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书社—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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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书社本周推荐阅读书目为《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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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篇《活死人》

这是一个极为特殊的病例,特殊到我想尽办法能单独面对他。终于在朋友的帮助下,我和他有了很简短的一次会面。不过,那次会面至今为止都让我觉得很恐怖。因为他真的就像自己说的那样,是个活死人。

刚见到他的时候,吓了一跳。平时见到的人会有各种各样的肤色,但是不管精神状态或者情绪怎么影响,他的那种肤色我从未从活人身上见过的。灰暗、沉重、毫无生机,就跟他人一样,死气沉沉的——不是形容,是真的死气沉沉。而且,仅仅是看到他,没办法分辨他的年龄,因为他的肌肉、皮肤,都是一种……嗯……算了我放弃形容了,说不清。

我强迫自己快速镇定下来,而且是鼓起勇气才能直视着他的眼睛。为什么?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见过死人的眼睛。人死后,角膜会有自溶现象,看上去眼睛是浑浊的,而且没有灵性,很暗淡,他的眼睛就是那样。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他是否看我,还是在空空的就那么瞪着。我:“你好。”

他慢慢的摇了摇头:“我不好。”

我注意到他的语速极慢,而且声音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嗯……那么就算是祝福吧?希望你好。”

他:“我已经死了,有什么希望的。”

我:“怎么可能呢,你还会动,还会说话,还会走路啊。”

他依旧缓缓的语速:“那也不能代表我还活着。”

我:“呃……你从什么时候起有这种感觉的?”

他:“我忘记了。”

我:“忘记自己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似乎很诡异。

他:“好多事情我已经记不起来,也许就是从记不起来那时候开始的吧,我就死了。”

我:“你的意思是你死了很久才发现的?”

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突然闻到一股怪味,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我分不清那是什么,但是很……我没办

法形容,也许是尸体的味道,我不确定,因为我不知道尸体是什么味道。但是这很恐怖。

我:“仅仅是记不清了,不代表死亡吧?”

他:“那什么代表死亡?”

我:“肌体、大脑都丧失机能了……”

他:“我可能只有大脑还活着一点儿,其他的部位,都死了很久了。”

我:“身体僵硬?”

他缓缓的摇头:“我夜里没办法睡,因为蛆虫都在我体内吃我,很疼,很痒。所以我只能在白天睡一会儿。白天它们会在我的身体里爬,但是好过咬我。”

我:“是一种心理问题带来的失眠吧?”

他呆滞的抬了下头,似乎在想:“是吗?我记不清了。但是医生没办法治疗我。”

我:“你的家人……”

他缓慢的打断我:“离婚了。”

我:“哦,对不起,这个我不知道。”

他:“没什么,我已经死了。”

我“嗯……是这样,我知道你可能面对很多医生说了很多次了,还有那些专家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说一次。如果可以的话,把你记得的试着告诉我一些,可以吗?如果你觉得说了很多次已经烦了,那么我们就说点儿别的。”

他瞪着空洞的眼睛愣了一会儿,我猜他是在看着我。

他:“好的,我不记得专家组问过我一些什么了。”

我:“他们也许问病理和心理方面的,我想问的是生活方面的。”

他:“好吧。我夜里没办法睡着,因为那些蛆虫在我身体里吃我,我有时候会想办法捉住一些……剖开后血不是很多,可是却找不到虫子,我能感觉到就在那里,但是看不到。”

我确认了下资料:关于患者自残部分。

我:“不疼吗?”

他:“不怎么疼,大多数时候没有感觉。除了虫子吃我。”

我:“你的味觉和视觉问题,能说下吗?”

他:“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了,我吃东西的时候发现没有味道了,放很多调味,放很多盐进去还是没有味道。盐对我来说,只是沙子一样的东西。看东西也没有色彩,可能是很久就这样了,最近才注意到的。”

我:“试过很辣的辣椒吗?”

他:“一点味道也没有。”

我记得朋友说过,患者当着专家组的面,面无表情的缓缓吃掉了一整瓶辣椒酱,而且之后的口腔检查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口腔和食道黏膜没有任何红肿现象。更别说胃溃疡了。

额外一提:患者消化不好,肠胃蠕动不正常,吃下去的东西,4 个小时后检查基本没消化。我:“嗯,我知道你吃辣椒酱的事儿;那么视觉呢?是看什么都是黑白的?”他:“不是黑白的,都是灰色的。在不亮地方我甚至分不清轮廓。”

我:“可是检查后说你两种视觉细胞和角膜都很正常。”

他:“我不知道。我记得医院也没检查出来我为什么不会生病。”

患者大约三年没有被感染过任何传染疾病,感冒,发烧,都没有过。而且对高温、低温

反应极为迟钝。这么说吧:他可以不动声色的让你烧他的皮肤,而同时心率几乎没变化。不过,烧伤部分自愈的速度很慢,很慢很慢。

我:“在这之前,你的生活都还好吗?”

他又缓缓的抬起头想了一会儿:“好像很好吧?我记不清太多。想起原来,就像做过的梦一样,只记得一部分。”

我:“你还记得你是做什么的吗?”

他慢慢的抬起手挠了挠头,我看到大把的头发随之落下来。那个场景让人不寒而慄。他:“好像是个机械工程师。”

(受字数限制,本篇未完待续)

这时候门开了,朋友示意我必须结束了。

我在朋友的办公室还觉得自己身上有那股味道。

朋友:“满意了?缠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了。”

我有点儿惊魂未定:“我觉得他真的是死人,不开玩笑。”

朋友:“我也这么看。”

我:“你还有别的这种病例吗?”

朋友:“没有,这是我唯一见过的,也是唯一知道的,也是唯一确定的。是很少见。”

我:“他挠头的时候,大把的头发掉下来。”

朋友:“你看过他后脑就知道,有一个疤,那是整块头皮掉下来的,但是没流血。”

我:“确诊了吗?”

朋友:“基本确定了,专家组的意见比较统一,可能是心理上受了什么打击,所有的肌体都受到了自己心理暗示,结果就产生了那些状态:皮肤局部坏死,内脏功能衰退,视力退化,消化不良……”

我:“他说的那些蛆虫呢?”

朋友耸了下肩:“没人见到过。”

我:“可是他身上的气味……”

朋友:“你是说你现在身上带的味道吧?是尸臭的味道,回家洗个澡吧,衣服多泡泡。”

我:“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镇定,难道这一切不奇怪吗?”

朋友好奇的看着我:“我为什么要奇怪?我见过很多患者,有更奇怪更无法解释的。目前对他的重视是因为之前没有过这种记载,也就仅此而已。而且你可能不了解,人心理产生的自我暗示有多大效果,我觉得他的情况虽然特殊,但是并不是什么奇特的或者超自然的。

你……是不是最近接触患者太多了?要不给你安排个诊疗?”

我看着朋友在笑,可是我却笑不出,说不清有什么东西始终压在心上。

不到一年,我当时的不安被证实了。

有天晚上我那个朋友打电话给我,劈头就问我还记不记得活死人那个患者了。我说记得。朋友:“那个患者真的不是一般的患者,而且,好像最开始的判断失误了。”

我很平静:“你别激动,怎么回事儿?”

朋友:“后来患者接受的都是心理治疗,一年多了,没任何进展,现在出新问题了,我跟院里的同事下午参加的病例诊疗组,明天我发照片给你,你看了就知道了。”

我:“我周末去找你吧,回的来吗?”

周末我见到了朋友,照片也看了。

我:“怎么解释?”

朋友无奈的摇头:“不知道,没有解释。”

我:“那是铁丝吧?”

朋友:“准确的说应该是铅丝。”

我:“人体内怎么会长出铅丝呢?”

朋友:“我看了都快疯了,不止是我,好多临床多年的老专家都快疯了。”

我重新看了下照片,患者的肚子,小腿,小臂部位,从皮肤下面伸出一些弯弯曲曲的铅丝,最粗的大约有铅笔芯那么粗,细的像个线头。长出铅丝的表皮有略微的红肿。除了那几个区域,别的地方没长。

我:“人体内的铅,有那么多吗?”

朋友:“没有,仔细对照了他的饮食,甚至当地医院可以管制他的饮食,还是一样。这是已经是超出任何解释的现象了。”

我:“患者感觉疼吗?”

朋友:“拔会疼,剪断不疼。”

我:“就在皮下开始生长?有组织部分的检查吗?”朋友:“从真皮层下面开始生长,是一些细胞高度集聚。但是怎么就变成铅丝了不知道。

还有,神经末梢也融合进去,但是最后变成铅丝了。化验了,没原因。”

我:“那是真的铅丝?”

朋友坚定的点了下头:“是真的铅丝。”

到上个月为止,患者还在世,但是体质已经接近衰退极限了。那些铅丝还在生长,至今没查到原因以及合理的解释。

而且我要说明一下:这个,是真的。

本来我想写些例如“事实永远都会比最恐怖的小说更恐怖,比最科幻的作品更科幻”一类的话作为结尾,但是写到这里,我发现我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这篇了。

当我们很严肃的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却和我们开着玩笑;当我们为了自身的进步和创造而欢呼的时候,自然界却变出新的花样来嘲弄我们的无知;当我们每掌握一门新技术的时候,科学总会有拉开另一个陌生领域的帷幕。这一切好像一个永无止境的梦一样,没有最离奇的,只有更离奇的。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很理解那些对于宗教狂热的人们,因为只有那样,才能克服对未知的恐怖。然后在度过了平稳的2 万5 千多天后,终于可以闭上眼,

告诉自己:这一生平和的结束了。

不过,我相信很多人依旧和我一样,平静的生活着,却警惕的准备着面对那些匪夷所思的现实。不仅仅是那句我喜欢的广告词:一切皆有可能。更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未知,是存在的,不管你是不是认可,是不是无视,它们依旧存在着,毫不受影响。然后在你最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告诉你:“我,来了。”



第三十七篇《角度问题》

她:“问题在于我们成年后都想复杂了。”

我:“很正常啊?”

她:“不,这个说起来很悖论。你看,成年人用自己的态度去教育孩子,但是教育孩子什么呢?长大之后的事情对吧?那么孩子能不能接受?或者成人表达的时候能不能说明白?万一表达错了呢?万一理解错了呢?那么接受知识的孩子会被影响一生啊。可是,问题又回来了:到底什么是正确的?”

我:“现在有这么多儿童教育的……”

她:“等一下啊,说个我自己的观点。”

我:“嗯。”

她:“绝大多数从事儿童教育的人,并不懂孩子。需要举例吗?”

我:“很需要。”

她:“好,我们就举例:我看过一些给孩子看到文章,例如说早上出门吧,会用孩子的口气去说:天空很蓝,朝陽很美,树木青翠,空气新鲜,诸如此类,对不对?”

我:“是这样,这是表示孩子的纯洁。”

她微笑:“那我来告诉你我知道的吧。就早上出门看什么的问题,我问过不下100 个孩子。

你知道孩子都在看什么吗?”

我:“不是刚才那些吗?”

她:“绝对不是。他们的身高没我们高,也就没兴趣看那么多、那么远、那么宏观。他们比我们更靠近地面,地面才是最吸引他们的。他们会看虫子;会注意走路踢起来的石头;会留意积水的倒影;会看到埋在土里一半的硬币;会认真的研究什么时候踩下去才会发出踩雪特有的咯吱声;他们会观察脚下方砖的花纹……他们注意的太多了,但是没几个仰头看天、看朝陽、说空气新鲜的。”

我:“你的意思是说很多孩子读物其实那是成年人角度看的?”

她:“是这样,我们看这种文字,会觉得很新鲜,而孩子看着会觉得很无聊。孩子很聪明,但是他们不大会表达,他们只能直接反应为:没兴趣。”

我:“你从什么时候起留意孩子的态度的?”

她:“4 年前吧?大概是。那是跟我哥和嫂子去逛商场,小外甥一直在闹,就是不愿意在商场。开始我觉得他是想干别的,后来发现不是。就在我蹲下去给他系鞋带的时候,我环视了四周才发现,在孩子眼里,商场一点儿都不好玩儿。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腿,鞋子,裤子,很没意思。”

我:“所以……”

她:“所以我才明白,我已经忘了小时候的那些看法了。”

我:“所以你也就是现在这种生活方式。”

她点了点头。

她的家布置的像个孩子的房间,到处都是那些色彩鲜艳的装饰,所有的家具都是圆边圆角的,天花板上有荧光点,如果关了灯会显现出银河——这个她给我演示过了。连给我喝水的杯子都是卡通人物形象。最有意思的是她的电脑桌,在一个小帐篷里,而帐篷外面装饰的像个草坡,上面还有野生动物……

她:“其实我们很多习以为常的东西,本身就有点儿问题的,但是没人发现。”

我:“还得举例。”

她笑了下:“你留意过过超市那种牛肉干或者防腐包皮装的香肠吗?还有外面卖的那种很辣的鸭脖子什么的。”

我:“见过,那个怎么不正常了?”

她:“有一次我在超市买东西,一个小男孩站在货架前很惊恐的看着牛肉干。我觉得他表情很好玩儿,上去问是不是馋了?那个孩子说:牛很勇敢。我好奇,问他怎么知道牛很勇敢?他指着货架上的大包皮装牛肉干说:你看啊,那个牛举着自己的肉告诉大家这个好吃。我当时就忍不住笑了,还真的是那样。然后我留意了很多肉食包皮装,发现都是这样的——几只或一只鸭子(注意区分)举着一个鸭脖子伸出大拇指;一头猪憨厚的托着一大块肉排赞美;一头牛美滋滋的介绍着牛肉怎么怎么诱人;几条鱼欢天喜地的捧着装盘的鱼罐头……太多了。”

我挠了挠头:“可是都这样吧?难道让大灰狼举着肉肠宣传?”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真的就是这样?其实我只是举个例子,这些包皮装就这样好了。当我们习惯了,就习惯了,但是孩子不这么看,他们会发现问题,他们会觉得不正常,他们会质疑这些,他们会有新的想法。但是,我们不是,只是因为:习惯了。”我:“你的工作是插画师,你可以有那样的态度对待,但是别人都要谋生,都要生活,不

可能都是那种状态的。”

她:“不,你错了,我工作的时候就是工作,从态度到方式,都是工作的状态,因为我是在谋生。这也就是工作只会给成人的原因。可是一旦放下工作,我会是个孩子,因为我喜欢这个新鲜的世界,而不是习惯的世界。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喜欢,而不是必须跟别人一样的态度去看。”

我:“嗯……有道理,这点我认同。”

她:“所以,我这么生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至于我是不是要对所有人说这些,这是我的权利,假设我不愿意说,那么我就不说,别人怎么看我,不是我的问题,是他们的问题。就象那个朋友,觉得我很怪,不正常,所以找你来跟我接触,对吧?我觉得她不正常,而不是我。”

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这些。”

她:“不,你应该高兴你自己也是那种喜欢新鲜世界的态度,如果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告诉你了你也不懂,或者歪曲理解我的想法对吗?就像这些我没兴趣告诉我的朋友一样。她很好,她很关心我,可是她不理解我的态度,所以我也就不会说给她这些。”我:“嗯……那么我该告诉她你的这些事情吗?”

她:“这个在你,你做决定。”

我:“嗯,我到时候会决定的。”

她:“好。”

我:“那你这么做会不会很累?”

她:“累?谈不上吧?这是我喜欢的事情,所以不觉得累。人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

会很投入、很疯狂,而且会自己找问题、想办法。”

(受字数限制,本篇未完待续)

我:“这个我承认。”

她:“生存和兴趣永远是最好的动力。当然了,现在大家都在追求物质生活,把那个作为动力,也没什么不可以。很多人,用很多不同的方式,去做很多不同的事情。比方说你想有大房子、有好车、有漂亮老婆,那么你拼命挣钱。另一个人想过野人的生活、不想跟钱挂钩、希望活的像个狼;还有人一门心思变着花样环球旅行,挣点钱就跑出去玩了……那么你站在你的角度说:‘你们都是傻子,都有病。不为了钱折腾个屁!’而他们也会笑话你为钱疯了,或者根本无视你。其实这是什么?就是价值观的问题。说白了就是角度问题。再说一个:你认为帝王追求长生是为了什么呢?其实因为他已经是帝王了啊,还能追求什么?天下已经是

自己的了,过去外星生物领域还没展开,想不到去征服,而对于自然的唯物认知比现在更少。

而想站在更高的角度,所以只有……”

我:“只有求仙问道,炼丹吃药。”

她:“就是这样的。对了还有,你发现没?孩子对于自然的敬畏超过成人。”

我:“你思维真是乱跳啊……那是孩子物质认知不够的问题吧?”

她:“我没乱跳,越过了一段话题,不过我会说回来的;刚刚说的不是认知的问题,是孩子有时候能一眼看透本质。”

我:“哎,这个有点离谱了就,孩子的经验和阅历不足啊。”

她:“正是因为这些不足,孩子的本能更强烈些。很多孩子会和喜欢小孩的人亲近,而疏远不喜欢小孩的人,但是之前不需要交流和试探,为什么?虽然没有过交流,但是孩子总能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直接反馈给自己,形成本能,而且还是在大脑无意识的情况下。”

我:“嗯,好像是有这样的情况。”

她:“再说回来:我们看待事情的时候,经常用客观认知去理解,都说:就是那样的!其实很多客观认知只是一个假定罢了,很多事情没有解释清楚到底为什么。”

我:“举例吧还是。”

她笑了:“就说树木吧,孩子认为树木有思想,只是站在那里不动不说话罢了。我们会说那不可能,如果树会说话,我怎么听不到?”

我:“懂你的意思了。交流就非得说话?就算树说话就得非得让人听得见?听得懂?我没领悟错是这么个精神吧?”

她大笑:“对,就是这样的。而且真的有成人去研究的话,一定很多人就说表示:是不是有病?吃饱了撑的吧?知道树能说话了,有用吗?能赚钱吗?”

我:“嗯,用一个价值去衡量所有的事情。”

她:“没错!不过我有时候想,没准树扎根很深,真的知道什么地方埋着宝藏或者很有金钱价值的东西呢?那是不是有了一个成功的例子后,大家都疯了心似的去研究树到底说什么了。因为有最直接的经济成果啊。”

我:“嗯,还真是!我突然很想往这方面发展了。”

她还在笑:“你很有经济眼光嘛,哈哈。好了,再说回来吧。”

我:“不,我觉得上一个话题很重要!”

她笑得前仰后合:“别闹,说回来。你看,我们需要这么多可能性才去想了解树到底会不会交流,而孩子不是,他们就很直接、很干脆的认为:树一定是会说话的!”

我:“是这样,成人会需要证据什么的。”

她:“对,再来说证据。证据是个很好玩儿的事情。比方说吧,你到了1000 年前,你说地球是绕着太陽转的,太陽系是银河系很小的一个星系。别人说:好,你证明给我看,我就相信。你怎么办?”

我:“……”

她:“而现在,你要是让别人证明给你看,别人会懒得理你。但是有趣的是:那个懒得理你的人,真的就见过太陽系在银河系中的位置?真的就能解释清地球围着太陽转吗?肯定解释不清,但是他上学的时候笼统的学过,虽然那堂课他快睡了或者已经睡了,但是大家都那么认为,他自然就那么认为。”

我:“但是用数学公式和一些计算……”

她:“那需要很多很多基础知识对吧?大多数人,做不到。只是那么笼统的知道罢了。”

我:“嗯,有道理。记得原来我看过一本小说,说一个人回到了过去,怎么怎么大显神威

一类的,其实那不可能。就算真的回到过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只是个普通人罢了。或者是个普通的疯子罢了。”

她:“嗯呢!就是这么回事儿。其实是我们群体性的站在现代人的角度,很多东西已经成为了认定的现实,不需要探索或者被忽视掉了,不能引起我们的注意。但是孩子不知道那些,他们会好奇,会什么都刨根问底。你告诉孩子说光合作用,孩子会要求你解释的更详细,当你解释的详细会发现,最根本的成因或者最初怎么出现的,你并不知道。而且,很多专业的科学家也不知道成因,他们只能笼统的告诉你:进化来的,具体的还需要考古证据——看懂没?话题又转回来了。”

(受字数限制,本篇未完待续)

我:“好像是这样……”

她:“就是这样的,所以宗教的存在,我认为还是很有必要的,把许多事情简化了。为什么会有人类呢?上帝造的。怎么造的呢?你管呢,上帝无所不能,想造就造。”我笑:“有意思。”

她:“其实可以这么说,宗教总能解释最古怪、最离奇、最莫名其妙的事情。你研究宗教会发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宗教来解释。”

我:“原来是这样!神是万能的,最天方夜谭的事情也可以说出来,以后如果对上号了,就说是神的预见罢了;对不上也没关系,说明还没发展到那种程度,一代一代的传,死无对证,永远都是神最伟大。”她:“就是的啊,其实很多邪教组织就是利用了这点才生存的,我觉得宗教还好,至少让人向善。邪教就爱谁谁了,反正傻子多得是。教主们都是一个思路:都信啊,都信!信了大家一起升仙。升仙前,金钱你要它干吗?给我,我甘愿垫底儿……”

我:“我觉得你没病,很有意思,而且思路很活跃。”

她:“还是角度问题,我们如果不聊这一下午,你怎么想还难说呢。我们聊过了,你理解了我的角度,也就接受了我的行为。就这么简单。”

我:“我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儿:如果,你真的疯了,我是被你带疯了,那怎么办?”

我们都愣了一下,然后同时爆发出大笑。

那天走的时候,我觉得很充实、很痛快、很开心。真的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认为她精神有问题。或者认为她不正常的人其实才是不正常的?这种事情,细想很有意思。嗯,是的,角度问题。

【本篇写给巨东、朴岸、杨导,以及那个爆笑的撞车分镜——角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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