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为你写下的第81句晚安

 

她看着台上演奏着单簧管的他,像极了第一次在舞台上看到的他。他喜欢偶尔微微闭着眼睛,沉浸在他音乐的世界里。分明...





她看着台上演奏着单簧管的他,像极了第一次在舞台上看到的他。
他喜欢偶尔微微闭着眼睛,沉浸在他音乐的世界里。分明的额头,在从头顶打过来的灯光下显得额外的立体。浓黑的眉毛下,眼睛深邃得可以穿过一切黑暗。这一年我的体重仅剩下两位数,但我看仍然看不到希望,妈妈买的地瓜干让我上瘾,“不如吃一点?”“算了”我又这么拒绝自己的希望。习惯就好了,“难道一辈子不吃零食吗?”

如果有人可以做到一辈子不吃零食,那么有没有人可以做到一辈子不接受感情呢?

“想起旧人的时刻就像在暗夜里星辰的寂灭,偷偷的,忽然就他妈亮了一下。”这些县城旧事以新时代为名,对着我喊出来,驱逐我,羞耻我,终身监禁我。我无力回应,更谈不上对答如流。在郊县一样的学校生活,哪怕是北京。时间要从傍晚六点才属于自己。这个城市是塞北烟霞之地,人们依旧保有望天打卦的本能。于是有了一种奇怪的时差感,既不属于这个时间,也不在这个地点。一天常常会被拉长,下午三点和四点势必臣服睡神。于是真正的夜晚开始神采奕奕,这让人心情愉悦,一种短暂而庆幸的快乐。于是发生的一切唯有入夜之后方能显于人前,像用隐形墨水写就的情报。每一天都骄阳灿烂明媚,白昼是虚度的,想不到什么,庆幸入夜的早。一切都发生在夜晚。

前些日子,我回家给我妈做寿司,下午七点钟吃了饭出了包厢,外面的天黑成墨色,正待离开,只听一声断喝,是老铁路工人日久成习的嗓门,隔着满厅用餐的客人,熟悉的东北口音和辽阔的音色不管不顾的直打耳鼓,“淇淇,你还记得你孙阿姨不?”

我妈先回头,“是你孙阿姨,你记得不?”当然记得。我们在东京几年,后来陆续搬到了北京,从我三岁到我快要成年,她家和我家只隔了一道墙。我在学前班的时候把他儿子抓哭过,他儿子则在小学里大说过我坏话,我们彼此吃过对方家的饭,一起上课,同时放学。同样的小学和中学。我咋会不记得她呢。不记得她就是不记得我自己,她和她家作为回忆的背板早就镶死在我的人生里。

晚安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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