如何打字，而连上网都不被允许。可以说，硬件资源差是造成城乡教育资源不公的显性因素，而仅仅依靠硬件的投入难以带来老师和学生理念的概念和能力提升，自然高质量教育也就无从谈起。因此，歌路营认为真正重要的，拉开距离的不是硬件，而是学校教学理念、校园文化环境、课后活动开展、信息化程度等软性文化建设隐形因素。

地处偏远、资源短缺的学校就一定无可救药吗？

21世纪教育研究院曾经搞过美丽乡村教育优秀乡村学校评选，而不久前，歌路营也在农村寄宿留守儿童关怀大会上请来了几位优秀的农村寄宿学校校长们。综合这些优秀的农村学校，大家一致认为“乡村教育只追求分数，会制造许多失败者，乡村教育的当务之急是要考虑如何提升学校的吸引力”。许多地方的农村学校一味要求孩子们埋头苦读，校园活动乏善可陈，表面上看是被资源所限，实际是为落后的教育观念所禁锢。农村村教育的当务之急并不是提高学生分数，而是要考虑如何提升学校的吸引力，帮助学生们从糟糕的成绩体验之外获得信心与快乐。农村学校留住学生的一大法宝就是“把音体美活动作为重点，让农村孩子的校园生活丰富起来”。
同时“乡村教育要有乡村的气息、味道，要培养孩子们对农村的感情”。

在浙江缙云的长坑小学，他们从当地的家长、能人和老师中选取有才艺者带领孩子开展课外活动，到今天孩子们已经几乎人人会一样乐器、人人会下一种棋；学校条件差、没有足够大的浴室，就女生在浴室里洗澡，男生在室外老师用水管冲，这也成了很多孩子的美好回忆；甚至学校周边唯一多的河流和泥地资源都能被利用起来，成为孩子课后活动游泳、玩泥巴的场所。

内蒙古林西县的统部小学，代领孩子们下地劳作，让孩子们把随处可见的树叶和玉米皮用来制作艺术画，还开展包括跳绳等一系列简易操作、不依靠太多资源的活动。每年夏天学校引导家长回乡进校，与孩子一起生活、表演节目。而更重要的是，这些学校的孩子们在参加丰富多彩的活动课程之后，学业成绩也和县城学校不相上下，更因此让很多孩子会舍弃县城学校，转回到农村学校里来。

城乡教育的公平、一体化并不是让农村学校变得跟城市学校一模一样，而真正寻求的城乡教育一体化、教育公平是建立有自己特色的农村校园。

欲了解“促进寄宿留守儿童健康成长大会”更多精彩内容，请关注歌路营公众号后续即将发布《发挥集体影响力·寄宿留守儿童关怀调查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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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路营作为一家专门服务农村寄宿留守儿童的公益组织，用故事疗愈等方法应对心理健康问题。其项目“新一千零一夜睡前故事项目”评估数据表明，歌路营的故事对农村寄宿留守儿童的心理健康状态和同伴关系等方面都有显著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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