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 国学大师?读书种子?寻访你所未知的国学院

 

武汉大学珞珈山山腰上,一栋小楼安然矗立,周围是茂密的树林。除了少数老师和学生,极少有人会到访这个三层的小楼。...

国学院——
从国学大师到读书种子的培养之路
武汉大学珞珈山山腰上,
一栋小楼安然矗立,
周围是茂密的树林。
除了少数老师和学生,
极少有人会到访这个三层的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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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这是教育部“基础学科拔尖人才培养试验计划”实施后,武汉大学成立的七个“弘毅学堂班”中的唯一的文科班——“国学弘毅学堂班”(以下简称“国学班”)的所在地。

“武汉大学国学院以悉心培养国学的读书种子为唯一宗旨或目标。”

这句表述出现在国学院官网上的学院概况里。也是2001年“武汉大学国学试验班”创立的初衷。

创班

筚路蓝缕,以启山林

2001年,在时任武大人文学院院长郭齐勇的推动下,武大国学班成立,02年开始正式招生,一开始叫“国学试验班”。创班缘由,用郭齐勇的话说,就是要“培养几个读书种子”。

“说是培养读书种子,当时其实还是有培养国学大师的心愿在里面的。”国学院副教授刘乐恒说道。

但可能郭齐勇也没想到,培养“读书种子”的路会如此艰辛。国学班创立没有多久,由于“国学”并没有进入国家专业名录,成为一门正式学科,它的教学资金出了问题,有时甚至连教师的基本工资都无法按时发放。

“当时真是惨淡经营,很长一段时间郭老师连教师的课酬都发不出来。”现任国学院副院长的于亭介绍,“大家都是没钱在那上课,但我们咬着牙挺过来了。

直到09年,教育部联合中组部、财政部为回答“钱学森之问”,启动了“基础学科拔尖学生培养试验计划(简称珠峰计划)”,旨在培养中国自己的学术大师。武汉大学作为计划内的一所大学,准备设立七个试验班。

“其实教育部想要设立的是数、理、化、信、生五个自然科学试验班。”于亭说,“但武汉大学作为老牌大学,还是有它的气量,就给了人文社科两个名额。”

10年,于亭拿着新设计的国学班培养方案与其他文科院系展开角逐,在激烈的竞争之后,人文社科的这两个名额,一个给了数理金融,一个给了国学班。

“人文社科也有十几个去竞争呢,最后还是我们拿到了这个名额。”说到这里,于亭不无骄傲。

拿到名额,就意味着拿到了资源。资金方面,由教育部拨专款,学校配套补充;招生方式也有了更大的自由度,高考直招、自主招生或是二次招生都可以自由安排;师资力量也会加大,而且还能吸引很多国内外学者来访。

与此同时,国学院也在经历了九年的“筚路蓝缕”之后正式成立,这意味着它将有独立的管理体制。体制理顺了,资金充足了,又有多年经验,国学班似乎终于走上了正轨。

但于亭还是有所担忧:“办学是要钱的,现在国学班的钱都是教育部专款和学校挤出来的。如果没了这些钱,我们还是办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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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生:

发芽与否,挑很重要

自创办以来,国学班的招生计划就一直不断地在进行调整:从一开始的二次招生,到后来的高考直招,自主招生等。单单最近五年就频频变动:10级和13级是二次招生,11级和12级是高考直招,14级是自主招生,而15级则是自主招生和二次招生联合进行。

“我们尝试各种招生方法,是希望能招到有志于学术,真正对中国传统文化感兴趣的学生。”于亭解释道。

严景霖和小文(化名)都是通过自主招生途径进入国学班的15级新生,两人的想法却大有不同。

严景霖说,他对国学没什么兴趣。自招时是听从家长的意见,看中国学的竞争压力小,就报了。最终,他“侥幸”最后一个通过了面试,获得了降分录取的资格。如果没有降分,他很难进入武汉大学这类层次的学校。

而小文(化名)则是在自招之前就看过一些国学相关书籍,觉得自己很感兴趣,于是毅然参加了国学班的自主招生考试。

对此,于亭坦言,任何一种选拔方式都有缺陷。高考招生无法了解学生的特长、志趣和心性;二次招生固然是最理想的方案,但和兄弟学院会有一些冲突。权衡之下,自主招生仍然是目前招生效果较好、最可行的方式。

“文科学生的可塑性很强。虽然有些学生是降分进来的,但高考分数低并不意味着他的学习能力不强。相比选拔人才,培养人才更加重要。”他认为,只要学生自身不放弃自己,国学班的教育一定能让他获益匪浅。

“虽然有些记诵的内容随时间而有所淡忘,但大二开始的学年论文训练所带来的研究能力的提升在本科毕业时体现得是比较明显的。更有厉害的师兄师姐的研究水平及人文积淀已经完全超越了普通硕士毕业生的水准。”2011级国学班学生江韵告诉我们。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国学班的人才培养方式。不少学生因为兴趣、志向不合等原因,学得并不好。

“有些同学是调剂进来的,其实对国学并不感兴趣,所以意见有点大。有的会选择修双学位,有的就干脆混日子。”江韵说。

“很多同学并不喜欢这个专业,心思都在参加其他活动或者以后转到经管上。但我可以理解,各有各的路,无可厚非。”林暄(化名)也有这样的认识。

对于这些对国学不感兴趣的学生,国学院任课老师, 2011级国学班班主任刘乐恒表示,强扭的瓜不甜,不能用强力去扭转他们的心性,保证他们可以完成课业任务即可。

于亭说,学校希望他们每年能培养四到五个拔尖人才,但实际上国学班的优秀学生很多,“国学班的竞争很激烈,所以才会使最后几名学生显得十分扎眼。”

在被问及选拔“种子”困难的原因时,于亭表示:“基础教育里面太缺乏国学教育了,很多学生根本不知国学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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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

精英教育,利弊相参

与其他“弘毅学堂”班一样,国学班实行的是小班教学,一个班的学生人数控制在20左右。

在这种情况下,老师能够认得每个学生,给予学生足够的关注,教育资源平摊到每个学生身上的也更多。另外,一对一导师制、学年论文等设置也能够更好地督促学生学习。

“我们国学班的毕业要求是修满一百三十个学分,但很多同学毕业的时候都已经修了一百八十多个学分了。”于亭说,“国学班老师的热情和付出也是难以想象的。像吴根友教授,为讲授《文心雕龙研读》这门课程整整备课两年。

这样精英化的教育,成果相当显著。

“10级是效果最好的一级。”于亭说,“全班二十个人,十九个都选择深造了,出国的保研的都有,只有一个选择了工作。”

“我觉得实际学习的效果基本达到了培养方案上的预期目标,因为课程的开设基本都按照培养方案来的。”10级的范云飞这样说道。

12级的姚裕瑞通过她精彩的面试表现,让北大哲学系专门为她多增加了一个保研招生名额。于亭在谈起这个优秀的学生时,赞誉有加。

但光彩之下,亦有隐忧。
“我常跟郭师(指郭齐勇)说,从‘国学大师’到‘读书种子’的转变还不够,因为这种精英思维可能让他们太高傲。我觉得应该培养‘接地气的精英’,因为大师之‘大’,不仅在于学问,还在于胸怀、德性。”刘乐恒说。他曾遭受一位从国学班毕业的学生的攻讦,而程度已经超越了正常的学术之争,这让他感到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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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

前人栽书,后人可读

尽管国学班已经成立了十多年,但国学班学生的“户口”还一直挂靠在其他文史哲专业下,因为国学还没有进入国家专业名录,成为一门正式学科。

对此,于亭保持比较中立的态度,“在中国,很多事情容易变成一个资源问题,而非理想问题。如果国学成为正式学科,那是将有利于人才培养和学科发展;但同时也会使一些一生碌碌无为的学者将这个当成一块‘肥肉’。” 在他看来,国学班寄托了他的梦想。一直以来,读书都带给他自尊和美感,所以他也希望通过这个平台将这种美传递给学生。

“中国人不能再不读书了。”在谈及未来时,于亭比较激动,“很难想象,再过二十年,大学里面还有读书人吗?”

“我们计划在国学院里建一个小图书馆。学生想要在里面喝咖啡什么的都行,只要愿意去那儿看书。”在谈话的最后,他这样跟我们描画国学班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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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大学学生会新闻宣传部倾情出品
文字:殷松亭 王欣仪
摄影:冉光均
责编:王欣仪
排版:刘明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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